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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耽】山下的男人是老虎

    輕鬆歡脫中,有微虐,頗深情。就是個披著武俠古耽外衣的歡脫深情文啦。排雷:搞搞笑,別較真有些話語、物事不該出現在古代,呼呼 陳天華鄭重的告戒兒子:山下的男人是老虎。 兒子:我願下山捕捉老虎。 山下的才俊們:山上來了個十七年不曾下山天真無邪的小少爺?我們快去一親芳澤,幹脆搶人搶親吧,呃,啊!這少年是頭狼啊? 少年狼搶走書生:山下的男人是老虎,你快跟我上山吧 書生:你是不是有病?你才是老虎,你全家都是老虎 杜撰城太守杜秀明:陳天華陳莊主,還請移步一敘。 陳天華:敘你妹,你安什麼心思以我為不知道?你別 肖想我獨子陳洛。 杜秀明:我肖想的是你啊。 陳天華:這樣?那、那、來吧

    16、山莊冬夜(父子篇)——還不是時候

    小說: 【古耽】山下的男人是老虎 作者:朝朝深杯 字數:3062 更新時間:2021-06-30 01:28:20

    陳洛挺開心,他終於對沈涵表達了寬慰,還特別驚喜的知曉了沈涵沒親人了。從沒說過那麼多話,接連的說了長句子,連他自己都很意外。

    他也聽沈涵說了理想、抱負,兩人還交換了人生觀價值觀。

    頗難得,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湊在一起會說這個了,何況兩個眼裡偶爾都閃著火花的發育期少年,居然能圍著火堆在翠湖邊一彎弦月滿天繁星下聊這個?而不是眉來眼去,開幾句小車?聊幾句青春期身體的異動?真是難得難得,詭異詭異。

    陳天華緩緩踱了過來,頗有深意的看了看陳洛。

    陳洛急忙又扔了兩個地瓜進去烤。

    「他吃童子雞、鴿子,為父只有地瓜吃?」陳天華忿忿。

    「他也吃地瓜。」陳洛喃喃。

    「我要吃童子雞、烤鴿子!」

    「沒了。」陳洛咕囔。

    「我見你在廚房拿了三隻童子雞三隻鴿子。你面前一根骨頭也無,全讓他吃了?」

    「……」

    「那傢伙,你怕是養不起。」陳天華非常忿忿。

    「喝酒吧。」陳洛只能使出這招。果然,陳天華抱起酒罈,便安靜了下來。

    「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風塵。」陳天華邊喝邊感嘆。

    陳洛心情甚好,從袖中摸出一隻笛子來,靠著陳天華吹了段《梅花三弄》,悠揚的笛聲讓整個山莊氛圍瞬間生動了起來。

    陳天華斜看著陳洛,父子倆眉眼並不很相似。陳天華眉眼更濃烈些,五官俊氣得更張揚,陳洛更溫和溫潤些,俊朗得內斂禁慾點,但卻是一脈相承的坦蕩純良氣質,只不過陳天華更具成年人的成熟和威儀霸氣。

    那天莫因的事過後,父子倆並沒有就此事正兒八經的溝透過,兩人都不是很喜歡或很擅長透過交流解決事情?——話說這樣好麼?

    被年少好友背叛反戈設陷,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陳洛雖從小沒什麼好友,但這道理也懂。

    他把笛子收起來,倒了碗酒,細緻的溫起來,再把溫熱的酒替換下父親手中的酒罈。「喝溫的,」想了想又問:「給你烤條魚吃?他沒吃烤魚。」

    陳天華看著他沉默半晌,點了點頭。陳洛瞬即起身,掠了出去,不多時回來手上已多了兩條宰好的魚。

    「誰宰的魚?」陳天華知道陳洛能在後山山瀑間抓魚,卻沒宰魚的能耐。

    「主廚的婆姨,還給你熬了醒酒湯,我讓熬好送到你廂房。莫喝冷酒,喝溫的。」陳洛邊說邊把魚架到火堆上烤。

    「為甚要說他沒吃烤魚?」陳天華還是抓起酒罈子喝,被陳洛搶了下來,換給他一碗溫好的酒。

    「還不是怕你折騰問掉下水救誰。」陳洛細緻烤著魚,撒上些鹽,又一邊挑掉些魚刺。

    「哼,」陳天華別過頭,「欲蓋彌彰。」想了想卻還是問:「那是救誰?」

    「你。行了吧?」陳洛無奈,心想既然如此,便決不讓那小書生卟通卟通掉下水就是了。

    對於陳天華來說,沒有趁陳洛受傷時放走沈涵,心裡頭確實有些許彆扭。

    隨著陳洛的成長,身手、身高漸漸與他接近,漸漸更像個男人而不是幼童或少年,兩人慢慢將會如父子如兄弟亦如友。陳天華彷彿有種如何對待陳洛,也是在如何對待自己的錯覺,他自是知曉男人都不喜自己在乎的事情被阻攔與破壞。

    「父親,為何你一直沒有再給我找個母親?一直忘不了我生母麼?」也許陳洛今晚真是心情好得過份了,居然問起父親這話。

    陳天華喝了一大口酒,深深嘆了口氣,「不全是因為你母親,更主要是怕我管不了自己、太疼愛那再娶的女人,怕若她不容你,怕若又有了孩子,我定會更疼愛那女人更疼愛她的孩子……」

    陳天華沒有把話說完,如若那樣,陳洛定沒有如今這付純良溫和的性子。不管這十七年有多孤寂,看到純良乖順的陳洛,他便覺得是值得的。

    怔怔的看著跳躍的火苗,陳洛覺得問了句天大的傻話,父親懂得沒有在他受傷時趕走小書生,他卻還是讀不懂他的父親,這幾句坦蕩於人性弱點的話,讓他讀懂了父親的付出。

    哪怕有那份待陳洛成人後便需面對的家仇,哪怕從小母親缺席,陳天華給了他天地間完全獨一、完整的父愛,讓他在這份愛里懵懂無憂無慮的成長,順利的長歪長成了個傻白。

    「洛兒,你若想出去闖一闖,實現理想、抱負,便去吧。」把碗中酒喝光,陳天華說。

    不管是陳天華還是陳洛,都憋著一口氣,單挑掉莫因,這不止關乎血海深仇得報,還關乎男人的面子。

    「說甚呢。」陳洛從火堆里掏出個香芋,仔細剝了皮,拿給父親,陳天華沒接,他掰了一小塊,放到父親嘴裡。

    陳天華一邊嚼著香芋一邊道:「之前你就很想下山……」。

    陳洛將烤魚挑掉魚刺,遞給父親,打斷了他的話,「整晚坐樹上喝酒偷聽,也不煩麼?現在功夫沒恢復,堂堂莊主,掉下樹可就丟人了。若出去,便一起出去,我帶你出去玩耍,若不出去,待我殺了那人,一起在這山莊終老。」

    愣了愣,訕笑了笑,陳天華一邊啃著烤魚,一邊搖搖晃晃,走回廂房。

    這孩子確實長大了,說「帶你出去玩耍」,連「陪你出去玩耍」都不是。這已不是那個吵著要下山看同齡男子的陳洛了。

    除了回答那個為何一直沒續弦的問題外,陳天華今晚說的話基本都是以退為進,放這傻白獨自出去闖?他還不愁死了,他內力也未恢復,怎敢讓陳洛出去啊。

    而,讓陳洛和小書生或蕭逸杜秀明走進彎道?棄陳家堡的傳承於不顧,那更不可能。

    論段數,雖然陳天華也不厲害,但對完全不設防的兒子,還是勝算在握的。

    看著父親搖搖晃晃的背影,陳洛差點想寫一篇散文?呃,寫岔了,回來。

    以前父親一喝多,鐵定總是跟他叨叨叨著要記住那血海深仇,他看了看那樹下三四個罈子,喝得可不少,哎,被這老小子誑了好些年,這人酒後原來也可以不叨叨叨那些。

    【「你當時才16,比你那嬌妻還小1歲,被養在武學世家,少年得志,15歲便晉陞為堡主,除了習武,你懂什麼,當年的你比你這傻兒子還傻。」】

    自從那日聽了莫因這番話,再對照著父親時而端著前堡主現莊主架子時而舉止又極不靠譜的模樣,陳洛算是明白端倪了。

    自幼習武,心思簡單,陳天華確實沒比陳洛精明多少,甚至和陳洛相比,身上多了些被寵慣的巨嬰作派。

    又看了看那扇緊閉的窗,陳洛嘆了口氣。尚肩負著家仇、幫父親恢復功力的種種責任,還不是陪你下山的時候,沈涵,我的小書生,且在山上再呆些日子吧。山下都是虎狼,你又只是個文弱書生。

    這個冬夜,陳洛是頗感愜意的,不管是前面和沈涵聊了那麼多,還是後面為陳天華烤魚溫酒,有他至今最在乎的兩個人相伴,冷冬也如暖春一般。

    回到房間,沈涵也久久未眠,一是因為真的吃撐了,一是他也頗覺意外,陳洛彷彿還真不是一個只知找小倌和輕薄他人的花心縱慾草包?盲從於史、盲從於權貴的人多了,能獨立思考、帶批判眼光看待歷史、現實的,這年頭並不多見。

    後來那悠揚的笛聲也著實讓他有些驚艷,呆坐在書桌前,透過窗縫,看著靠著陳天華吹笛子的陳洛,這一瞬,沈涵竟有點妒忌陳天華,妒忌陳洛嫖小倌,陳天華也不會有任何想法的這種寬鬆融洽的關係。

    真是荒唐,何時自己中意此人,中意到起了這麼卑微的心理了?

    看著送走父親後在湖邊夜不倒單打坐的陳洛,又想起火堆前那張俊朗的臉,那人整晚給他料理著吃的自己彷彿一口肉也沒吃。而他,也將整晚最想問陳洛的「你很歡喜那蕭逸麼」這句,深深藏著,沒敢問出來,他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當然了吧,陳洛和蕭逸那麼有默契,對視一眼便形成了對敵戰術,蕭逸當著眾人把想嫁與陳洛為夫的話也說出來了,陳洛也回饋了危急的情狀下將貼身武器都扔出來護著蕭逸,真是配的一臉翔啊。

    沈涵又有些後悔,今晚出去和陳洛聊天了,自己深陷得快滑進湖裡了,人家玉人一雙的。

    第二天一早,當陳洛在湖邊睜開眼睛時,看到那扇窗打開著,少年正站立在窗前,似是在看著他?他緩緩起身散功時,又聽見重重叭的一聲關窗的聲音。誒?看來是不願意見到我?我有那麼難看麼?

    陳洛拉住在湖邊晨跑的小明——為何這些人生活方式這麼健康?——「小明,我是不是長得很難看?」

    昔日的丑小廝如今的丑廝叔嚴重一怔,想了想緩緩說:「少爺比起我來說,是難看了那麼一點。」說完緩緩扯開陳洛的手,繼續晨跑。

    陳洛:「……」

    果然,陳洛一離開湖邊,那扇窗又打開了,陳洛倏的在窗邊探出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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