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了。」五馬遂玉露出真面目，然而卻不同於孩子的身體，分明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你是什麼人？」

「在下是什麼人與你也沒有多大幹系了。」五馬遂玉並不認識血果，更不可能知道這就是一個為他設好的局。

「我沒記錯的話，一開始我困住的的確是白子瓊吧。」

「抱歉啊，移花接木這種事情誰都會做。」血果撩開袖子，手臂上的傷痕全部消失了，「不如你，年紀輕輕，心理扭曲。」

「心理扭曲？這就有意思了，但是我並不想聽你有什麼見解。」

五馬手裡的搖鈴一晃，嘴上叼著一張符咒，搖鈴再是一晃，那張符咒就在嘴邊燃起，五馬遂玉手指夾起燒了一半的符咒朝著血果投去，一道火光飛閃而過，從血果臉頰劃過，留了一道傷口，血霎時流了出來。

「在下面前玩火，你這是班門弄斧？」血果冷笑一聲，十指翻出掌印，拉出一條花繩的火網，蜘蛛絲一樣正好把五馬的四肢抓得死，「五馬也不過就是巫女一族，你再怎麼天資聰慧，巫女要的就是女性的陰氣，五馬遂玉，你成也巫女，敗也巫女。」

「成敗，你在我面前論及成敗，我要殺你一個小小妖怪，易如反掌。」掙斷火網，五馬的身影漸漸透明，血果獨自一人看著四周的空間，只聽見碎裂的聲音。

方才五馬遂玉送給白子瓊的把件炸裂，血果也就出現在蒼㬃屋內。

「快找五馬，何一仇。」血果蹲下身扶著白子瓊的肩膀，「沒事吧。」

「沒事，我也要去。」

幾人到住所的時候，一整個客房院里都散發著一股惡臭，其餘的住客都在院子外，唯獨何家的房屋是關著的。

「這氣息……」白子瓊皺眉，和當時於霽身上的極其相似。

蒼㬃把門踹開，房間里到處都是烏黑色粘液。五馬遂玉低著頭站在屋子中央，腳下的地板被黑色的粘液覆蓋著，只要走動，就會拉扯出一縷縷的穢物。

「五馬……」白子瓊被蒼㬃攔著沒有走進屋子，五馬一聽是白子瓊的聲音，身子一頓，從自己的手上滴下一串液體。

「你還來做什麼？我做了那樣的事，你應該不願意見我才是。」

「是，的確我是不想見你。」白子瓊看了一眼蒼㬃，「但是，這都是你自己的報應。」

「報應？」

蒼㬃感受到強大的靈動起伏，抱住了白子瓊，一條帶火的符咒砸向蒼㬃。

「我不認為是報應…何家害我母親，我要何一仇陪葬有什麼不對？」

「所以，你以屍馭屍。」蒼㬃看了一眼只是被蹭破的衣服，「這就是你修黑巫的理由？五馬家早晚也會毀在你手裡。」

「那又如何？這樣的世族，倒不如毀了來的幹凈。」五馬眼中帶恨，但是看向白子瓊時的眼裡卻藏著複雜的情緒，「可是，白先生，為什麼在我覺得還有希望的時候，就把我拋棄了呢？」

「少在那裡裝什麼委屈。」血果攔在身前，「說，何家夫婦去哪了？」

「何家…他不是一直想借走蒼淮嗎？」

糟了！調虎離山！

蒼晏趕回蒼淮那邊，那邊只有蒼淮和柒，怕是……

「何家夫婦根本就是你馭得屍體，你明明知道他們就是你的父母！你怎麼還會下手？」白子瓊把五馬送給自己的把件丟在他腳邊，「你怕是發了瘋！」

「這具身體不是我的，我的屍體留在了何家家主手裡。」五碼撿起地上已經裂開的把件，「還是我弄裂開的。」手上沾了好多穢物。

「你的屍體怎麼會在何家手上？」

「我和你身邊的蒼㬃一樣，我們都是難得一見的斯辰……」五馬側頭，嘴角咧著詭異的弧度，「蒼㬃，你不會不知道…斯辰需要做什麼吧。」

白子瓊突然想到那些在夢裡的血祭，身邊的蒼㬃沒有說話，但是放大的瞳孔說明了他已經想起來過去那些回憶了，「你該不會是說，你是被血祭而死的……」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