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㬃在一邊翻看傳真來的文件，內容大致就是和那個原校舍有關，只是主要想處理的問題並不是動物屍體的緣由，畢竟這種事情要處理應該是去報警，更多的應該是原校舍底下壓得是亂墳崗有關係，不少醫學生去那裡搬運屍體的時候，回去都發燒或者神志不清的情況，如果只是一個兩個尚且算是巧合……

白子瓊突然站起來，神情嚴肅，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張符紙，手臂一伸，「去！」這一聲氣沉丹田，把玖的目光吸引過來。

三個人看著那張紙，先是迅猛的被甩出去，而後搖搖晃晃的飄下來，白子瓊撿起來，邊上兩人的目光繼續跟著，果然和上一次一樣，稍微進步一點就是落的位置往前了少許。

「去——你的。」白子瓊暗自咒罵了一聲，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蒼㬃哭笑不得，看著白子瓊把那張符紙揉爛，「你在幹嘛？」

「之前左厭不是就用符咒可以把衣服劃爛嗎？我想學。」白子瓊看著那本陣法書，「難道是畫的不對？還是左厭單身多年的麒麟臂威力無窮？」

蒼㬃還在嘴邊的『爺也會』隨著一口唾沫咽了回去，厲害是厲害，但麒麟臂就算了……

「啊——啾！」此時遠在天邊的左家，左厭揉了揉鼻子，「感覺莫名的有點不爽。」

「你就不能自己來畫嗎？」白子瓊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氣死了！」

「爺在畫啊！」蒼㬃甩了甩手裡的軟筆，「唉，又是亂葬崗，上次去萬骨窟就是沒有準備好，那種小祟都折騰死了。」

「誒！你別甩！」軟筆的筆頭炸水，墨汁全撒在白子瓊衣服上，還有剛才畫好的符紙上……

「啊——」一聲哀嚎，氣死了！蒼㬃這個魔鬼！

青陽林和血果不堪其擾，早就在外頭各自愉快。

「你也看見了采聿吧。」玖和青陽林面前擺著棋盤，年齡大了，不想參與年輕人的打鬧，所以完全無視了一邊的蒼㬃和白子瓊在吵鬧。

「嗯。」青陽林落下黑子，「靈魂不全啊…」

「行為詭譎，但吾還是要再多觀察幾日。」玖執白子的手頓了片刻，「如果真的是蒼彧呢？」

「那就是吧，和我也沒什麼關係，這是蒼家的事。」青陽林手指撫弄著血果肩頭細膩的肌膚，「蒼㬃……今年二十三了吧。」

玖把白子放回盒裡，「吾輸了。」

血果指了指一交點，「放在這裡……」

「他現在可沒心思。」青陽林笑了笑，「玖公子棋藝可沒這沒這麼差。」

血果點了點頭，把棋盤上的棋子收拾起來。

「是啊…轉眼都二十三了，蒼彧也離世五年了。」玖喃喃自語，「蒼彧是吾見過的，最有色彩的人。」

血果趴在玖的腿上，伸手去繞落在身前的長髮，「什麼是最有色彩？」

「人格俱全，是山間醴泉清風，也是水中打撈不起的月色。」能夠得到玖這樣評價的人可不多，第一個有這種感覺的人，還是玖的第一任主人，也是他的製造者，當時他的主人過世時，玖悲傷了有三年之久，這些都是青陽林見過的。

血果有些失落的移開眼神，餘光看著沉默不語，置身回憶的青陽林，心裡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飄飄蕩蕩的挪回自己的本體，白子瓊停下手裡的動作，去捧血果的本體，「小血果，怎麼了？」從剔透的血色球體里看得見血果抱著膝蓋，頭上蓋著被衾，這個習慣和珍珠完全一樣，聽到子瓊關懷的語氣，只是搖了搖頭，它可能只是想逃避，來掩飾自己的自卑。

蒼㬃也聽得見玖他們聊得東西，蒼彧這個人，一不小心就可以影響到他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