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再給我點時間
小說: 【古耽】山下的男人是老虎 作者:朝朝深杯 字數:2713 更新時間:2021-06-30 01:28:25
這一年,陳洛和父親時而出去,追尋莫因的蹤跡,時而回來歇息幾天。那鬼莫因行蹤飄忽,也有人說已逃往北疆。
陳天華和陳洛曾追至北疆腹地前,陳天華很是懊喪,若他一人定不管不顧的闖進去追擊到底,但他不敢拿陳洛的命冒險。
「洛兒,你在此處等爹爹。」
「您要去買桔子給我吃?」陳洛看向父親。
咳,陳天華訕訕。
「爹爹,要追擊便一起,孩兒如何會讓爹爹一人進去冒險,我在此等,您若有事,我如何獨活。莫忘了,家中是兩口墓穴而非一口。」陳洛鐵青著臉。
拍拍陳洛的肩,陳天華只能作罷,無功而返。
莫因確實有北番血緣,怕真有可能回老巢休整,但兩人深入人家老巢也確實魯蠻。
這一年,陳洛去過京城,找過臨江城、杜撰城的同窗會,他們說沒聽過那人有來過京城。
卦像還是對的,人應該還是在杜撰城內。
回來時,陳洛便繼續穿街走巷的在杜撰城內尋找,他甚至早早經過「浩朗小樓」,站在小樓前看著那副對聯發過怔。
卦像顯示極可能在東南角,那一片他幾乎走遍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庄大龍的庄府前經過。府里的下人們曾經議論過,有一戴小斗笠的年青男子總在這一片溜噠。甚是奇怪。
甚至,沈涵也曾在二樓窗前,看過這個奇怪的斗笠男,身子修長,步履穩健,有些許莫名的熟悉,像前世見過?他莫名自嘲,前世?重生穿越類的書兒看多了?溫書寫策論刷題去。
走壞了多少雙鞋?那些破了爛了的鞋陳洛都堆放在東廂院角,他想,有一天找著了那小書生,定要讓來他來看看這堆鞋,取笑那小書生,都是你,亂跑,快快賠我些鞋子來。
又要過年了,我的小書生,你在哪呢?難道就要這樣永遠都見不著了麼?
陳洛很無助,他覺得差不多像他在夢裡對著那老婆婆叨叨時那般無助了。
這一年來,他幾乎沒睡過安穩覺,連做夢都在走街竄巷的找沈涵,卻總找不著,他著急、悲傷著醒來;
要不就是夢著沈涵和另一個男子在一起了,他喊沈涵回來,求沈涵和那男子和離,沈涵搖頭沒答應他,他著急、悲傷著問沈涵:那我怎麼辦?我呢?你是我的啊。他大喊著醒來。
偶爾也會夢見,那處地方甚是脹熱,沈涵那修長纖細的手居然放在他上面,脹熱得更是厲害了。他憋得難受的醒來。
他身、心皆在思念著沈涵,皆同樣的濃烈。這讓他感覺甚詭異。特別是回來,在沈涵住過的廂房裡,身體的異動更是頻繁而熱切。
他很怕再也找不著沈涵了,又怕太久才找著,那人忘了他怎辦?那人真已成親生子了怎辦?那人真的和別的男子成親了怎辦?想到這點心就劇痛,有別的男子親你麼?我可沒親別人。
我只想親你。太想了。想吃你的口水,想將唇貼著你的唇,將舌頭伸到你嘴裡去作亂。想緊緊抱你。
讓我找著你吧。
我快瘋了。想你想得都快瘋了。誰也想不到表面沉靜的陳洛,內心是如此狂暴焦慮。
蕭逸偶爾也會陪陳洛走街串巷,只是不知陳洛在幹嘛,他便只是安靜的陪著陳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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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陳洛時常與父親出外,蕭逸和庄大龍走得近了些,或者說蕭逸對庄大龍順眼了些。
蕭逸被蕭翎抓著不許再東晃西晃,也得正經學著打理事務了。
杜撰城也不大,生意場上總會碰著,應酬場合,庄大龍總會幫蕭逸頂上兩杯酒,遞上幾片剝了皮、除了筋的桔瓣,總是趁機湊在蕭逸耳邊提醒那個該死的吻的存在,總會問問是否重溫一下?
那該死的小磁性的聲音真該死的撩人,撲在耳際的熱息也該死的燙熱。
那該死的帥眼也充滿灼熱。
「又到年底了。小逸逸你又老一歲了。」庄大龍佯裝無可奈何的搖頭。
「你比我老二三歲吧,庄兄。」
「謝謝你記得我的年紀,看來我一直在你心裡。」庄大龍笑得也實在撩人。
「滾。」
「你可能喝多了,發音不標準,應該是吻。」庄大龍又欺近了他,裝著要壁咚他的樣子,卻在最後一刻又往後退。
他笑了笑,嘆了口氣,用從沒有過的既顯著正經又無奈的聲調低語,「你既記得我的年歲,便當知道我已快過適婚年紀,小逸逸,莫再等他了,他那般冷的人是捂不熱的,而我這麼熱的人,是有可能讓人當香餑餑搶走的。」
說完再苦笑了笑,依然緩緩面對著他後退,充滿男人味的苦笑讓蕭逸心隆烈的顫了顫。
看著庄大龍遠去的背影,蕭逸感到無比難受,還有些許恐慌?
他以為這個花花大少爺,對他一陣子熱度也就過去,沒想到也堅持了快兩年了?最好的青春年紀,這個曾經的花花少爺靠著偶爾吃吃他的嘴頭豆腐,就這麼晃了過來。
庄大龍真的收了心,再沒有聽到他在城中的花花故事了,最多也就聽說他帶著兩個小廝下商號、田間做市調、考察。
是啊,他、陳洛、沈涵都到了適婚年紀,而年長他們的庄大龍即將邁入剩男行列了,適婚黃金年齡段真不長。
他突然運起輕功,一路狂奔,繞過小巷,跨過圍牆,先庄大龍的馬車到了庄府門前。
庄大龍看到站在大門外的他,怔了怔,下車來,怔怔然看著他。
「庄大龍,為甚你會突然鐘意我?」蕭逸緊緊瞪著庄大龍。
一抹笑浮上庄大龍的帥臉,「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就為了來問我這個?」
「回答,別他媽的整天嘻皮笑臉。」蕭逸面無表情。
笑笑的搖搖頭,再低下頭,重新抬起頭時,庄大龍無比認真臉,「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穿甚衣衫嗎?」
「說。」
「小逸逸氣場真他媽足啊,簡直就是美強受。」
庄大龍又嘻皮笑臉了一瞬,很快又斂了容,「鵝黃色的衣袍,嫩得掐得出水來。當時啊,有人強撩你,我本想為你出頭,可你腰間抽出一桿紅纓長槍,又悍又猛,鬼知道,一個14歲多的小美受為毛線耍一桿紅纓長槍,颯得我當場硬了。那是五年前了吧。」
蕭逸眉間輕跳了跳。
「後來我撩過你、追過你,你沒理我,後來又好像給過我台階,我不服了,好歹杜撰城內,誰比哥帥?誰比哥會?」
庄大龍嘆了口氣,「就這樣,我們之間冷下來了,他們都說我們不對付,看不順對方,我看你很順,只是每次見你,都一肚子氣,氣你總有緋聞沸揚。」
「陳洛第一次下山那回,我本沒想去的,他們給我飛鴿傳信里寫,速到,蕭逸也快過來了。我才快馬過去。回答完畢。」
看向蕭逸的眼,燦亮燦亮的。
庄大龍又緩緩悠悠的說:「陳洛簡單而清澈純粹,這是種近乎雙刃劍的純粹美好,美好一面不說了,你估計比我感受濃烈,另一面是自小隱世帶給他的後遺症,和人世的淡漠、隔閡、疏離感,你多情、敢愛敢恨,和他真不是一路的。」
「他也無法用感動、策略去籠絡,換句話來說,除了已確定並付出了直來直去的一眼定終生、用情於某人,他其實並沒有多少富餘的感情用來被感動,他良善,但也淡漠寡情得厲害。不信,走著瞧。」
「我不想跟你說,我比陳洛,有多合適你,但我對你,比陳洛對你好,好千萬倍。這一年多,我並沒有很急迫的追你,因為陳洛志不在你,你也沒出去浪,我並不慌,給你足夠多的時間去碰得頭破血流。」
「你只是不服輸、不甘心罷……」
蕭逸打斷了他的話,「再給我些時間,我會搞明白。」
眼裡滑過一絲更亮的光,庄大龍呼吸有些許急促,「搞明白甚?」
「搞明白你說的。再些許時間,不會很長。」話沒說完,蕭逸運起輕功,疾馳而去。
唔,可以,當然可以,笑意再次浮上庄大龍的臉,小逸逸,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