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繼續嗎？」

夜深，何風站在泉眼附近，手裡拿著一個手札草人，身後傳來蒼㬃的聲音。

「和你無關。」

「你有沒有想過你妹妹其實只是想善始善終？」

「你懂得什麼？！」手裡的動作停下，轉過身，「你知道何霽……」

「畢竟巫師對氣息很敏感。」蒼㬃輕盈一跳，坐在一旁的巨石上，「你不是會通靈嗎？不嚐試著和何霽溝通嗎？」

「她想活！」何風失控地朝著蒼㬃吼去，「她甚至還沒好好活過！」

「是麼。」月色下，可見蒼㬃帶著憐憫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刺痛了何風。

「用不著你來管，你只要等著我取你的靈，以後你就會像個平凡人一樣，體會一把無能為力！」

「何家何必呆著？嗯？學邪術，你是想死了以後萬劫不復嗎？」

「活著已經生不如死，死又有何懼？」

「那你也要把何霽拖下水嗎？現在讓她托生，才是善終。」蒼㬃看著面前痛苦抱頭的男人。

何風沉默，握緊手裡的草人，「滾。」

「冥頑不靈。」玖跟在蒼㬃身後。

「話說…你怎麼還不變回去。」

「吾，一不小心有點失控了。」玖一愣，不自在的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今天破封印的時候，力道用過了，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回不去。」不想承認是休假太久了，操控不嫻熟。

「老古董就是麻煩。」

「你小子！」

睡夢中的白子瓊有些不安寧，視線里一片白茫茫之後就多了一棟八層樓宇，裝飾風雅，陳列奇珍異寶，時不時還有點點熒火從身邊飄過。

「終於又見面了。」

聞聲，定睛一看，這張面孔熟悉的不行，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小時候總是可以見到的人，平日和母親說，母親幾次都沒看到，白子瓊就依稀覺得這男人可能和普通的人不同，或許只有自己可以看見，直到五歲那年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也是在那之後才開始看見所謂的『鬼』。

「你是誰？你不是血果。」

「我是青陽林，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青陽林滿不在乎倒是隨口胡謅。

「你是我祖宗？」

「對，老子就是你祖宗。」

「可你姓青……」

「是青陽。」

「不重要。」這很重要，這個兔崽子，「我姓白，我也沒傻到那程度。」

餘光一瞥，一旁的長椅上趴著一個衣衫不整，面色潮紅的美少年，血果！

「你怎麼欺負他！」白子瓊就是朝著青陽林揚拳，卻撲了個空，「你又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我才是長久寄宿者好吧，要說外來侵入還是血果好吧。」

突然傳來抽泣的聲音，兩人轉頭一看，血果肩膀一聳一聳的，「在下不幹凈了……」

「等……啥？你們兩個不會……」下午那種感覺，不會是？雞皮疙瘩一陣起

「你不是也挺舒服的嘛？」青陽林饜足的模樣，再次確定了白子瓊的猜測。

「兄弟，騰個位……」白子瓊突然在血果身邊蹲下身。

血果挪了挪屁股，「哦……」

「我也不幹凈了！」

「不是…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青陽林感到頭大，只想把這兩個都從體內踹出去。

「你把在下……」

「你們兩個把我……」

……

「只是打通靈脈，你哭個屁啊！」白子瓊一巴掌拍在血果後腦勺上，「害得老子還以為……」

「在下討厭他！」

「你還哭！」

「嚶嚶……」

青陽林把手探進血果凌亂敞開的衣領里，「事情就是這樣。」

血果耳垂通紅，反身攀在青陽林身上，不敢去看白子瓊，也不想讓子瓊瞧著自己這副窘態。

「所以你算是我的守護靈嗎？」

「不，我只是找了你的軀殼安身，為了我的靈體著想，必須保證你的肉體不受損。」青陽林也不知做了什麼，血果輕聲『啊』了一聲，媚得骨頭都酥了。

「你先……別調|情。」白子瓊看著面前的都快擦出火星的兩個人，覺得剛剛青陽林就是在騙自己開什麼靈脈。

「反正呢，我們會護著你，你呢聽我給你的指示，必要的時候我會來救你，就像把你從血果手裡救出來一樣……」

「憑什麼……還要算上在下……」血果咬牙切齒著，抬起頭瞪著青陽林，這人好生霸道，不講道理！

「但是有個條件，別沒事瞎囔囔，懂吧？現在還不能現身，別讓人知道我的存在。」青陽林豎起一根指頭，「最後，血果的本體別給弄壞了，被什麼阿貓阿狗吃了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