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湛川又勾了勾唇角，面容坦然，「那又如何？這是我與令奚之間的事，輪不到旁人說三道四。」

他與令奚之間的事情，他沒有必要對外人多解釋些什麼。

「冥頑不靈！」祁玄終於放棄了平日的清淡口吻，語氣頗為嚴厲的呵斥一句，甩手，一記掌風將湛川扇進那紫色的囚籠，咔嚓一聲，籠門自動上鎖。

言畢，祁玄揮袖離去。隨著暗室的石門被關上，房間內所有的白光同時熄滅，留下湛川獨自一人在那片漆黑之中。

——

帝君祁焱去望靈島想要帶走令奚的時候，靈帝也是不同意的。事情的源頭發生在仙界，若不是仙界疏忽，令奚又怎麼會被人契約？

最終在祁焱向靈帝誠懇認錯說情，並且保證了此次帶令奚前往仙界定可以解除契約一事，靈帝才肯答應他將孫兒帶走。

令奚跟著祁焱再次來到仙界之時，心底的歡愉比往日更甚。兩人尚在凌空騰雲，令奚的眼神卻一早就瞅著戰神仙府的方向。

身邊的祁焱看出了他的心思，神色黯淡了一些，冷漠道：「此次讓你來仙界是為了好生休養，而不是讓你去見閑雜人等。若是你擅自離開霄音殿，湛川便會被打入降靈嶼第七層，嘗盡皮肉之苦卻生死不能。」

此次祁焱帶令奚前來，為了讓他安心修養，不要再惹出什麼亂子。所以只是告訴令奚仙界有辦法讓他恢復靈力，卻沒有說湛川被關在霄音殿暗室這件事。

聽著祁焱的話，令奚憤懣的蹙額，爭辯道：「你們不能這麼對待湛川，他何錯之有？」

何錯之有？祁焱那雙冷眸中的殺意再度聚集。

「他欺你年少，騙你成婚。一介廢仙，不分尊卑，以下犯上，契約靈君。若不是因為你們之間有契約，但凡一條，便可將他立即打入降靈嶼。」

「湛川他沒有欺瞞於我！」令奚孩子氣的頂嘴。他不明白往日里待他寬容的帝君哥哥何時變得這般不講道理。

可令奚越是袒護湛川，祁焱的心緒就越是煩躁，幹脆動用仙術下了凈心咒。

「契約的事，湛……」

令奚還在一旁嘰嘰喳喳的為湛川的事情辯解，措不及防的被靜音。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才知道是祁焱搞的鬼，於是一臉怨恨的盯著那張冷峻的臉。

祁焱沒有說話，故作不在意的將目光投向遠方，餘光卻看見令奚氣惱的別開臉。

——

在仙界停留數日之後的一個晌午，令奚躺在霄音殿的檐頂，瞅著手裡的靈珠重新散發金光，他秀目一彎，迅速坐起身。伸出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星星點點的光芒幻化為一隻只銀色蛤蜊，展著兩瓣貝殼在空中飛去。

他的靈力竟然真的恢復了！令奚面露喜色。

可是，這些日子既沒有服用靈丹妙藥，也沒有修習靈術，怎麼會突然就恢復了靈力呢！

稍加思索，令奚微微側目。能讓他輕而易舉的恢復靈力的辦法，他想到一個可能——湛川就在霄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