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瓊把手朝著桌子一砸，看著還在發抖，咬了咬牙，又是一砸。

「白子瓊！你在做什麼？」

「如果，抖，成這樣，就讓他痛，麻了就不會抖了。」

「夠了！住手。」白子瓊的手砸的很快就顯出淤青，甚至還有血絲。

抬筆，全神貫注的在紙上臨摹，門外傳來錘擊聲，白子瓊身子一抖，手卻不像是自己的一般，穩穩的在紙上塗畫著。

青陽林皺著眉頭，「出門，想法子貼在那鬼身上。」

「好。」

身邊突然閃出一道白色光芒，青陽林站在邊上。

「出去，早點解決了。」

「你怎麼現在才出來。」白子瓊鬱悶的看著青陽林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給血果編辮子。」

「編……編你|妹啊！我|日！」

蒼㬃那頭傳來爆破的聲音，白子瓊看著那頭，雖然什麼都看不清，但心裡惶惶不安。

「解決完，就去找他吧。」

「嗯。」不能總是給蒼㬃平添負擔啊……

蒼㬃念了著咒，大靈被用精血畫出來的法陣雙重擠壓，可是還是伸著手想要去夠被玖抓走的小靈。

『趁這個時候！』何風將那紅線隔斷，霎時間結界只剩下蒼㬃本人控制的那一道。

「你在做什麼！你瘋了？！」蒼㬃殺紅了眼，從面具後瞪來的眼神讓何風著實一驚。

「只要你死了，何霽就有救了！你給我死！」

「如此卑鄙。」

缺少了一層屏障，讓蒼㬃十分吃力，索性將紅線抽了回來，捆在大靈身上，六帝錢終歸是養出來的法器，多多少少也是有陣煞作用。

「你必死！」何風拔腿就要衝下山，想來何霽那裡大概也差不多了，就算沒有蒼㬃，白子瓊也可以給何霽渡壽命，想著，笑容越發猙獰。

「跑去哪？」玖將一截樹枝飛擲出去，貫穿了何風的腳踝，「你的賬，吾慢慢同你算。」

人血刺激到了大小二靈。

「真的是煩死了！」小靈的力度沒有大靈來得強，被玖反手砸到樹幹上，還沒來得及飛起，就被玖的靈場壓制的站不起身，「想活還是想死？」

小靈嗚咽著，玖聽著『鬼語』垂眸，「那成全你。」

抬手，直接從胸前穿到身後，玖手掌一合拳，小靈的靈體就被撕裂開，身邊多出了很多瑩白色的小球，貪婪的吞噬著小靈身上飄出的棉絮狀的靈氣。

大靈一看，哭的更大聲，更凄厲，「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放過我的孩子！」

原來大小靈是母子…

蒼㬃看著大靈捂著臉，彎著腰雖然無法具象，但看得出極其痛苦。

「給你個機會！你要是願意受凈化為爺所用！就饒了你。」蒼㬃抓著那條紅線，一手持刀，「再反抗！就讓你和你孩子一起魂飛魄散。」

「你是不是伍世豪派來害我們母子的！！」大靈不回他的話，「生時不讓我好過！死後不讓我好死！」

蒼㬃的預感是對的，那個姓伍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玖不理會蒼㬃那邊的事，一臉饜足的走到何風面前，抬腳，何風只覺得自己手咔嚓一聲，隨之而來的就是鑽心的疼痛。

「要說惡，吾比他們都要惡。」

右手被踩到骨頭碎裂後又被碾了幾下，何風疼的冷汗直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要說邪，吾比他們都要邪。」

隨後是左手……

「為什麼，吾會伴在蒼家斯辰左右？因為斯辰身心向正，死後都是要受吾引薦入仙班的。」玖蹲下身，嘲弄地看著何風，「而你，勸過幾回？為何還不收手！」

何風看著玖，發白的唇抖著，慘然一笑，「何霽，就是我的，命。」

兩眼一翻，在劇痛下暈厥過去。

「告訴爺，想怎麼死？」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大靈掙脫開紅線，用力抵抗著朝自己擠壓的法陣。

女子雖弱，為母則剛。

蒼㬃多多少少於心不忍，但，無論生前如何遭罪，報應都由加害者承擔，如果不想這靈失去思維入了邪道，為非作歹，就只能……

「殺了她。」玖將鐵鞭繞了上去。

「不用你說，爺知道！」

手腕猛地一反轉，大靈從半空中被砸在地上，緊接著飛速朝蒼㬃襲去，動作之快，蒼㬃完全無法躲避，愣是被撞了出去，這下蒼㬃也惱了，十指一拍地面，從塵土覆蓋下顯出了圓環，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咒語。

「什麼？」大靈一看只是怨念積攢，實際並不能相抵抗。

「蒼㬃，快！」

蒼㬃閉眼控制，法陣向內聚攏，大靈只是轉頭看著方才小靈被銷毀的那個位置，無力地跪在地面上，也不再多做掙扎。

「求你們幫我一個忙。」球體收縮到距離大靈只有一指的距離，「我和孩子的屍體，就在那棵松樹下……」

話音落地，大靈已經被擠壓破碎。

「辛苦了。」

「嗯，沒事。」

蒼㬃的汗水從下巴滴到衣領上，看著空氣從污濁到清晰，「天都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