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一個帶著鐵面的異瞳男子。」湛川淡淡的回答。

此言一出，眾仙家又開始議論紛紛，隨後一名仙家指著他道：「大膽湛川，你可知那異瞳男子正是魔尊夜梵！」

湛川心中一驚，眸光一顫，隨後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從容。

「不知。」

「囚仙籠是魔尊破壞的？」祁玄又問。

「不是。」湛川答。

其實祁玄也不相信那囚仙籠是夜梵毀壞的。

那時的夜梵明明已經身負重傷，怎麼還會有能力以蠻力去毀壞囚仙籠，而且就只為救一個被困的湛川？

這不符合邏輯，也不是魔尊的行事作風。

若非蠻力，術法就更不可能了。

術法破壞囚籠之後，湛川必然不可能安然無事的站在這裡。要知道那個囚仙籠可以將施法者的力量轉移後施加給被囚的人，法術越強，被困的人死得越快。

「那可是仙祖留下的神器，若非魔尊毀壞，難不成是你所為？」一名仙家調侃著問道。

「正是在下親手所為。」他一臉坦然。

聞言，眾仙家相視而笑。

這又不是什麼光彩之事，怎麼還一個勁的往自己身上攬？

畢竟沒人相信，仙法全無、靈力低下的散仙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去破壞仙祖神器。

祁玄不作表態，而是繼續問：「魔尊是何如逃離霄音殿的？」

「偶然相遇，不識魔尊身份，才會助其逃跑。」

湛川確實沒料到那黑衣人的身份是魔尊。他雖然不學無術，但是分得清事情輕重。故意放走魔尊，那可是死罪難逃。

眾仙之首的祁焱面色冷淡，眼含殺意的睨著湛川，「以吾之見，分明是你與魔尊勾結，他為你毀壞囚仙籠，你替他引開仙帝視線，裡應外合，串通一氣！」

湛川不言，而是閉上了雙眼，佯作聽不見。

祁焱第一次眼見到湛川就覺得他是個不討喜的，那副目中無人的傲慢模樣豈是一個他這樣的散仙該有的？

感受到了祁焱周身殺意蔓延，祁玄便解圍道：「既然話問完了，就帶下去吧，暫時關押在降靈嶼的地上七層，聽候發落。」

湛川被武仙押走之後，眾仙家當庭就炸了鍋。

他們一致認為湛川放走魔尊，此罪當誅。

對於眾仙家的討論和意見，祁玄沒有表態。

回到霄音殿之後，他忽然問起一路上默不作聲的祁焱。

「帝君認為，湛川一事該如何解決？」

畢竟湛川與小靈君的契約尚未解除，縱然湛川真的犯下大罪，卻不能因此連累了靈君。

「凡事按照仙規執行便可。」祁焱逐漸停下腳步，眼神比往昔還要冰冷一些，「既是死罪，不如借這個機會，解除契約，還令溪自由。」

當初的湛川，契約靈君，欺他年少，騙人成婚，雖然可惡卻罪不至死。所以向來守規矩的祁焱對他恨之入骨卻又殺他不得。

但是如今，湛川暗中勾結魔界、私自放走魔尊，已然構成死罪。而他偏偏又是個硬骨頭，無論如何，就是不願修習仙術來解除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