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和D市離得挺遠的，沈清風開車開了半天，到A市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他打算先去看了一下租來的房子。

他經過登記，門衛根據中介公司的委託，把房間鑰匙給了他，他開車進了小區。

小區很大，光樓的編號就從A排到了N，每棟有四五十層的高，每層分成了共四戶人家居住的小格。

他把車停進了地下停車場，打算先找到房間到底在哪裡，再來搬東西。

他找到房間，打開房間的門，地方是小了點，好像還不錯，沒有他想像中的滿地灰塵，爬滿蜘蛛網，那地上是幹幹凈凈的。

再走進去，裡面有兩個房間，衛生間在中間，一扇門是關著的，他推了一把，沒有動。

這大概就是中介說得，房東不準進的房間。

另一扇門是虛掩著的他一把就推開了，房間還可以，勉強夠他一個人住，房間里擺了一張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房主留下的，又給中介公司打了個電話。

中介公司聯繫了房主，回答他說，這床是房主不要的，他要睡的話睡，不睡的話就扔了。

這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來還以為要去買張新床的，可以呀，連這筆錢都省了。

他坐到床上，按了一下床，很結實，怎麼看都不像是舊的，都像是新的。

午餐就隨便泡了一碗速食麵吃，算是解決了。

然後他開始了自己的搬東西大業，這麼多東西，都要從地下車庫搬過來，一樣一樣的放好，想想這都是個力氣活。

他像螞蟻搬家一樣，一點點的搬東西，忙活了一天，太陽都偏西了，他才大致弄完。

晚餐又是用泡麵解決的，他早早的躺在了床上，準備睡覺，明天還要早點去人事部報道上班，第一天可不能遲到。

躺在床上靜下來了，他感覺這幾天就跟做夢一樣，自己真的到了這裡，一個陌生的城市，一個陌生的房間。

他長這麼大，除了讀大學的時候去過F市以外，就沒有他出過D市幾次。

小言和小諾兩個孩子更是從出生起就沒有離開過他。

為了更好的未來，兩年時間忍一忍就過去了，他心想到。

他這一天很累，很快進入了睡夢當中，一夜的好夢。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在導航的幫助下，找到了康氏集團。

康氏集團很大，員工也很多，問了前台，知道了人事部的大致位子，就是排隊等電梯的人特別多，他等了四五次，才有一次是有機會坐上電梯的，還是勉強擠上去的。

尷尬的是電梯還超重了，雖然他不是最後一個上電梯的。

不過看看最後一個上來的是個女人，在大家嫌棄的目光下也沒有下去的意思，一副老娘沒錯的樣子。

他想著女人手上拿著兩個厚厚的公文包，討生活也不容易，就離開了電梯。

然後去了趟人事部報道，領了工作卡，就這樣他明明算好七點半上班前就能到的，真到的時候都快八點了。

他坐著電梯一路到了公司的頂樓，刷卡進入了辦公室。

一眼望去，首先是在正對著電梯的一大面玻璃，說是玻璃也不對，因為看不到裡面，因為是不透明的。

玻璃中間有兩扇門，門的左邊掛著三個大字「總裁室」。

即使沈清風這個不懂藝術的俗人也看得出來，這三個字絕對是行家寫得，因為看不懂。

如果不是他早知道這裡是總裁室，絕對是猜不到這三個字是什麼。

中間給總裁室的門留了一個過道，左右各是中間一個位置，旁邊圍了九張桌子，每張桌子只見都留了一點空隙，方便中間的人走出來。

第一次來公司，應該給新同事打個招呼，可他看每個人都忙的焦頭爛額的，有幾個位子空著，一樣的是桌上都放了一堆的文件。

只有左邊坐在中間的那個是意外，在翹著二郎腿玩手機。

好像不太合適去打擾他們。

他掃了一圈，只有右邊背靠總裁室的那個位子是空的，沒有任何文件，這大概是自己的位置了，就坐了下來。

坐在左邊的的女人投來了疑惑地眼神。

誒！這不是在電梯上遇到的那個女人嗎？

女人只是看了他一眼，準確說是白了一眼，又投入到了工作中。

坐在右邊的小夥子，看上去年紀不大，只有二十多的樣子，一邊做文件，一邊開口隨意地問道：

「兄弟，你多大呀？」

「三十五。」

「那比我大，叫我小文就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哥應該是……姓羅，那我就叫你羅大哥好了。」

「……那個，我姓沈。」

「啊！」

沈文驚叫一聲，臉色有些尷尬，大鍵盤的手停了一會兒，又開始打了，嘴巴里也絮絮叨叨地接著說：

「那個你別介意，沈哥。進了這公司就是一家人了，都是在正方形手下當畜牲的，大家絕對是親兄弟，革命友誼啊！」

「什麼正方形？」

「就是方特助，我們的上司，我們的領導，我們的光！」

林文源這個年輕人，一看就給人一種充滿陽光熱情的感覺，說起話來滔滔不絕，不帶歇息的。

「唉，沈哥是哪家大學畢業的，什麼學歷啊？」

「普通大學部，畢業於……算了我也不說了，是個小地方的大學，不入流的。」

「我靠！那你這後台夠硬的呀！難道你跟那跟本來坐你這位子的小姑娘一樣啊！不對，A市好像沒有姓沈的……」

林文源這句話還沒說完，康舒在前，方凌在後拎著一堆文件走了進來，嚇得林文源趕緊把嘴巴閉上。

這樣的康舒跟他幾天前見過的不太一樣，身上多了幾分凌厲，少了幾分溫和典雅。

康舒環視了一圈整個辦公室，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把頭低了一些，只有左邊坐在中間的人，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還在玩手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覺得康舒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了一刻。

然後康舒大步走向辦公室，推開門進去了。

方凌冷著臉做到中間的位子上，放下手裡的文件，那雙眼睛狠狠地盯著林文源。

「怎麼！林文源你嘴巴停一刻會死的！那麼閑不住怎麼不去講相聲啊！」

林文源的頭更低了，好像恨不得埋進桌子里一樣。

方凌目光一轉，看向了他，眉頭微皺說

「沈清風，你和我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