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茹茹被家人帶回去，臨走前，蒼語把肖茹茹給的委託金一分不差全數歸還，肖茹茹沒有接走，而她的父母道謝之後把裡面的錢抽出一沓給了蒼語，蒼語也沒推脫就收下了。

「得善後了。」昨天肖茹茹給蒼語的紅包，被蒼語點了丟進火盆里燒掉，空氣里傳來燃燒蛋白質的味道，轉身就去收拾神桌。

「你把爺叫來，其實沒什麼意義嘛。」蒼㬃收拾屋子裡的紙鎮果盤。

「只要肖茹茹淌出一滴血，結果就截然不同。」蒼語在棺材前化了一張符，「房杜濼可就沒這麼容易剋制自己。」

「到時候就不是苦命鴛鴦，而是亡命鴛鴦。」蒼㬃嘲弄一笑。

白子瓊撿起地上的紅蓋頭，「肖小姐，她沒事嗎？」跨過火盆的時候，那喜悅的笑容還歷歷在目。

「這就是她自己的事了，保住命就很不錯了。」蒼語把紅蓋頭拿過來丟進火里連著房杜濼身上的紙質婚服一併燒了。

「為什麼說沒有禮成？」

「還沒有喝交杯酒。」細看之下，蒼語眼底也有些泛紅，但是被一夜未眠的陰霾遮住了並不明顯，「禮成就要把自己的血餵給對方。」

「所以，房杜濼從一開始就求你了？」白子瓊看著蒼語點點頭。

「你沒有聽懂昨天通靈的內容，其實就是那時候聯繫的肖茹茹父母，就是要救肖茹茹。」蒼㬃低頭朝著蒼語挑眉，「搞了半天，你其實是想救人，但死要面子不說？」

「我只是儘可能完成遺願。」蒼語回視蒼㬃，「逝者的訴求沒人聽，所以才會有靈媒的出現，活人的事我一概不管。」

「哼。」蒼㬃攤了攤手，「是是是……」

白子瓊看了眼那口棺材，「他們會真的再見嗎？」

「按理來說是會的，畢竟也是拜過天地了。」蒼語收拾好東西，踢了一下地上的破門，「至於嗎？門板都飛了。」

「不滿意？自己來。」蒼㬃牽起白子瓊的手，就往村口去。

路上蒼語說了肖茹茹和房杜濼的事，其實聽起來很尋常，他們本就是生活在那片村落的，房比肖年長五歲，一起長大，算是肖茹茹能夠讀上大學的啟蒙老師。

房杜濼師範畢業之後去當了高中老師，肖茹茹畢業之後去了珠寶行工作，兩個人說不上富裕但也處的甜蜜，兩周前房杜濼向肖茹茹求婚，哪裡想到三天前房杜濼不幸遭遇車禍離世了……

肖茹茹家人本就瞧不上房杜濼沒錢沒勢的，正打算給肖茹茹找相親對象，這下好了，把女孩子逼急了，出大問題。

「所以，我們上次去買戒指的時候，那通電話大概就是……」

「世界夠小的，小的都不敢出門了。」玖鑽了出來。

「你都跑去哪了你？」白子瓊鄙視看了眼一變小就打假戰的摸魚大師。

「吾一直都在啊，就是閑的沒事逗逗那些吸引來的遊魂而已。」

蒼㬃把蒼語送回本家，「你想不想去看看五馬？」

「五馬？怎麼突然提他？」

「感覺你耿耿於懷的。」蒼㬃把車停在一邊，「聽到了，那時候你不是在蒼語通靈的時候叫了他嗎？」

啊……原來被聽到了，算了，那時候都哭了想不被發現太難了。

「因為聽到鈴鐺的聲音，肖茹茹又突然叫了一聲『白先生』，所以……」白子瓊慌忙解釋，蒼㬃要是吃醋了更麻煩。

「又沒事，爺不會和死人一般見識。」

「那就去看看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