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承諾好了要帶江深去吃午飯的李涇川忽然接到了一個發布會的通知。

實際是已經排了好幾周，結果輪到蔣澤東通知過來他才能夠想起來。

他搓了搓江深氣鼓鼓的包子似的臉頰，哄著，

「好了！我錯了好不好！別生氣了寶貝兒！你變成包子臉了！」

「你個大騙子！」江深在他手底下的臉皺成一團，「怎麼每次都這樣！」

「哈哈哈！」他巴不得他的江深對著他的時候這樣的撒嬌都多些，「好好好！我是大騙子，等發布會結束了，我就帶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江深白了他一眼，「那吃城南滿記做的麻辣燙行不行！」

「嘖！」那不衛生。

李涇川捨不得掃了他的興緻，「我做的不好吃麼！」

「去不去！」

「好好好！」李涇川捧著他的臉頰，「不過少吃一點，咱好好吃飯行不行！」

「好吧。」江深整理他發皺的衣領，「再有下次啊！我饒不了你。」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李涇川笑著摟住他的腰，「寶貝兒，這次的樓盤可是整個A市最好的，你猜猜咱們能掙多少？」

「多少？」

「你猜猜。」

江深抬起頭看他，手上有條不紊地給他打領帶，「你別讓我猜！你每次都這樣！我又猜不準。」

李涇川笑著伸出三個指頭在他的面前，盯著他笑而不語。

「三……三千萬啊！」一提起錢的江深整個人都結巴了，看著李涇川說話不利索。

「錯了！」李涇川搖搖他的手，「凈利潤三億。」

「多少？三億？」江深只覺得自己聽錯了，看著李涇川磕磕巴巴，「你……你瘋了吧！怎麼賺這麼多！」

「這三年房價漲得多厲害啊！」李涇川親親他的臉頰，「怎麼樣！我厲害吧！」

「厲害。」江深推開他的臉，「等你掙了那三個億啊！你就是真的厲害了。」

江深的嘴角明明止不住地瘋狂上揚，可他裝作若無其事，依舊安安穩穩地給他撫平西裝上的褶皺。

李涇川抱著他的腰，「等錢到位了！我就全存進你的卡里，以後我的錢啊！全都交給你。」

「我是貪圖你那點錢麼？」江深笑著輕點他的眉心，手停留在他的胸膛，「我啊！是希望你不要犯傻，自己平平安安的，我們一家才剛團聚呢！別為了一點利益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李涇川笑了，抱著他的腰，腦袋搭在他的肩頭上把瘦弱的江深壓得夠嗆，他說，「是！我知道。」

江深是他的小跟班，跟著他在人流里被擁戴，緊跟在他的身後，看他走路帶份，帶走目光。

在分開以前，李涇川回頭沖江深輕笑眨眼，而後就被人群擁戴著挾走了。

蔣澤東好不容易從人群里鑽出來，對著江深遠遠的招手，

「啊！江先生。」

李涇川特地叮囑，在這樣的大場面前就只能叫江深為江先生。

他一路小跑著過去，也發現江深是多溫柔的一個人。

他有些看的痴呆，心裡想著，原來李涇川喜歡的人是這樣的。

江深在他的面前有些坐立不安的尷尬，只得在他的面前揮手，

「蔣助理？」

「啊！」蔣澤東回過頭來尷尬得不得了，「江先生。」

江深對著他笑笑，發現李涇川身邊的這位小助理不是一般的可愛，他太喜歡他了。

「涇川……是有什麼事兒麼？」江深頗不安地問。

「啊！李總他沒事兒的。」蔣澤東將拎在手裡的小蛋糕放到桌子上，「就是擔心您沒人照顧就讓我過來了。」

「害！還麻煩你親自跑一趟。」江深帶著尷尬，看了看執著於打開蛋糕盒的蔣澤東，「聽涇川提起過你，你很可愛！」

「啊？」打開了蛋糕盒才慢吞吞反應過來的蔣澤東紅了耳尖兒，不好意思地不停傻笑，「真的嘛！謝謝您啊！」

他將小蛋糕遞給江深，「李總說了，發布會還有一會兒，您先吃點小蛋糕墊墊肚子。」

「謝謝。」江深將蛋糕一分為二，硬塞著遞進蔣澤東的懷裡，「哪兒有我一個人吃的道理？」

蔣澤東不好意思地收下了，他的從未謀面卻模仿了對方許多年的人，如今站在他的面前他才夠明白，江深打骨子裡透出來的溫柔，哪兒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學會的。

若說李涇川只愛江深的溫柔，那就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能學會。

似乎是在他李涇川的眼裡，離了江深這個人的溫柔，都不叫做溫柔。

蔣澤東好像是痴傻了，抱著蛋糕盒盯著江深發獃，江深抬起頭就看見了。

「坐下來一起吃吧！正是吃午飯的時候，你就被抓過來當苦力了。」江深將他拉下來坐下，「和我一起啊！你就別害羞。」

「江先生…」

「嗯？」江深轉過頭來，看著他笑，「你知道麼！我有個比你小幾歲的弟弟。和你一樣可愛，他平日里都叫我江哥。」

江深沖他眨眼睛，「說江先生太生分，我比你大幾歲，叫我的名字或者江哥都行。」

「江哥！」

這次快反應的蔣澤東立馬開口了，帶著甜絲絲的一聲江哥喊得江深只覺得心都酥了，應他，

「哎！」

蔣澤東總算是笑了，含著叉子剛想開口的時候就聽見一陣雷動的掌聲。

「啊！發布會開始了！」蔣澤東的話沒能說出口，只說著，「江哥，你看看李總。」

「嗯，好。」

他吃下去的那句話本是，「江哥，我好喜歡你的溫柔。」

「我有多喜歡，有多羨慕，那我就模仿了好多年。」

他彷彿吃下去的就是他這麼多年的喜歡，吃得一幹二凈什麼也沒有，只是在江深盯著李涇川的眼睛裡都滿是星星的時候，手肘撐在桌子上，看著江深說，

「江哥，你一定一定要和李總他在一起長命百歲，然後一起白頭到老。」

像是這麼多年的喜歡也終於有所寄託，他是個拿得起也放得下的小孩兒。

用他最對江深真摯的祝福，也對得起自己心底里最深處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