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變故
小說: 逃禪 作者:傅兮漠 字數:2401 更新時間:2021-06-30 01:22:26
三日後,極北之地。
南潯早在到達極北之前就做好了準備,結果到了極北時還是吃了一驚。
風夾雜著雪,和綠色的草原只有一線之隔,一邊是冰天雪地,一邊是茫茫草原,完全是天壤之別。兩個世界挨在一起,中間好像有一層結界一樣隔開了它們。
南潯在極北前站定,伸出手觸碰向前方,指尖立馬感受到了刺骨的風,刮的指尖生疼。人卻站在春日暖陽的草原上,感覺奇妙極了。
昱禪在後方整理武器,拉了拉弓弦,又扒拉了一下靴子里的短刀,面色肅殺。
南潯挑了挑眉,實在搞不懂昱禪這副姿態是為何。且不說他南潯上神就在他面前,這極北還是他的家鄉,就算危險也不用如許戒備。
結果這還沒完,昱禪又拿起袖劍,分別把袖劍在兩隻手的手腕上別好,緊接著扛起一把重劍背在背上,手裡還拿著恣睢。南潯嘴角抽了抽,這昱禪掏出銀針和三角鏢的時候趕緊走過去按住了昱禪的手臂。
伸手搶出昱禪手裡的銀針,用心一用力就捏了粉碎,然後又去拿昱禪另一隻手手裡的飛鏢,嘴裡念叨到:「我們是去看風景的啊,又不是去打架的,這是你的家鄉嘛,帶這麼多武器幹什麼,誒你把飛鏢給我。」
昱禪抬高了另一隻手臂,南潯因為按著昱禪的左手,去夠那手臂時竟差了一點兒。當場不爽,咬著牙就要發火,就聽昱禪說到:「極北很危險。」
南潯聞言輕蔑一笑,說到:「我就在你面前,有什麼危險的?難道極北還能有人比我強?」眉目間滿是倨傲。
昱禪感覺最近經常出現的那種心情又來了,心臟一下一下亂跳。盯著南潯看了半響,最終還是放下了右手。
南潯立馬搶過飛鏢,拍了拍昱禪的頭,說:「這才乖嘛,你可是有我南潯上身護著的,管它極北再怎麼危險,我保證沒人能上你一根毫毛!」說罷得意的一笑,神色輕狂。
昱禪突然發覺南潯也並非看起來那樣溫潤清冷,反而比大多數他遇到的人類,都要有血有肉多了。比如南潯會同情一隻受傷的小兔子,但是也會提劍斬血妖,比如南潯會喝烈酒,會哼小曲,但也會照顧受傷的劍士,再比如南潯可以仙姿卓越的出現在那些修仙人士面前,卻還會提著好酒對他張狂又肆意的笑。真是奇怪,明明一眼看去只覺清高不可一世的仙人,一舉一動卻又那麼鮮活,叫昱禪總是移不開目光。
南潯見昱禪呆住了,不明白又是怎麼了,他發覺這小狼最近時常發獃。
昱禪回神,看到南潯看著他,不由摸了摸鼻子,不好的意思充南潯一笑,接著說到:「那我可就全仰仗南潯上神了。」
昱禪這一聲仰仗,南潯頗為受用。
極有架子的點點頭,和昱禪並肩踏進了極北。
剛進極北,南潯就被迎面吹來的風刮的睜不開眼。
驟然變化的氣溫讓南潯一時之間沒發適應,冰雪呼呼的往臉上撲,南潯差點沒倒。
還沒騰出手施法,就感到身上一暖,抬頭一看,昱禪不知何時拿出了一家厚實的披風,披在了南潯身上,領口處一圈雪白的毛,暖呼呼的。
南潯心下一暖,照例牽住了昱禪的手,呼出一口白氣。
昱禪笑著開口:「極北很冷的,我一看你準備的那些就知道不能靠你,所以專門帶了這個。」
南潯啞言,過了一會才無奈開口:「你怎麼這麼像個老媽子。」
昱禪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故作惡狠狠的說到:「我對你這麼好你就這麼說我?」
南潯失笑,昱禪也綳不住和南潯笑成了一天,南潯突然就覺得也沒那麼冷了,不用結界也挺好。
極北之地無花無水,只有冰山和厚厚的雪,毫無人氣,看上去危險至極。
南潯往後瞟了一眼,早在他們剛踏進極北不久時,這隻雪熊已經跟了他們很久了。
想必是餓久了,南潯心裡想,但是餓久了也不能把他倆當食物看啊,南潯想到,未免有些頭疼。
昱禪看了南潯一眼,又移開目光,輕聲說到:「要殺嗎?」
南潯眉頭一皺,說到:「不必。」
昱禪點了點頭。
其實南潯一直討厭殺生,不到逼不得已,南潯不會輕易動手殘害他人性命。
一路往裡走,走是深入極北氣溫就越發低,天空也越發陰沉。
灰濛蒙壓在頭頂,給人一直危險和壓抑的感覺。
南潯時刻注意著身後跟著他們的那雪熊,感覺那雪熊已經按耐不住了,看樣子是準備對他們發起進攻了。
南潯也懶得在同它磨磨唧唧,點了點昱禪的掌心,昱禪會意,左手中指點開了袖扣,袖箭蓄勢待發。
雪熊磨著自己的爪子,正在尋找時機,發現面前的兩個人類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
雪熊機靈,當即藏了回去,借著自己雪白的毛色匍匐在地,伺機而動。
南潯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匍匐在地上的大熊,忍不住有些想笑。這熊倒是機靈,可惜看起來總覺得憨憨的。
昱禪看到南潯對著那熊笑,不知怎的,就是有些不爽。
昱禪覺得看這熊不爽,那他就不會忍著,左手一抬,淬著毒的袖箭直接飛向了雪熊。
南潯轉頭看昱禪,不明白這孩子怎麼突然就這麼重的戾氣。
雪熊也不是吃素的,反應到快,起身抬起前掌拍向飛來的袖箭,「叮噹」一聲,袖箭被拍開,斜飛進了旁邊的地面。
南潯這下有興趣了,沒想到這雪熊的前掌刀槍不入,可以格擋住昱禪的袖箭。
熊掌價值不菲,更何況是極北之地的雪熊,還有這樣刀槍不入的前掌,拿來給昱禪做對護腕正好。
南潯這麼想著,也就不在留情,腳尖一點地面,突然附身朝雪熊衝去。
「噌」的一聲,昱禪只感覺一道風略過耳邊,自己腰間一輕,低頭一看,南潯往前沖時還順帶抽走了恣睢。
昱禪眯起眼睛,看著南潯的身影。南潯不愧是上神,剛剛那一剎那的速度,昱禪根本沒反應過來。恣睢被抽走時,昱禪都看不見南潯的身影,只聽一聲響,恣睢沒了,南潯也沒了。
在往雪熊方向看去,南潯已經一劍刺進了雪熊的左眼,接著筆直刺穿顱骨。
風呼嘯的聲音蓋過了恣睢刺穿顱骨的聲音,南潯衣袍被風吹的亂飛。
血液飛濺了一地,卻沒有一滴血濺到南潯身上。
不過一刻,雪熊已死,南潯上神,高低立見。
南潯又是手腕輕輕往上一挑,恣睢直接在雪熊顱骨里往上一劈,直接砍破了雪熊的腦袋。昱禪沒有想到南潯不是抽出恣睢,而是用這種方式直接給雪熊的腦袋劃了個縫,倒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這一切不過一瞬,南潯一揮恣睢,恣睢劍上的血甩出了一條弧線,在看恣睢,已是幹凈光滑。
昱禪站在後方看著,左手點了點袖箭,眯起了眼眸。
作者有話說:
重新發了,把字數湊成了通常的字數,舒服多了。
直接實在太忙,更新稍慢,見諒啊。
不要掉收藏了啊啊啊啊!(土撥鼠尖叫)
天天掉收,我要哭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