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看著低著身子給沈涵洗腳的陳洛，表情很是玩味。

「怎麼著，還是慕仰別人的相處方式？他也很羨慕我們打打鬧鬧的嘛。我可不會這般給你洗腳，洗到一半我准把你撲倒，你的腳腳太性感。」庄大龍單手架在蕭逸肩上。

「陳洛真是個溫柔的人，他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溫柔，不是作樣子不是為了討好，不是因為要追求人時柔情作祟。」蕭逸感嘆。

「但也只對某極少數的人。」庄大龍不以為然的撇敝嘴。

「你對大多數人如此」?蕭逸怒瞪俊眼。

「我只對一人。」庄大龍求生慾望極強。

陳天華也看著陳洛和沈涵，然後轉頭看了眼身後的杜秀明，眼裡又有些不明的哀憐之意，心裡想是不是再送些股份給杜秀明？

杜秀明無奈的暗嘆。榆木腦袋不可雕。

莫因坐在山石上休息，對他面前的杜翔說，「你老跟著我做甚呢，小傢伙？」

「我歡喜你。」杜翔臉微紅的說。

呃。「你十五？」

「剛過十七生日。」

「你可知我多大？」莫因笑了笑。

「指哪裡多大？」

呃。莫因臉上的笑瞬間凝住。

「哈哈。」杜翔捧著肚子大笑。

「我去你的，臭小子。」

杜翔遞給莫因一個擰開蓋子的水囊，莫因接過來一喝，卻是酒，揚了揚眉，喝了一口，舒坦。

「我與那頭莊主同歲，小他三天。」

「三十齣頭嘛，這有甚，年上攻，最主流最傳統的姿勢。莫非因歡喜了一個比你大的，從此只習慣了一種姿勢？」杜翔聳了聳肩，一臉不屑，「那多單調，人生苦短，多換姿勢，有助快，感及延年益壽。」

呃？這是十七歲的少年？莫因有點想暴走。

「我家在杭州府，杭州知府新娶的小妻子，年十六，你猜知府多大？」

莫因看著他，待他自問自答。

他卻不說了。

「多大？」莫因無奈只能配合的問。

「五十有八。」

呃。

「他們相差42歲，我們相差不到20歲，有何不可？夫妻間尚無這些條條規規，夫夫間倒多了講究出來了？」

他媽的說不過你。莫因無奈，看向陳天華和杜秀明，「那是你叔叔？為甚整日里圍著陳家轉。」

「你猜。」杜翔眨了眨眼。

「信不信我打你啊。」莫因瞪著這鬼小子。

「不是圖錢就是圖人，還能為甚?腦子好不好使和年齡真沒多大關係。」杜翔搖頭嘆氣。

莫因再次想暴走。

這頭陳天華遲早得彎，只是可惜彎得遲了些，可惜不是成景。

莫因起身，「小子，莫跟著我了，我不是好人，我是番人，你不知麼？」

「那又如何？我歡喜你，我可以和你去北番、馬震。只要你不再攻打杜撰城，莫傷了鄉親。」

「馬震？」莫因簡直要瘋。

杜翔揚了揚眉，「怎的，你只有一隻手震不了？你不會一直習慣用手震的吧？」

呃？莫因已瘋，奈何顧忌對方年齡小，他得保持成年人應有的風範，既不能討口頭便宜又不能付諸行動欺負小孩，只能搖頭苦笑。

「你是不是很想說，不用手都能把你震吐。」杜翔一臉驕縱乖張的笑。

我去，「信不信單手也能撕了你？」莫因無奈的憋住要瘋的勁。

「信啦。莫大俠。我母親姓唐，以暗器和用毒名揚江湖的唐門，我若不是歡喜你，憑你喊我小傢伙小子，你早已倒下。」杜翔揚了揚手中的水囊。

呃？唐門？下毒於無形？莫因暗道好險。「你十八歲前，莫跟我說這些歡喜不歡喜的話題。」

「可，但你莫躲著我。」杜翔收起嬉皮笑臉，一臉真誠。

「我躲你作甚。你們回杜撰城，我去悅華城給那胖和尚廟裡捐點錢。」

「我與你一道去。放心，不給你下毒。毒萎了你，於我沒甚好處。也保證不下春料，對你、我只情取，我不信你會對我無動於衷。」小臉傲驕得一塌糊塗。

這小子還真有意思。莫因眯了眯眼打量這小子，雖刻意收斂，還是掩不住任性驕縱的底子。

杜秀明走了過來，將杜翔推到庄大龍那邊去。

「孩子不懂事，莫兄海涵。」

「也挺懂事的了，換姿勢、馬震什麼都懂，懂得比我還多。」他知家長過來甚意思，主動撩清立場，「我已明確拒絕你侄子，也禁止他十八歲前再跟我提歡喜不歡喜這些。」

「多謝，給你添麻煩。」杜秀明撫了撫額，這杜翔的德性他明白，人小鬼大，只有嘴賤的膽，實踐還真沒有，還好遇見三觀還算正的，要不讓人吃了哭都來不及。

「莫客氣，應該的。對了，杜大人，撩那頭莊主有點難吧？」莫因俊漠的臉上難得的堆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杜秀明苦笑了笑。

「可要神助攻麼？點撥他一下？」

「謝了。不必。」杜秀明頗清高驕傲。

「那行，我看好你哦。」莫因用健肢比了個剪刀手。

杜秀明撫額。我去，怎麼都是些一肚子壞水的。

雨後路不太好走，黃昏時分，眾人又找了處山腳下的農家客棧。

陳洛不再跟沈涵要求同住一間房，反正他會找法子和沈涵膩歪，他剛吃了點味星兒，如何肯停下來。

飯後，他至陳天華房裡請安。

莫因、杜秀明都在陳天華房裡小酌下棋。

陳天華看了看他，「你也過了冠禮年紀，只是在外面奔波，沒給你張羅儀式，往後早晚的請安免了，都是江湖子弟，沒這麼多虛禮。」

他怔了怔，深深看向父親，順了下心口，杜秀明看了看他。

「聽父親的，那今日便再行個大禮給爹爹請安。」陳洛說完緩緩跪下欲行大禮。

「免了，」陳天華用掌風托住他，「早點歇息去。暑氣重，多喝些水。」

「之前是想培養他識禮、孝行的習慣，從小教他需早晚請安，如今大了，這些虛頭巴腦的也就不必了。」陳洛走後，陳天華對莫因和杜秀明說。

「你自己覺得是這原因？」莫因笑了笑。

杜秀明也搖頭。

「怎的？我還想分了家。將山莊給他，我到山下買處別院，討房媳婦兒，生一堆娃兒，不行麼？」

杜秀明臉黑如炭。莫因看向杜秀明，哈哈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