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把嗓子，祁蘅下意識地蜷了蜷手指。耳垂因為Alpha老流氓般的話染上了點緋紅。

過了一會兒，祁蘅平靜下來跟他解釋：「前面在上課，手機開了靜音放包里了。」

「哦，是這樣麼？」

Omega冷下眉眼：「愛信不信。」

「嘖，別不高興，我信還不成麼。我在上次跟你見面的那個酒吧。過來喝一杯？」賀鳴弋跟幾個朋友坐在包廂里，明滅的燈光打在臉上，將五官映的愈發深邃多情。艷紅的酒液隨著男人的搖晃幾次呼之欲出，最後還是老實落回杯中。

祁蘅抬頭望了一眼還在打球的沈灼，拒絕：「我這邊有事。」

「包廂號421，忙完了來，成麼？」Alpha沒給他再拒絕的機會。

祁蘅只好應下。

下半場對面四班換了幾個人，身高體壯的，勢頭很猛，之前懸殊很大的分數差慢慢縮小。

到了最後幾分鐘的時候，對面似乎看穿了沈灼投球喜歡投三分這個習慣。就聚了三個人一直在三分線堵他。

沈灼壓了壓眉毛，輕笑一聲：「不攔別人只攔我，謝謝你們看得起我啊。」

嘴上雖這麼說著，手底下卻運球飛快。三個人都是一腦門子汗，圍著男孩仍不敢輕舉妄動。

沈灼嗤了一聲，轉了個身往西側突圍，卻在人追上來搶球的那一瞬間折身回來，直衝對方籃板。

祁蘅被他這一下子弄得心都提起來了，不自覺地屏住了氣。

「沈灼，加油！」耳邊的鼓雜訊彷彿靜止了，他站起身不管不顧地喊了一聲。

Alpha靈巧的躲過夾擊，在籃板下一躍而起，雙手扳在籃筐上，灌了個空心球。

灌完籃後，Alpha挺直身子側頭看著一個方向，有些迷惑，他剛好像聽到了阿蘅為他喊的加油。

那聲加油不大不小，在空氣里盪了個圈被更高的音浪聲淹沒。沈灼有些不確定。

比賽時間在Alpha灌完籃後幾秒被掐斷。他們班依舊以十幾分的差距壓倒性地勝過了四班。

全場沸騰。

就連對家的應援啦啦隊都舉著牌子喊沈灼的名字，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在開演唱會。

沈灼和對方一溜兒隊員依次擊掌打過招呼就拋下他隊員往祁蘅的方向小跑著過來。

Alpha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停下來，笑容恣意好看：「阿蘅，剛陽子要拉我們去吃海底撈——」

沈灼頓了頓，凝望著Omega的眼神裡帶著點期待，「下午沒事的話，一起去？」

祁蘅怔了兩秒，想起來那個醉酒的Alpha，搖了搖頭：「你們去吧。」

「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阿蘅。」Alpha眼裡的光突然滅了。

「嗯，有點事。」祁蘅沒多說。

沈灼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卻只感到空氣在指間流過，他什麼也抓不住。

「那…有需要幫忙的打電話給我。別客氣啊。」我願意的。

沈灼歪頭笑了一下，又沒忍住薅了一把Omega柔軟的頭髮。

「……」祁蘅冷下眉眼揪住Alpha的後衣領，制止他想要逃跑的動作。

又是一頓暴打。

-

下午的時候又落了雨。祁蘅慢悠悠的走在去酒吧的路上，冰涼的雨絲將Omega的頭髮沾濕，和冷白的臉蛋一起作用，透著股冷然的味道。

酒吧一樓仍然是上次來的模樣，喝酒的把酒液當成水，調情的把陌生人看作情人。於是狂歡成為了唯一的目的，沉淪變得理所當然。

祁蘅在吧台問了包廂樓層，無視朝他投來獵奇目光的Alpha們，抬腿上了二樓。

二樓東西側房間號碼呈奇偶分布，奇數在東側，偶數在西側。祁蘅在走廊東側一路走過去，到了421門口，卻並未聽見在電話里的嘈雜聲。

Omega猶豫著敲了敲門，沒人應聲。良好的修養沒讓祁蘅急著再敲一遍。

安安靜靜等了五分鐘，Omega失去耐心。在一片寂靜中，祁蘅擰開了門把手。長條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酒。

Alpha安靜地閉目躺在沙發上，從祁蘅的角度看過去，男人鼻樑挺直眼窩深邃，雙眼皮又窄又薄，透著疏冷。

祁蘅無意識地放緩了步子慢慢靠近，察覺到小孩兒的靠近，Alpha在暗中勾了勾唇。

祁蘅在離Alpha還有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不想靠得太近。

Alpha撩起了眼皮，支起頭看向他，面色平靜。

「為什麼不過來？」

「……」

見Omega不說話，賀鳴弋舌尖掃過左腮，伸手將人撈進了懷裡。

「小孩兒，我想親你。」Alpha仗著喝了點酒就開始發瘋。

祁蘅面無表情地抬起後肘向後狠狠一頂，掙脫開來：「先生，你喝醉了。」

「你看我像喝醉了麼？」

「……」祁蘅站在一旁，決定不跟醉鬼一般計較。

賀鳴弋笑了一聲，坐直身子從桌上勾了只分酒器開始倒酒：「人都走完了，走之前說我吹牛逼，說什麼要帶朋友過來臨走也沒見著人影，小孩兒，我好傷心吶。都沒人陪哥喝酒了。」

他將倒好的酒遞給Omega，Omega接過來喝了一口，祁蘅不知道是什麼，只覺得喝起來甜中帶辛。

冰冰涼涼的酒液順著喉管滑過，帶著微辛的甜味，挺好喝的。

一杯慢慢喝完，Omega有些迷瞪地搖了搖頭，看著手裡捧著的酒杯，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杯壁。

他朝Alpha走近了點，將空酒杯遞給他，聲音低啞：「還要。」

「過來。」

Omega被想喝酒的慾望支配了身體，只憑本能往那邊走了幾步。

「還不夠。」賀鳴弋眼神稍暗，低聲誘哄。

祁蘅的腿碰到Alpha的膝蓋的時候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彎腰將酒杯塞給賀鳴弋，搖了搖頭：「我不喝了。」

Alpha順勢勾了勾男孩的手指，握住一截手腕將男孩帶入懷中，對著Omega的耳朵吹了口氣：「不喝了麼，給你倒。」

祁蘅抖了抖身子，濕熱的呼吸停在耳邊，他好像又聞到冷杉的味道了。

祁蘅被男人桎梏在懷中，櫻桃甜酒加伏特加的後勁大得讓他腦子暈乎乎。

賀鳴弋左手扣住男孩的腰，右手倒了酒遞到男孩嘴邊喂他。

「小孩兒，要試試跟哥接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