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就是看得見靈？」蒼㬃指了指某間屋子門口，「那裡有什麼你看得到嗎？」

「不看不看。」白子瓊閉著眼睛死命搖頭。

「搞不懂你在怕什麼。」蒼㬃無奈地嘆了口氣。

「小時候，看太多了…就是因為那樣古怪，我媽才會走的。」白子瓊捏緊蒼㬃的衣角，猶豫了半晌，吞吞吐吐地囁喏起來。

「這樣啊。」從面具後透出的目光有一絲考究的意味。

「那裡有一個老伯。」白子瓊迅速的瞥了一眼，又縮回蒼㬃身後。

「對啊。」蒼㬃攬著白子瓊的肩，走進屋子裡，「剛剛那個聲音，其實是鬼語，你覺得很嚇人，其實是老人家在找他的歸宿。」

「是嗎？」白子瓊整個人緊張地蜷縮起來，愣是不敢碰到門框的位置，好在蒼㬃替他擋在了中間，那個遊魂就在門口。

『唉，老婆子…兒子怎麼還不回來？』

突然在破爛的屋子裡聽到這麼一句話，很空泛，白子瓊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蒼㬃。

蒼㬃帶著笑意的嘴角，弧度很柔和，指了指在屋子角落隨意丟放的靈牌，用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在白子瓊耳邊說話，「找到了…」

「那，我們走吧……」白子瓊揪著蒼㬃的衣領，蒼㬃不得不把白子瓊摟在懷裡。

「急什麼，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白子瓊抓到了重點，合著還不止一個啊……

『兒子不是在國外工作，太忙了吧。』

『年夜飯都沒有回來吃咯…』

白子瓊怯生生的，豎著耳朵聽著一男一女的對話。

「真的沒事嗎？」蒼㬃感覺自己懷裡揣了只兔子，豎著耳朵想聽卻又不敢看，雖然被依賴的感覺很爽，被一個男人依賴，莫名的滿足了自己的成就感，就更舒爽了。

「沒事，這是『屋子記憶』除了你看到的那個靈體這些聲音都是兩位老人家的生前記憶。」

「你是指之前故宮牆上看見的影子那樣的嗎？」

蒼㬃點點頭，「大致相似。」

『老頭子啊……你走了，留我一個老太婆有什麼意思。』

隨後屋裡傳來連續的咳嗽聲。

『這屋子得拆了，留這種沒有開發價值的自然村，白佔地方！』

『兒子怎麼還不回來啊…』

空間里的聲音開始嘈雜，都是兩位老人的嘆息聲和聊天聲。

白子瓊聽到這，鼻頭一酸，留守老人就這樣在這村子裡等了自己的兒子這麼多年，剛才自己看到的靈體，其實就是那位老父親在屋外徘徊著，看自己的兒子何時歸家。

「不要覺得很難過，他們會覺得你在可憐他，就會找你去幫助他們。」蒼㬃低聲說道，「我去把靈牌收走，我們就走。」

白子瓊感覺並不是很可怕，能夠感覺到這屋子裡雖然有些許悲傷的氣息，但實際上沒有上次紅衣女鬼那種蕭殺的壓迫感，緊跟著蒼㬃，替他拿著手電筒筒，看著蒼㬃纖細的手指扭成筆的姿勢在空氣中勾畫了幾筆，嘴裡念念有詞，最後用布把兩個靈牌包裹起來，屋子裡的聲音漸漸消失，恢復平靜。

「收工。」蒼㬃把東西塞進自己的腰包里，「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

白子瓊感覺臉頰滑過一串溫熱的濕意，伸手一擦，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就哭了出來，「我怎麼哭了？」

「屬於比較細膩的敏感體質吧。」蒼㬃拿袖子給白子瓊擦了擦，「磁場共鳴。」

「還能這樣？」

「當然我也希望，你在某些方面也能敏感一點啦。」

每次白子瓊難得能get蒼㬃的溫柔時，就毫不客氣的下一秒毀得一幹二凈。

「還會覺得很怕？」蒼㬃雙手交叉抱在身前，「剛剛不知道是哪個人哦，抱著我死都不放的。」

白子瓊臉一紅，癟了癟嘴，「閉嘴。」

「好。」蒼㬃在白子瓊唇上蜻蜓點水般的觸碰了一下。

白子瓊幾乎要把眼珠子瞪出來，某種意義上這是自己的初吻，而面前的惡劣男絲毫沒有不好意思，而且還蠻有成就感的模樣。

「卧\槽……」白子瓊氣的，氣的，算了打不過，還是哭吧。

「哈哈哈哈……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