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不知是誰先開口，簡短的言語打碎了這段如月朦朧的時光。

重回現實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原因卻不盡相同。

雖然剛才是程語月主動捉住鍾雨鳶的手腕，但具體的動機是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是，在聽到對方的道歉後，程語月下意識地想要解釋，不想讓對方歉疚。

而鍾雨鳶，雖然剛才她的確是有些許錯愕，但在朋友面前，性格一向開朗的她也沒有往奇怪的地方多想，只將程語月剛才的行為當成是對她先前惡作劇的回敬。

想明白這一點後，鍾雨鳶重又露出了笑容。

既然是她先開的頭，那也應該由她來結尾。

然而，還不等鍾雨鳶開口為這場鬧劇劃下句號，安靜的空間里忽然響起了清脆的噴嚏聲。

「阿嚏——阿嚏——阿嚏！」

噴嚏是鍾雨鳶打的。

一聲接著一聲，足足響了三次。

這下子，不管兩人之前有什麼想法或心思，眼下也都消散殆盡了。

「你穿得太少了，先回房間換衣服吧。」程語月不再像之前一樣躲閃目光，眼下還是五月初，雖然從節氣上來看已經立夏，但溫度和這個「夏」字可是毫不沾邊。

鍾雨鳶原本也沒打算穿成這樣，只是一時忘性大法，拿了替換的衣服卻忘了拿內衣，與其穿了再脫，倒不如去房間再換。

可鍾雨鳶也沒想到，在她去換衣服的過程中又會發生這樣一段小插曲，這才耽擱了不少時間，害得她被涼氣侵襲。

「哎，好了好了，我這是自作自受，誰讓我剛才開你玩笑呢。」鍾雨鳶擺了擺手，自嘲的同時也不忘為之前的事做一個圓滿的收尾。

「好啦，我沒生氣，你快去換衣服吧。」程語月擔心她再磨蹭下去會真的感冒，連忙催促。

鍾雨鳶也沒多說，畢竟身體是自己的，宿醉後的頭疼才剛緩解一些，她可不能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鍾雨鳶回房間換衣服後，程語月剛想繼續坐下看書，房內卻突然傳來了呼喚她的聲音。

「語月，你能過來幫我一下嗎，我內衣扣不上。」

聽到「內衣」兩個字，程語月的臉又泛起了紅暈。

程語月之前不是沒有要好的朋友，但和她們相處時都保持著一段舒適的距離。

一起上課，一起彈琴，這是她們的日常互動。

至於一起洗澡，是一次也沒有。

即便是面對同性，程語月也會在某些場合臉紅心跳，至於原因，她也只歸結為自己的性格問題。

大千世界，千人千面，有性格開放的，自然也會有她這種內斂的。

「語月？」鍾雨鳶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向後幾步從卧室里探出半個腦袋，扭著身子去看程語月在幹嘛。

程語月見鍾雨鳶都快把自己扭成一團麻花了，忙放下手中的書，從沙發上起身，往她在的卧室走去。

距離縮短的瞬間，那股醉人的香氣又氤氳在了鼻尖。

心如止水，目不斜視，呼吸沉穩......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