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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奶香小狼狗救夫记 作者:竹家少爷 字數:2531 更新時間:2021-06-30 04:33:43
「霍將軍,連將軍,皇上宣二位覲見。」太監垂眼,弓著腰,對等候殿外的天吳二將道。
穿過長廊的時候,連清低聲問道:「常寧,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隱瞞的?」
經過這一陣的相處,連清逐漸丟失原則,從一開始剛正不阿,到現在能幫霍淵瞞著就盡量瞞著,自從知道皇上對霍淵殘忍的體罰和奇怪的控制欲,連清有些於心不忍。
霍淵輕輕搖頭道:「多謝子離,沒有需要隱瞞的,只是不要提及花河就好。」
連清歪頭道:「知道了,你就會護著那隻野狼崽子。」
太監推開殿門,陽光傾瀉而入,殿上之人似乎不喜太亮,皺眉抬眼,唬得太監立刻閉上大門,殿內又恢復往日的晦暗。
「微臣參見陛下。」天吳二將跪地行禮。
「起來吧。」
宇文恪的視線淡淡掃過連清,最後落在霍淵身上,無論多少年過去,霍淵傲然而立,不卑不亢,寵辱不驚的模樣仍讓他喟嘆,這世上竟有如此之人。
「說說吧,連清。」宇文恪揉揉眉心,堆積的文書令他頭疼不已。
連清小心翼翼道:「啟稟陛下,聯合軍演效果不錯,柔北軍隊已經能與我軍配合,隨時任陛下差遣,此外,幫助柔北剿匪一事順利完成,霍將軍妙計,不費一兵一卒剿滅悍匪,收繳火銃幾十把,清除兀築遺民。」
宇文恪本來拿著一本摺子,聽見這話,慢慢從摺子後抬頭,對上霍淵的視線。
「哦?剿匪,朕的旨意嗎?」
連清小心道:「當然是陛下旨意,您在密信中授意常寧,如若沒有您的意思,我們怎敢輕舉妄動。」
宇文恪勾勾嘴角:「倒是朕忘了。」
連清笑道:「陛下日理萬機,難免忘事。」
「子離,做得很好,下去吧。」宇文恪擺手,「常寧留下。」
連清悄悄看了一眼霍淵,留給他一個祝你好運的眼神,退了出去。
門開了又合上,細微的光亮剛剛湧入,又被隔絕在外。一時間,殿內連銀針落地都能聽見。
「霍淵,朕討厭你違背朕的模樣。」宇文恪打破沉默,聲音滿是疲憊。
霍淵不動聲色,回道:「柔北同樣為大新子民,微臣不忍見他們飽受悍匪侵擾。」
宇文恪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無聲笑笑,他本就皮膚白的瘮人,常年在暗中倒有些病態的陰柔,半天才道:「不忍?霍淵,你知道違背朕擅自出兵要得到什麼懲罰嗎?」
霍淵黑眸抬起,淡淡道:「甘願受罰。」
宇文恪緊緊盯著霍淵,似乎要將他的模樣刻在心裡,用目光一遍遍描繪著霍淵的俊挺的五官。
「那好,希望這一次,你能長些教訓。」
花河盤腿坐在母後寢殿內,有些不耐煩。
「很快就好啦,別亂動。」呼蘭王妃拍了拍四處亂動的小蘭王。
聽見母親的話,花河只好耐下性子坐好,任由侍女梳順他的頭髮,帶上那些繁瑣的頭飾,珠玉玲玲作響,掩藏在棕栗色的髮絲間。
呼蘭王妃素白玉手,替他帶上額飾,翡翠冷點綴眉心。
鐵圖烏羅規規矩矩侍立門口,看見花河花枝招展的樣子,想笑又不敢。
小蘭王從鏡子里看見二人擠眉弄眼的樣子,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
「小蘭王!」
藍杉匆匆進來,額頭布滿汗珠,剛從外面一路跑回來。
「怎麼了?」花河艱難轉過頭,滿頭的珠飾實在太過沉重。
「方才巡邏的人發現了一位漢人倒在路上,已經昏迷過去,渾身都是血。」藍杉道。
花河瞬間坐直,著急道:「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傷?」
藍杉:「他們形容是一位長相英俊的漢人男子,身材高大,渾身都是鞭傷。」
鐵圖瞪大眼睛:「那是不是霍將軍!?」
花河急得要衝出去,被呼蘭王妃抓住胳膊,嗔道:「還沒準備完呢,你哪也不許去。」
小蘭王只得對鐵圖烏羅吩咐道:「你們去接霍將軍回部落,去找我師兄治療傷口,拉車接回來,不要騎馬,別讓他的傷再重。」
烏羅道:「送到哪裡?」
「我房間啊,快去快去。」花河催促,眉頭緊鎖。
二人得令,一陣風似的跑出去。
藍杉道:「看來是小蘭王的故人?」
花河一言難盡道:「是霍淵,神威將軍的兒子。」
聽聞是殺父仇人之子,藍杉一頓,沒再說什麼,默默退下。
「兒子坐回來。」呼蘭王妃溫聲道。
小蘭王不甘不願的坐回椅子上,任由侍女為他打扮。
「怎麼這麼擔心,他是你的朋友嗎?」呼蘭王妃笑道。
花河點點頭,歪頭道:「母後,你知道霍淵嗎?」
「知道,神威將軍的傳人,當今皇上的心腹。」
「那你害怕他嗎?」
呼蘭王妃看著兒子擔憂的小神情,莞爾道:「你似乎不希望母後害怕他。」
花河瞪大眼睛,就像小時候,用盡渾身力氣向大人形容自己的情感訴求。
「當然了,常寧兄是很好很好的人,幫我們剿滅悍匪,幫鐵圖找他的娘親,幫助我解救小萊姑娘,我們聽到的都是些捕風捉影的傳聞,他才不是殺人嗜血的魔頭。」
呼蘭王妃伸出手,替兒子整理碎發,溫柔道:「母後答應你,不聽信傳聞,不對霍將軍有偏見,既然你那麼喜歡他,那母後也願意親自了解了解,再做定論。」
花河笑了,眼睛彎彎,撒嬌道:「母後你附耳過來,我有悄悄話要跟你說。」
「嗯?」
呼蘭王妃低下身,小蘭王吧唧在母後臉頰親了一口。
「謝謝母後。」
王妃假裝嗔怒道:「母後臉上這點脂粉全被你親沒了。」
花河賴在母後懷裡,像一隻溫順的垂耳小狼崽。
終於,花河才算打扮完畢,身上穿著華服,走起路來環佩聲響,清脆悅耳。
「小蘭王,人接回來了,已經在你房中,木落正在醫治。」鐵圖稟報道。
花河抬頭看了一眼母後。
「去吧,沒你什麼事了,一會兒記得準時出席大典,別遲到,鐵圖,提醒著他點。」
得到母親的首肯,花河迅速沖了出去。
推開自己的房門,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木落正擰著濕毛巾,一盆水全部被血染紅。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木落抬起灰濛蒙的眼睛,對花河道:「傷的太重,但是沒有生命危險,不用擔心。」
小蘭王走到床前,霍淵緊閉雙目,因為疼痛睫毛都在發顫,滿頭盜汗,再往下看,上身斑斑駁駁,血肉模糊,新傷混著舊傷,慘不忍睹。
花河伸出手,碰了碰霍將軍的臉頰,溫度滾燙。
鐵圖轉身去拿熬好的藥液,嚐試幾次卻喂不進去。花河伸手道:「給我。」
他最討厭吃藥,苦的難受,眼下卻不管不顧,含了一大口,俯下身去,唇瓣相貼,一點一點送進霍將軍口中。
鐵圖捂臉道:「我出去給你看著點,喂完就出來,別耽誤大典。」
花河點點頭,輕輕捏開霍將軍的下巴,用嘴喂藥。木落垂眸,什麼也沒說。
「好了,讓霍將軍休息吧,你該去準備受封大典了。」木落道。
花河放下藥碗,招呼身旁的侍女過來,說道:「霍將軍要是醒了就來告訴我。」
受封大典之前,花河有的忙,他得先去祭壇跪拜極樂天,溝通神旨,還要親手殺羊放血,祭拜神明。木落一直陪著他,指導流程。
渾渾噩噩許久,霍淵眼前不斷閃過地牢的畫面,緊縮的鐵鏈,沾鹽的皮鞭,溫熱的血漬……
「霍淵,聽話一些……」
「不要一次次挑戰朕的底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