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李涇川說，「只要有你在，我就是去死我也願意。」

眼底泛起濕意的江深省去了許多細節，像他去找過高湛楠拚命，他帶著哭腔掐著高湛楠的脖子朝他吼，

「你把他還給我！」

高湛楠到底懂什麼？

他懂個屁。

直到江深嘴角的血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臉頰上，他想，他這一輩子愛一個人都用錯了方法。

他愛的江深啊，到底是不是被他親手一步步推向深淵。

高湛楠這輩子沒哭過，江深架著把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高湛楠哭成條狗，他說，

「你要是拿出愛李涇川的十分之一來愛我，我也不至於這個樣子。」

所以高湛楠的這輩子也死掉了。

他渡越重洋翻山越嶺，想，他這輩子，也只愛錯過一個江深。

李涇川到底摸沒摸著過江深脖子上那條和高湛楠打鬥留下的疤？

他親吻江深的額頭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蹭過，隨後他摩挲著那道疤不撒手，他們兩個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

一個默契地什麼也不說，一個默契地什麼也不問。

李涇川伏在江深的頸間撒嬌，他說，

「寶貝兒，你現在就嫁給我吧！多一天我也等不及。」

江深貼著他的脖子笑，挽著他的脖子說，「好啊！」

他們成了對方最重的一塊兒心病，這一輩子藥石無醫。

李涇川扣著江深的手心兒抵死纏綿的時候，他摩挲著江深的厚重的老繭，幾個月不見，竟又有了死灰復燃的趨勢，他握著江深的手，扣在手心兒捨不得鬆開，他喊著，

「寶貝兒，寶貝兒。」

李涇川才最為難。

鬆了口氣的江深黏著他像顆牛皮糖。

整宿整宿地蜷在被窩裡不說話，李涇川害怕他是憋出來的毛病，找醫生找護士地不安急切。

江深拉著他的手縮在被子里嘟著嘴，「你陪陪我嘛！」

這叫李涇川拒絕不了，他颳了刮江深鼻尖兒笑得可開心，「你越來越黏人了。」

「吱呀！」門打開一條縫，江行抱著小小的奶瓶，逆著光，「我想要江江抱抱可以嗎？」

「當然可以。」江深迷濛著雙眼蜷在被子里，抱著江行的他對著李涇川撒嬌，「我也要你抱著我。」

「好。」

江行很容易得到滿足，他躺在江深的懷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李涇川扣著江深的手指拍著江行的後背，輕輕地，一下，兩下。

這是江行多夢寐以求的溫柔啊。

他還覺得不夠真切，抱著江行他的後背有李涇川。

江深舉著手在空中胡亂地抓，李涇川握著他的手輕吻，問，

「你在抓什麼？」「抓福祉。」

江深看著李涇川，「多抓一點，你就多陪我一點，我想要握得住的福祉感。」

李涇川覺得這是江深病了，仔細看江深蒙蒙的，像是沒睡醒。

李涇川抱著江行，在他的發頂上輕蹭，

「你要是怕我走，那就把我拴在你這兒牢牢的好不好。」

「……」江深想了想，閉著眼睛說，「那你明天就和我結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