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音殿的暗室四周都是由仙界最堅硬的岩石砌成，徹底隔絕外界，裡面是一團漆黑。

祁玄抬起手，一團白光在掌心逐漸擴大，隨著他手臂一揮，那些白色的光亮飛散四周，點綴在牆壁，這才照亮了室內的一切。

空蕩的房間中央擺著一個不知道是何材質的紫色牢籠，它的每一根柱上都雕刻著複雜的符文。

湛川走上前去，繞著牢籠走了一圈，抬眸瞧了一眼祁玄。

「我不過是一個不懂法術的廢仙，你們為了困住我，太費心了吧。」

「你已與小靈君契約，他早晚會找到這裡。這個牢籠只是為了防止他將你帶走。」祁玄對令奚的性子也算是摸清了的。

「既然你們知道了我與他契約之事，若是真的為了小靈君好，就該放我去見他。」湛川道。

「令奚是靈界的小靈君，你不該契約他。」

湛川雙手盤在胸前，悠閑的看著他，「這就是你們關押我的理由？你們不會打算關到我老死為止吧？」

「只要你在這裡專心修鍊，增進靈力，早日解除契約，自然可以離開。」

修鍊仙法？增長靈力？他何嘗不想！

聞言，湛川嗤笑道：「若是我和令奚的契約徹底解除之後，你們會想辦法殺了我還是將我打入降靈嶼？」

站在一旁的祁玄一席金紗帝衣，面如冠玉，正色道：「你雖契約小靈君，但是罪不至死。若是不論手段，隨心而為，仙靈與魔種又有何區別？」

「好一個仙風道骨、正義凜然的仙帝。」湛川臉上的笑意忽然變得邪魅，揚起一端的嘴角，滿是玩味的道：「仙界何曾立下過不準契約靈君的規矩？若是有能力者，別說是靈君，哪怕是靈帝，也可契約。」

仙帝一邊說著要守規矩，但一邊又用這不存在的規矩治罪於他，這豈能讓湛川折服？

只是靈獸一族天生靈力，幼年和成年的靈力差距更是天壤之別，如今的仙界只怕是沒人敢去契約靈帝子孫倒是真的。

祁玄也不生氣，一如既往的溫潤面龐，口中淡淡吐出幾個帶著責怪意味的字：「口出狂言。」

湛川眉頭輕揚，「我不過是仙界最低等的散仙，比不得你們的傲骨仙風。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解除契約的。況且你們也關不住我。」他的樣子頗為自信。

「令奚因為契約禁制差點失了靈力。若你真的為了他好，就應該解除契約。而且就算你可以逃離這裡，除非逃去魔界，否則普天之下，早晚還是會被抓回來。令奚不是你，他肩負著望靈島的責任。你也該為他和他的靈界想想。」祁玄風輕雲淡的分析著。

祁玄的話不無道理，令奚是望靈島的小靈君，是未來的靈帝儲君，而湛川只是個遊手好閒的散仙，身份懸殊，責任差距。

可祁玄不知道的是，湛川就算是個自甘墮落的廢仙，他也斷然不會逃往魔界，因為戰神說過，他的娘親就是被魔界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