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語月的視線來回遊移著，可無論她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鍾雨鳶後背白皙的肌膚都不可避免地落入她的眼中。

心跳如同擂鼓，一聲響過一聲。

僵持不動實在不是個好辦法，程語月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速戰速決，用最快的速度幫鍾雨鳶扣好扣子。

「語月，你扣得......太緊了。」鍾雨鳶秀眉微微蹙起。

「啊，抱歉！」程語月匆忙道歉，「我幫你重扣。」

雖然嘴上說了要幫她重扣，可在解開內衣扣的時候，程語月顯然比之前還要緊張，呼吸的紊亂傳染到了四肢，害她手抖個不停。

手指顫抖著觸碰上了扣子，雖然程語月極力避免多餘的接觸，指尖還是傳來了肌膚細膩的觸感。

解開，重扣。

這不過短短幾秒鐘的時間，程語月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大功告成之時，她長出了一口氣，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

鍾雨鳶背對著程語月，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穿好內衣後，鍾雨鳶順勢撈起丟在床上的棉麻連衣裙，從頭套下，然後理了理裙擺。

「語月，你看我這身怎麼樣？」鍾鳶鳶轉身正對向程語月，裙擺在空中劃出一圈優雅的弧度，如同春日綻放的花朵。

程語月極力剋制自己想要躲閃的衝動，將鍾雨鳶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而後輕輕點了點頭，稱讚了一句「好看」。

「我覺得你穿這件應該也挺好看的，畢竟你人長得瘦，皮膚也白。」鍾雨鳶用端詳的目光看著程語月，卻在她臉上捕捉到了意料之外的情緒。

之前的畫面在腦海中回閃，鍾雨鳶笑得瞭然，心想這姑娘還真是臉皮子薄，和女性相處都會不好意思。

「語月。」

「啊？」

「你的內衣是什麼顏色的？」

「是——」

聽清楚鍾雨鳶的問題後，程語月的臉又紅了一層，就像是樹上熟透的蘋果，誘人採擷。

有了之前的經驗，鍾雨鳶知道對程語月不能像之前她和朋友開玩笑那樣，直接動手動腳。

可程語月絲毫沒有感受到鍾雨鳶的體貼，對她來說，言語和行動都一樣，甚至現在的這個問題比之前挑下巴的動作殺傷力還要更大一些。

鍾雨鳶早就預料到程語月會因為害羞而說不出話，可這有什麼關係，她又不害羞，她可以替她說！

「我猜猜，是粉色，白色，還是藍色？」

程語月動了動唇，視線在觸及鍾雨鳶含笑的面容時，她刷地低下了頭，嘴邊的話語也一併咽下。

鍾雨鳶見她連耳根子都通紅一片，笑容愈發放肆。

「難不成是黑色，或者是豹紋？」

鍾雨鳶當然是在開玩笑，畢竟以程語月的性格，她斷然不會嚐試這種風格。

可是，調戲程語月讓鍾雨鳶覺得很快樂，簡直是快樂極了！

不過，適合而止的道理，鍾雨鳶還是知道的，她可不想把才認識兩天的小姑娘給嚇跑，而且人家還答應了今天要陪她過生日。

下一個瞬間，鍾雨鳶就收斂了笑容，儘可能讓自己看上去不像調戲女學生的猥瑣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