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好奇啊…你沒事和殯儀館有什麼來往？」白子瓊手裡捧著一束花，從靈堂那邊往下走。

「比較好接生意啊，比如哪家死了個誰，家裡鬧了個鬼，殯儀館工作人員自然會是第一手就接到消息。」蒼㬃雙手插兜里，跟在白子瓊後頭，「看路。」

白子瓊把頭扭回去，「誰會三天兩頭的往殯儀館跑，怕是家裡都死絕了。」

蒼㬃笑道，「怎麼回事？最近說話和誰學的？」

「我天天都和你待一起，還能和誰學？」

五馬遂玉的墓碑上，只有遂玉的名沒有加上家族姓氏，也沒有出生的時間，就只有去世的時間，甚至連照片都沒有。

「因為何家被滅門，五馬家不願意與五馬遂玉再有瓜葛，所以只留下名字。」蒼㬃看著那邊走來的一位男子，白子瓊覺得很眼熟。

「這不是之前給於霽清理遺體的入殮師嗎？」白子瓊把手裡的百合插在瓶子里。

「蒼二爺。」左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手裡拿著一束百合到兩人面前，「還有白先生。」朝著白子瓊點了點頭。

「你來祭拜誰？」蒼㬃瞥了一眼左世手上的花束。

「五馬遂玉先生。」左世挑了挑眉，蹲下身，「嗯？已經有一束了嗎？」

蒼㬃看了看邊上被白子瓊拿開的已經有些枯敗的百合，「這是你放的？」

「嗯。」左世把手裡的百合放在墓碑邊上，「唉，你讓他怎麼辦？還只是個孩子呢，就當無主孤魂了。」

「嗯，你倒是有感同身受。」蒼㬃看了眼左世。

「為什麼這麼說？」白子瓊拿小刷子給五馬遂玉的墓碑打掃落灰。

「我被左家趕出來了。」左世說的很無所謂，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左家不要我這個沒有靈力的廢物。」

「當巫師有什麼好的，都不把人當人。」

左世一把勾在白子瓊的脖子上，「我覺得你說的很對！」蒼㬃笑著『嗯？』了一下，左世訕訕地把手放下，「對不起，嫂子。」

「嫂……」白子瓊瞄了一下蒼㬃，嘀嘀咕咕，「誰是嫂子……」

左世看著兩人離開，將白子瓊拿下來的百合收走，垂眸看了眼那塊墓碑，「一整個墓園，屬你最奇葩。」敲了敲墓碑，「我也沒資格說你啦，一整個世族，我也最奇葩。」

墓園又恢復了往日的寂靜，平靜無風，但是白子瓊送的百合花輕微的撥弄了一下……

「白先生…」

白子瓊趴在桌子上睡得昏昏沉沉的，蒼㬃一把抱起來放回卧室，在回來之後的時間裡，沉迷在寫作當中，作息也很不規律。

蒼㬃看著筆記本里的內容，因為現實世界的不允許，所以在虛擬的世界裡給了五馬遂玉一個善終嗎？

「終究和巫師是不大一樣的。」只要血果會出現，玖的形象就會回到自己成年的模樣。

「沒事，他就這樣繼續保持下去就好了。」蒼㬃十指交叉著，抵在自己唇邊。

「你今年是打算什麼時候去？」

「期考之後吧，蒼家那幾個呢？」

「柒告訴我的，也差不多就是那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