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說: 快穿之反派造反計劃 作者:青稞茶 字數:3483 更新時間:2019-04-27 01:36:26
燕正卿本就因為出眾的氣度在茶館裡鶴立雞群,又對一戴著幃帽不露面容的男子格外親密,於是引來了茶館裡許多人的目光。兩人也不再久留,結完賬就出了茶館,去驛站找車夫去了。
終於,在第三日下午,他們趕到了民陽郡白崇縣,一起回到了燕府。屁股還沒坐熱,燕正卿就去他父親的密庫里取來了半月仙芝和一把長劍。
燕正卿先將長劍交與余熙明:「此劍名為朝露,不知為何,見到此劍,我就覺得一定適合你。」
余熙明接過劍,抽劍出鞘,看著劍刃反射出寒光,不用試他便知這是一把吹髮即斷的好劍。
「我怕是配不上這把劍,我僅將拳腳練的略有小成,但這劍法我僅是粗通皮毛。」
「無事,」燕正卿露出一絲笑意,「待你雙手好了,我教你,正如當初你教我八方功那樣。」
余熙明微微紅了臉,任由燕正卿握住他的手將朝露緩緩收入鞘內。
燕正卿看見這樣的他,心中微動,牽住他的手就放不開了。
「阿冥,」燕正卿說,「我知今後我們會經歷坎坷,或許有家父的阻撓和天下人的譴責,但我不會鬆手,我也決不讓他們傷你一分。」
「嗯,」余熙明露出笑容,「我信你。」
我一直都相信你。
燕正卿親自處理了半月仙芝,切成片煎煮,分批餵給了余熙明。然後在余熙明藥效發作渾身滾燙時,用掌心沾取活骨油給余熙明的手腕手指細細按摩。
余熙明並不好受,半月仙芝藥性極強,剛服下一刻鐘,便開始發作全身,氣勢洶洶的中和余熙明體中的毒素,從血液至骨髓,要將全身體液都換掉一般。他全身酸疼,在床榻上不住顫抖,好在燕正卿在身旁,使他安心許多。燕正卿給他按摩的掌心也很燙,手指關節都在藥油作用下有一種火辣辣的燒灼感。燕正卿按摩完以後,伸手擁住他,安慰的輕撫著他的背部。
足足半個時辰,藥力才漸漸過去,余熙明呼吸也慢慢平穩起來,他看向燕正卿:「好了嗎?還要服用幾天?」
「還有九日,」不等余熙明眼前一黑,燕正卿就吻了吻他的眼睛,「我會一直陪著你。」
燕正卿在房間里安置好余熙明,就回自己房裡了。兩邊相距不遠,但余熙明還是有些不習慣,畢竟自受傷以來,他們就朝夕相處,每晚燕正卿都會因不放心他的傷勢陪伴在他身邊,或歇息或練武,如今到了安全的地方,他的傷勢也已經痊癒,燕正卿自是沒有理由再與他共處一室。
余熙明嘆息了一聲,自己抱著陌生的被子睡去了。
又過了類似的幾日,余熙明足不出戶,在房內練功練拳,燕正卿卻很忙,久未歸家,有許多事務要他處理,但他依然沒晚都會端來煎好的半月仙芝喂與余熙明。
然後某日,武林盟主燕宏遠,毫無預兆的回府了。
余熙明當然心下發虛,自己拐了他根正苗紅的兒子,本身還曾是江湖中人人喊打的魔教堂主,他根本不指望武林盟主能對他有好臉色,甚至可能會打算為民除害,將自己兒子拉回正軌。
他越想越不安,整個人都提心弔膽,生怕燕宏遠突然要見他。
實際上是他多心了,燕宏遠回來後,只從下人口中得知了他的存在,但並沒有多想,只以為是燕正卿帶回來的朋友。直到燕正卿放下手中事務回來見他,跪在他身前說出此事,他才一怒之下摔了茶杯。
「你說……冥江?聖天教玄武堂堂主?」燕宏遠又驚又怒,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堂下自己一直為之驕傲的兒子。
「是……孩兒已與他私定終身,還請父親成全!」
「你可清楚你在說什麼?」燕宏遠氣得渾身發抖,「魔教堂主,還是男子,正卿,你好生糊塗!」
「孩兒是認真的,此生已認定阿冥,」燕正卿將手中紅紙舉過頭頂,「這是孩兒請人寫下的婚書,請父親過目。」
「你定是被此子蠱惑!怎麼如此荒唐!你可曾想過,若那人是魔教卧底,只為取你我性命,你當如何?!」
正在這時,余熙明不顧下人阻攔沖了進來,與燕正卿一起跪下了,重重對著燕宏遠磕了一個頭。燕正卿微愣,想伸手扶他,被他避開了。燕正卿字子恕,如今,他是第一次開口喚這個名字。
他直視著燕宏遠,毫無遲疑的開口:「燕盟主請放心,我心亦與子恕相當!心如磐石,絕無轉移!我早已叛出聖天教,本應是一具屍體,我這條賤命,都是子恕救回的!我此生已別無所求,只願陪伴在他身邊償還一輩子的恩情!我絕非魔教卧底,請盟主明鑒!」
燕宏遠氣笑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冷的令人膽寒:「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父親!」燕正卿也重重磕下頭,抬起後目光無比堅定,「孩兒於聖天教中卧底時,多虧阿冥對孩兒多番照拂,才未迷失本心!孩兒與阿冥兩情相悅,請父親成全!」
「請盟主成全!」
「燕正卿!你這般不知輕重,真是枉為我和你母親對你的教導!」燕宏遠語氣激動,揚手掀翻了案桌。
「父親,您與母親當年不也受到百般阻撓麼!倘若母親泉下有知,想必定會理解!」
「如何能相等同?你沉迷武學,及冠也未娶妻,如今竟要與一男子成親,何不淪為天下人之笑柄!」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棲,不知所結,不知所解,不知所蹤,不知所終。縱天下人不解,我亦無悔!」
余熙明心下震顫,化為滿腔感動,眼眶驀地濕潤了。
燕宏遠說不出話,抬手揮出一道氣來,將那紙婚書生生擊碎:「你……滾出去!」
燕正卿拉著余熙明起身,行了一禮,和余熙明一起退出去了。
余熙明心中有許多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反手握緊了燕正卿的手。
燕正卿沖他露出安撫的笑容:「無事,父親嘴上固執,心卻是軟的,待他日後想通便是。」
接著他從懷裡摸出一張紅紙,看著眼熟,跟剛剛那被擊碎的婚書一模一樣。
「我料到父親盛怒之下定會毀壞此書,所以請人書寫了兩份。」
「我們去見見母親吧。」燕正卿這麼說。
他們沒有用輕功,一路走著去了燕家祠堂,緊握的雙手一直沒有放開。
兩人在逝去的燕母排位前磕頭,一起簽下了婚書。
燕正卿將簽好兩人名字的婚書放在了燕母排位前面。
「母親去世後,父親一直沒有續弦。我知他仍然深愛母親。今日他一定會來,同母親說話。」
「若是他再次撕毀婚書又該如何?」
「他在母親面前,總是會有所收斂的,定不會當面大發雷霆。」
余熙明聞言眼角帶上會心的笑意。
「在家裡悶了這麼多天,你可想外出逛逛?」燕正卿同他一起出了祠堂,看了看天色,轉頭問道。
余熙明欣然應允。
他終於有時間好好看看這個縣城,好好接觸一下這個世界普通人的生活。
他們遊了湖,爬了山,做了許多沒做過的事,彷彿做夢一樣,煩惱都在山清水秀中被拋開了。
行至山頂,下起了雨,兩人運起輕功,一身狼狽的下山了,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他們在山腳的茶亭坐下,等待雨停。
第二日,燕正卿去了祠堂,看見了婚書上籤下了燕宏遠的名字。定是與母親的一夜相處讓他做出了選擇。婚書已有,契約已成,兩人的關係終於得到了認可。
整整十日的半月仙芝已被余熙明服用完畢,最後一次更是感覺不出痛苦來,只覺得有一股藥力滋養了身體。至此,他身體里再無毒素。也至此,再也沒有顧忌。
當晚,燕正卿就與余熙明被翻紅浪,徹底水乳交融。
燕正卿沉下身體,抬著余熙明的雙腿,狠狠的進攻。余熙明睫毛沾染上點點淚珠,半眯的鳳眼在情慾下顯得極為嫵媚,口中溢出呻吟和喘息,縱使一道疤痕貫穿半張臉,在燕正卿眼中也極為動人。余熙明像海中的一葉小舟,在巨浪的拍打下隨波蕩漾。他抖著聲音喚著燕正卿的名字,引來對方更激烈的回應。
兩人皆全身火熱,喘息聲交疊在一起,譜出一曲情慾的樂章。
房中的動靜直到半夜才徹底停息。
武林大會來臨之際,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和武林盟各派的代表人都聚集到了白崇縣,燕正卿與燕宏遠每日都要接待眾多賓客,安排部分貴客到府中居住,為了防止有人認出,多生事端,余熙明就縮在燕正卿房中不出門了。
然而一個出乎意料的人找上了門來。
他趁余熙明不注意時進了房間,避開了所有人,待他摘下幃帽,余熙明大吃一驚。
「萬星海!」
「冥江。」萬星海將幃帽拿在手裡,神色複雜:「你果然還活著。」
「你怎麼會在這裡?不對,你怎麼找過來的?」
「你先實話告訴我,你是否叛出了我教?」
「我……是,我不會再回去了。」
萬星海微微睜大了眼:「你可明白,這樣一來你將會面臨全教的追捕?教主派我來打探你的態度,說只要你願意回去,期間發生之事他一概不會追究。」
「教主那天不是走火入魔了嗎?為何恢復的如此之快?」余熙明問。
萬星海微不可查的嘆息一聲:「那你可知,教主的心法已練到了九重?」
「怎麼可能?!」余熙明驚呼,聖天教主聖天心法八重時就能與武林盟主打成平手,如今練至九重,怕是整個武林都難逢敵手。
「有何不可能?教主重傷當晚就吸幹了白虎堂主的內力,自此突破。」萬星海眼神淡淡。
白虎堂主武功在全教僅次於教主和兩位護法,連長老中都少有敵手,其內力之深厚不言而喻。
「你……為何將此事告知於我?」
「你當真不願回教?就與那燕正卿一起?」萬星海注視著他。
「我意已決。」余熙明堅定到。
萬星海搖了搖頭,狀似無奈。
「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最後予你一句忠告:莫要與教主為敵。今後你我陌路,下次見面就是敵人。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大恩不言謝,你也多加保重。」
萬星海略一拱手,戴上幃帽,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