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紅的酒液順著唇角滑過，在脖頸上蜿蜒了一道痕跡後鑽入男孩衣領。

身下被Alpha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頂著，股縫流出難堪又黏膩的水。祁蘅覺得自己像片雲，虛浮地飄在天際，找不著回家的路。

「乖，要跟哥哥接吻麼？」賀鳴弋用唇瓣狀似無意地蹭著男孩的耳垂，發出的語調慵懶黏連。

他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瘋，明明耳後帶著阻隔器，男孩也並未發（刪）情，卻還是忍不住想跟男孩親昵，想佔有他讓他成為專屬於他自己的Omega。

想看那張清冷的臉在他的掌控下染上情慾，想讓Omega在他身下眼尾帶紅哭著求他。

祁蘅在聽到男人第二遍低聲詢問的時候忍不住向後靠了靠，輕微的動作不知道綳斷了Alpha的哪根神經，賀鳴弋將男孩抱起來轉了個身，讓男孩面對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Omega的神色依舊清冷，只不過冷白的臉蛋染上了緋紅，桃花眼帶上了霧氣，他看了一眼男人就害羞地低下了頭。

賀鳴弋覺得好看，微微收緊五指攏住那把細腰，鼻尖對著鼻尖蹭了蹭，Omega覺得癢，向後躲了一下。

Alpha挑起眼皮看著他的動作，舌尖不輕不重地舔了一下男孩的唇角，威脅的意味很重。

祁蘅沒再亂動。

賀鳴弋又深深望了一眼他的Omega，低頭吻了上去。

Alpha吻的力氣重，在唇間廝磨了會兒，舌頭頂開男孩的牙關衝撞了進去，勾著男孩的舌尖吮吸。

有輕微的水漬聲在兩人唇間蔓延。

他們接了一個沒有信息素卻帶著甜酒味道的吻。

賀鳴弋捲住男孩的舌尖咬了咬，又忍不住抬腰向上頂了一記。Omega的唇舌像果凍一樣又軟又甜。

他可恥地起了反應。

賀鳴弋鬆開男孩，盯著男孩泛著水澤的唇瓣，聲音模糊低啞：「小孩兒。」

「嗯？」祁蘅被親的有點找不著北。

Alpha抄起男孩的腰，不要臉地貼近：「跟我接吻的感覺還成麼？」

Omega點點頭又搖搖頭。

賀鳴弋被他這反應逗的笑了一聲，眉眼不掩愉悅：「這是怎麼個意思？」

祁蘅推了推他，沒答話。甜酒後勁悠遠綿長，被親之後還是找不回理智。只覺得男人親他親的舒服，想再討點糖一般的吻，又覺得難堪輕賤。

心聲和本能鬥爭起來，Omega現在左右為難。

賀鳴弋眉梢微挑，有點摸不準他的意思。老流氓混跡風月場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自問推杯換盞逢場作戲的本事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今天可算栽在這小孩兒手裡了。

Alpha動了動唇角，剛想開口再問。就看見男孩仰頭將吻住了他的唇。

Omega的本能勝過了心聲。他在用實際行動告訴男人，和你接吻我感覺不賴。

老流氓睜大了眼睛，身形僵了幾秒，心聲說徹底栽了。

男孩吻技青澀，說是吻不如說是兩瓣唇幹巴巴的相貼。他閉著眼，手指垂在腿側有些不知所措。

賀鳴弋瞧見了男孩的慌張，可依舊不為所動，他把掌控權交到男孩手裡，等他主動。

祁蘅將手搭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忽然挑釁般地啟齒咬了下去，尖銳的虎牙刺破皮膚，有血珠在唇齒間暈開。

鐵鏽味兒混著清苦的冷杉木香被男人用舌攪作一團。Alpha發了狠地吻他，唇齒雙手齊齊用力，像是要把人揉進自己的肋骨里。

賀鳴弋沒想過這小狼崽子會咬他，也沒想過自己在被咬之後居然會更加亢奮，別不是激活了某種受虐屬性。

「為什麼咬我？」

「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祁蘅舔了舔唇邊的血跡，目光坦蕩而無畏。

賀鳴弋手指蘸血，抹到Omega的唇角，輕聲笑了笑：「養不熟。」

他以為男孩害羞是因為被自己親的不好意思。現在看來，應該是想要信息素卻不知道如何下手。他低估他了。

祁蘅覺得無辜，他沒被人親過。所以你親了我就應該給我補償，信息素是此刻最實在的東西，Omega想的很明白。

賀鳴弋指了指頸側，靠近男孩的唇，說：「往這兒咬。」

Alpha笑的毫不在意，縱容Omega對他予取予求。

祁蘅看向那處，呼吸不自覺的漏了一拍，男人指的位置靠近頸動脈，像是頭狼的示弱。

最終也沒咬成。

祁蘅表示自己已經得到了信息素，不用這麼大的犧牲，再說又不是不痛不癢。

甜酒的味道實在太好，祁蘅自己拿了酒杯倒了酒慢慢喝了起來。酒精麻痹了大腦，不用擔心自己會受到傷害，也不用處理那些人際關係。就在這一刻沉淪吧，哪怕等待他的更加糟糕，哪怕偏離軌道，哪怕他掌控不了。

刺蝟蜷縮起身體，將柔軟的肚皮藏了起來。

「回家了，小醉鬼。」賀鳴弋伸手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他沒乘人之危，就除了前面接的那個吻和現在的摸了幾把，別的就什麼也沒做了。Alpha覺得自己很有原則。

Omega臉色緋紅，抱著酒瓶不肯撒手。

賀鳴弋直接連人帶酒瓶子的攔腰抱了起來，懷裡空間狹小，Omega被酒瓶子和男人的胸膛頂的發疼。

他皺了皺眉，兩臂張開繞過男人的脖頸，要他抱。

於是，出酒吧的時候，還是上次那個姿勢。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在男孩頭上頂著件銀灰色西裝，手裡還拿著酒瓶。

「這瓶記賬上。」賀鳴弋沖前台撂了句話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到了車上，剛想啟動車子送人回家，就發現自己好像忘記小孩兒家住哪兒了。

「小孩兒，你家住哪兒來著？」賀鳴弋扭頭問副駕駛上的醉鬼。

「在…天上。」

行了，他的錯。腦子軸了居然問一個醉鬼方向問題。

他盯著男孩漂亮惹人憐愛的臉蛋看了幾秒，勾了勾唇，打了方向盤迴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