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人？」

孤青鸞指著站在眼前，一動不動的黑衣人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讓他們待在這，我們趕緊回鏢局吧。」

謝衣的語氣有些急促，他絲毫不想站在原地多停留片刻。

這裡給他留下骯髒的印象，或許他不會再踏足此地。

孤青鸞絲毫沒有察覺出謝衣的異樣，贊同的點了點頭，「阿衣哥哥，你等會。」

挽起衣袖，孤青鸞大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個爆栗打在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的頭上，語氣憤憤道：「敢堵姑奶奶我的路，你們是活膩了吧。」

謝衣見狀，連忙拉著孤青鸞離開。

若不是那人將他們的穴位點住，他和孤青鸞指不定會在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繞道行之，他絕不想與這些人發生衝突。

孤青鸞還未罵夠，但看著謝衣沉著的神色，她只得乖乖的任由謝衣拉著，像做錯的孩子，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阿衣哥哥，你生氣了嗎？」

憋不住的孤青鸞微微抬頭，看著謝衣的側臉，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

回應的語氣有些生冷，他只是在和他自己賭氣。

如果他能再強大一點，就不會任由對方擺布。

一顆名為強大的種子落在謝衣的心上，他想變得強一些，想離將軍更近一些，哪怕是躲在暗處偷偷地看將軍，都不會被人察覺。

二人回到鏢局，恰巧碰見準備出門尋他們的孤伯，孤伯的臉色有些嚴肅，眼神在他們二人身上流轉，那雙枯井無波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碰見死士了？」

「嗯，碰見了。」

謝衣鬆開孤青鸞的衣袖，上前一步，朝孤伯作揖道：「孤伯，晚輩懇請孤伯傳授武功。」

堅定的語氣間夾雜著一股不容動搖的底氣。

「你想放棄唱戲？」

孤伯沒有鬆口答應謝衣的請求，沉著的神色落在謝衣的眉間，他一直知曉謝衣自始至終都未放棄唱戲，哪怕是被人嘲笑，辱罵，謝衣都將唱戲視作生命中的一部分。

戲，已深入骨髓，拔之即死！

謝衣微搖著頭，經過這些時日，他想通透許多。

不管他是不是他人口中最卑賤的戲子，他都不想放棄唱戲。

「不會放棄，師父的遺願未了，我不能撒手不管。」

謝衣的眼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堅韌，像一把纏在腰間的軟劍，亦柔亦剛。

孤伯讚許的點頭，不愧是老傢伙看上的弟子，或許經過層層磨鍊，謝衣會更上一層樓。

「練功絕非一朝一夕就能成功，這條路上，或許充滿荊棘，或許布滿陷阱，亦或許會招來殺身之禍，這些你都能承受？」

於私，孤伯想以此話讓謝衣退縮，一旦沾上江湖的血，從此再難功成身退。

於公，他想歷練謝衣的心智，既已身處江湖，就得有防身的本事。

不管是何，他都希望謝衣能安穩的度過此生，這算是他對老傢伙虧欠的補償。

「能！」

鏗鏘有力的回答，讓孤伯漸漸卸下心防，決定與命運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