「逆子，見了仙帝為何不行禮？」

跟在祁玄身後進入無念齋的戰神看見湛川那副輕佻模樣，怒火蹭蹭的竄上心頭。若不是因為當著仙帝的面，他早就動用仙術懲戒這個不學無術、只會闖禍的傻小子了。

湛川輕呵一聲，像是妥協，聲音有些懶散的道：「小仙見過仙帝。」

伴隨著他的聲音，他還算是有些誠意的朝著祁玄拱了拱手，行了一禮。

「早就聽聞戰神家的小兒子不拘於仙界俗規，今日看來果真如此。」祁玄眼裡無怒無喜，亦沒有波瀾。

「仙帝過獎了。」湛川露出毫不謙虛的笑意。

見他那不爭氣的樣子，戰神氣的吹起了鬍子。

仙帝這句話的意味很明顯是在說湛川不守仙界禮數，可他那模樣卻是絲毫不知悔改。莫非這混賬逆子還以為別人在誇他不成？

「本君只是好奇，你究竟是如何與小靈君契約的？」祁玄開口問道。

「就跟你們想的一樣，是我使用手段和他契約，然後強迫他與我成婚。」湛川雙手環在胸前看他，「我不過是仙界一階廢仙，他可是未來的靈帝，只要控制了他，我就能得到靈界和仙界的尊敬，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湛川語氣輕佻的將事情全盤托出。

廢仙契約靈君這件事情的可能性頗多，可湛川說出來的卻偏偏是最令人髮指的那種可能。

「逆子！逆子！」戰神氣到發抖，緊握的手心裡積蓄著力量。

這個狂躁的小子竟然可以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妄圖控制未來的未來靈帝乃至仙界？更何況他還是當著仙帝的面將這話說出！這混賬東西果真是罪惡滔天、罪大惡極、罪該萬死！

祁玄不怒反笑，他倒是不覺得湛川這荒唐言亂可以以假亂真。祁玄也算是看著令奚長大的兄長。那小靈君雖然是個愛玩鬧的性子，卻也不是個任人宰割的受氣包。若是湛川真的對他有半分強迫之意，那小鳳鳥大概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拼了命也要為靈界和自己爭一口氣吧。

不過湛川這般油嘴滑舌，也難怪會把孩子氣的小鳳鳥騙到手了。只是這人周身一股傲世紈絝，與令奚那個單純幼稚的心性全然不同，怎麼兩人就交了心呢？

「這般好算計，倒是不像我仙界這般循規蹈矩。」祁玄隨口道。

可這不知何意的話卻讓一旁的戰神打了個激靈，竟讓他連手中積蓄的法力在一瞬間潰散了。下一刻仙帝眼神落在他身上，「戰神，這孩子，本君帶走了。」

說罷，祁玄衣袖揚起，湛川手腕上的精鐵自動脫落，還不等湛川有所動作，就被一團牢籠般霧氣包圍，緊跟在祁玄身後遠離了戰神仙府。

戰神看著遠去的人，劍眉狠蹙。他總覺得仙帝似乎發現了什麼秘密。確切的說，戰神覺得仙帝發現了戰神仙府內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樣想著，他狠吸著一口氣，久久不敢鬆懈的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