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來的時候，宋月清已經換上了一襲硃紅色的戲服，明艷的紅色襯得他愈發白皙如雪，渾身像一塊瑩瑩的玉石一般，散發著溫潤靈動的光澤。

席間的一眾軍官見到這樣的盛景，一時也忘了說笑，只是痴痴地望著宋月清。

不愧是戲班子里的門面，只是站在那裡，就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

宋月清淡淡地掃了在場的軍官一眼，又快步來到楊學城身邊，兩隻蔥白如玉的手捏著他的衣擺輕輕晃了晃，像是撒嬌一般。

他不想唱給別人聽。

楊學城輕笑一聲，旋即又用長指挑起宋月清的下巴，語調輕浮，「乖，唱一段，脫一件。」

見著這樣的場景，周圍的軍官紛紛跟著起鬨。

宋月清的名頭他們可是早就聽說過，不僅長得比女子還美上三分，唱的小曲兒那個叫靈動婉轉，據說聽過的都念念不忘。

只是數月前，那戲班子里的門面宋月清突然跟了還是少帥的楊學城，便鮮少在人前露面，想聽他的曲子更是難上加難。

如今還能見到他褪去衣衫的景象，一眾軍官更是期待，紛紛用不加掩飾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宋月清。

宋月清很美，這一點便足以勾起人的欲.望，表面上越是清冷純粹，放蕩起來就越有樂趣。

聽到這樣的要求，青年的睫毛狠狠地顫抖了一下，小鹿一般澄澈透明的眼瞳里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

「去吧，別掃我的興。」

楊學城嘴上說著輕浮放蕩的話，一雙墨黑的眸子里卻看不出什麼神色。

宋月清幾乎要哭出來了，他的少帥，竟要他在別的男人面前脫衣裳，他怎麼能？

楊學城看著他眼眸里泛著的水光，強壓下心裡升騰起的一絲不快，大手在他妝容淺淡的臉頰上捏了一下，冷著臉又重複了一遍，「去。」

對上那雙冰冷的黑眸，宋月清眼底的亮色像是轉瞬燃盡的花火，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少帥雖然傳聞風流，府里卻只養了他一個，平日里也不見少帥帶些男男女女回來，夜裡又常常宿在他院里。

已經足夠好了。

他本就骯髒不堪，能得到少帥的喜歡已是足夠幸運，還在奢求些什麼呢。

少帥的憐憫、愛惜或是暴虐，都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少帥這個人，他喜歡少帥，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了。

現在他既跟了少帥，少帥讓他如何，他便如何，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月光一般皎潔瑩白的青年用力咬了咬下唇，極淡的唇色便染上了一層旖旎的殷紅，看得一眾軍官躍躍欲試。

果然是個鮮嫩的玩意兒。

宋月清沒有爭辯什麼，恭順地看了男人一眼，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一甩衣袖，起了個調就唱起小曲來。

青年的嗓音極佳，婉轉綿長的聲線像是山澗里的清泉流水一般淌進人的心底。

明明是細膩流轉的腔調，配著淡然清淺的眼神和生澀收斂的動作，禁慾聖潔，卻更能撩撥起人窺探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