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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丘有神明

    笑裡藏刀鬼王受✘面癱正直戰神攻 一個關於惡徒的趨光本能的故事。 邪惡的鬼王與正義的天神正常畫風—— 「南丘,家姐的仇我一定會報。」某天神連戰陰冷地盯著面前雲淡風輕的鬼王。 南丘勾起嘴角(小樣,你成功勾起了我的興趣),「好啊,我等你。」 然後,電光火石之間,噼里啪啦,稀里嘩啦,一場曠世之戰拉開了帷幕…… 然而,面(不)若(要)桃(臉)花的鬼王與冷(易臉紅)峻(可調戲)高(寵妻狂魔)貴的天神是這樣的—— 正是洞房花燭夜,你情我願時。 南丘著一襲紅色嫁衣拉著連戰的腰帶一同倒在床上,「戰神哥哥,你看看我啊?」 連戰臉上飛過一抹緋紅,一副被調戲的良家婦女模樣,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床上的妙人。 「你難道不喜歡嗎?」南丘緩緩解開身上的衣帶。 「你在玩火。」連戰飛撲向搔首弄姿的某鬼王。 哇哩哇啦,啪啦啪啦,恭喜戰神和鬼王喜結連理。 本文內含副cp,初戀白月光,小受極限作死,小攻彆扭害羞,慢熱情節,不喜勿入。 圖源網路,侵刪致歉。

    16子山與言之(3)

    小說: 南丘有神明 作者:空岛飞鱼 字數:4566 更新時間:2021-06-29 13:07:39

    16子山與言之(3)

    是秋天,樹葉開始泛黃,蕭瑟的風也依依不捨地掛在枝頭。

    言之生了一場大病,原本蒼白的臉色更是慘白,像一張冰冷的宣紙,他終日躺在床上,不分晝夜地昏睡著,所有人都在猜測他下一次睡過去是否還會醒來。

    溫婉跪坐在他的床前,眼角下是一層濃重的黑眼圈,總是熠熠生輝的黑眸也像蒙了一層霧似的,悄無聲息地黯淡下去。

    子山就站在她的身後,瘦削的臉龐顯現出男人的剛毅,他的眼中橫布著道道細密的血絲,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陳大夫掌著顧言之的脈搏,他從未見過如此雜亂無章的脈像,就像有一陣咆哮著的大風肆無忌憚地吹刮著滿地的房屋,於是,房屋倒地,木頭折斷,垃圾滿地,是很不好的情況。

    良久,他回頭看了看神情緊張的溫婉和子山,才緩緩開口:「顧少爺的脈搏十分混亂,只怕是凶多吉少。」

    溫婉一下子就紅了眼,她趴在床邊,死死地抓住言之垂在衣外的手臂,把頭埋下去就無聲地哭了起來,淚水打濕了言之潔白的衣袖,她抬起頭來用淚水浸濕的眼眸悲戚得望向面露難色的陳大夫,她張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喉嚨疼得厲害,完整的話語說不出來,痛苦的嗚咽卻溢出了嘴角。

    「小姐…顧公子的病,我雖然無法根治,卻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這時,子山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像劍一樣銳利,陳大夫不禁打了個寒顫。

    「說。」

    少年的聲音低沉又冰冷,似乎還有點沙啞。

    「青台的北邊有一座高山,山的最高處是一懸崖名為長生崖,懸崖的邊際生長著一種綠色植物,與普通的青草相似,卻一年四季也不會枯萎,名為長生草,書中記載:食長生者,無論病疾,皆可得生。」

    正午時,子山腰間攜了一把長劍,身後負了一個竹筐,不與任何人說,便獨自出發去尋找長生草。

    沿著湘江往下,他一身黑袍,面容冷峻,劃船的漁夫頭戴斗笠,一路上高聲放歌,古老幽遠的漁歌久久地迴旋在浩蕩的江面。

    「公子往北邊去,可討不到什麼好,那兒是飛禽走獸的世界,方圓八百里也找不到一戶人家,公子,何苦呢?」

    漁夫的聲音蒼老卻親切。

    子山抬起頭來,看著神情疑惑的老者,眸中閃現出堅定的亮光:「我要救一個人。」

    漁夫突然笑了笑:「是你的妻子,對吧?」

    子山臉色微紅,低下了頭,聲音也極小:「是的。」

    快上岸的時候,漁夫皺著眉頭,蒼老的聲音沙啞卻鄭重。

    「公子,我的船就在這裡。」

    子山笑了笑,心裡一陣暖流涌過,面容冷峻的少年變得溫暖起來。

    「等我。」

    轉身,上岸,徑直地走向那片茂密盛大的樹林。

    秋季的高山挺拔地昂揚著高峻的楓樹,火紅的葉子像傍晚的霞光,張開流瀉的翅膀燃燒著整片樹林,肆無忌憚的紅,美麗卻危險的顏色。

    子山踏著滿山楓葉向山的最高處行進,有飛鳥尖叫著在天空中迴旋,樹林的深處亦有野獸低低地咆哮,他小心翼翼地走著,手一直放在腰間的劍鞘上,蓄勢待發。

    突然,從左側的樹林中急急地傳來一陣野豬的哼聲,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一隻體型龐大,眼神兇狠的野豬漸漸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於是,沒有絲毫猶豫地拔劍,向前沖,一刀下去,鮮血飛濺出來,野豬應聲倒地,睜著兇狠的眼睛,流了滿地的血。

    心跳,像擂鼓一般,他練劍多年,卻從未斬殺過一個活生生的動物亦或人,也從未見過血,溫熱的血液從臉上徐徐留下,腥臭濃郁的味道令他作嘔。

    不能停下,他隨手擦去臉上的血污,把還在淌血的劍插回腰間,繼續向上攀登。

    山很高,也很陡,路很遠,也很險, 無數體型龐大,目光兇狠的野獸喘著粗氣奔向他,有時只有一個,有時也會成群結隊,他的劍沒有猶豫的時刻,劍鋒入骨,血花四濺,楓葉也紅得更加鮮艷。

    他走得不太穩當,搖搖晃晃地,就在剛剛,一群眼睛閃著紅光的野狼撲向了他,他揮舞長劍,也不能全身而退,一隻狼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小腿,發狠似的要將那塊血肉活活咬下,他疼地大叫出來,把劍插.進了那狼的身體。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每一步都留下血跡,他還是很疼,疼得齜牙咧嘴,疼得臉色慘白,但他從沒想過就這樣回去。

    漸漸地,天色黯淡,召來霞光萬千,瑰麗的色彩像水墨般在天空暈染開來,他卻覺得滿眼猩紅,一陣噁心哽在喉嚨。

    他已攀至山腰,便隨意找了個山洞藏了進去,月色清冷,而他的傷還在依依不饒地叫囂著。

    他燃起一支火把,跳動的火光照亮他布滿血跡的臉,然後蜷縮在角落,閉上眼睛,腦海里習慣性地浮現那張眉目溫柔的臉,不自覺地嘴角勾起笑意,就這樣沉沉地睡去。

    黑暗中,一條蛇悄無聲息地出現,眼睛閃著詭異的光,冰冷的身軀扭動著攀上少年的身體,他睡地很沉,沒有被驚醒,一下子,那條蛇露出了尖牙,眼神也變得愈加兇狠,它張嘴就咬了下去。

    叫囂的疼痛驚醒了他,他睜眼就看見那雙閃著亮光的眼睛,來不及拔劍,那條蛇就再次鑽進了黑暗中,無法尋覓。

    他捂緊了左手的手臂,臉色變得愈加慘白。

    天一亮,他便起身,用更快的速度向山頂攀登。

    他的劍緊緊地握在手中,再也沒有插回腰間,砍殺也更加凌厲,也更加冰冷。

    虛浮的腳步一個不慎,他生生地跌倒在地上,不知是他的血還是動物的血,染紅了身下那片愈加妖艷的楓葉。

    疼痛來自身體的每片皮膚,他們都在叫囂著猙獰著,驅使他不得不彎下腰,疼地蜷縮起來。

    手臂的傷口開始發紫,他的腦袋暈暈沉沉地開始無法思考,全身的力氣也被抽絲剝繭般抽走,他衰弱地彷彿下一刻就會倒地死去。

    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山頂,他就站在長生崖之上,每一步都帶著鮮血,他向前走去,看見了那片綠油油的小草閃著亮光,那就是長生草。

    頭戴斗笠的老者倚在岸邊,天色暗下來,他再次擔心地望向那片美麗異常的楓樹林。

    從那之中搖搖晃晃地走出一個人影,遍體鱗傷,搖搖欲墜。

    老者忙走上前去扶住了他,那張慘白的臉血跡縱橫,少年嘴角卻掛起一絲笑意,在霞光下顯現出怪異的溫柔。

    「回去…」

    說罷,就沉沉地暈倒了。

    老者看著他全身觸目驚心的傷痕,皺緊了眉頭,他將少年扶進船中,在清冷的月色下流露出嚮往的神情。

    年少輕狂,可以不懼生死,不畏前路,他們有的是熱血,有的是時間,但當年華逝去,垂垂老矣,一切就都變成了遲暮的秋景。

    子山再次睜開眼時,是溫婉焦急的臉龐,他再次向後看去,卻發現那個人一身白衣站在窗前,冷漠地背對著他。

    「哥哥,你怎麼一個人偷偷跑出去啊…長生草…明明我們可以一起去尋,叫阿爹找許多個高手陪我們一起去啊…你回來時,滿身都是血,還昏迷不醒…我以為…我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

    說著說著,她開始哽咽起來,眼角也開始泛紅。

    子山笑了笑,他用手輕輕拭去溫婉臉上的淚痕:「怎麼這麼大了,還哭,我不是沒事嘛,你看看你,哭得像個三歲的孩子,多醜啊!」

    溫婉的嘴角略微抽搐了下,她朝子山翻了一個梨花帶雨的白眼,也沒再哭泣。

    「哥哥你,真是討厭!」

    溫婉說要去端藥湯,就留下子山和言之兩個人沉默地呆在屋子裡。

    言之轉過身來,臉色蒼白,整個人愈加憔悴和瘦削,他的聲音很冰冷:「別再這樣了。」

    子山躺在床上,朝他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定定地看著他。

    「你的病,好一點了嗎?」

    「…嗯。」

    「那…那就太好了,我也算不虛此行。」

    言之的眼神變得愈加冰冷,他緩緩開口。

    「以後別再這樣了。」

    這時,溫婉推門進來。

    「哥哥,藥湯熬好了,雖然有點苦,但良藥苦口嘛。」

    言之朝她露出溫柔的笑意:「溫婉,我有點事就先走了,你照顧好子山。」

    說罷,就轉身離去。

    子山看著他的目光有點可憐兮兮的。

    不多時,子山的傷就好了個七七八八,他受不了整天無所事事地躺在床上,不等痊癒就拿著劍在後院里開始比劃。

    溫婉很生氣,她覺得自己的哥哥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經常向言之抱怨。

    這時,言之的目光就會變得深邃,似乎有著悲傷也有著難以言說的痛苦,他的聲音低低地有點冰冷:「嗯。」

    某一天,子山在後院里練劍,即使是清秋,他也練的大汗淋漓。

    這時,言之從走廊里緩緩走過,他就站在子山的背面,隔著幾米的距離停下腳步,他又露出那樣深邃的目光,痛苦又悲哀。

    時間彷彿在此時擱置,言之覺得如果用一生來擱置這個下午,似乎也不錯。

    少年舞劍時,總愛皺著眉頭,剛毅的輪廓劃下汗水,敞開的黑色大衣能看見深陷的鎖骨和健碩的胸膛,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攪動得滿園衰敗的秋色都生動起來。

    言之獃獃地看著,不禁入了迷。

    而這時,子山突然轉身與他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子山掛起明媚的笑意,張張嘴,想向他打個招呼。

    言之的眼神卻又變得冰冷,他不發一言,轉身就要離去。

    子山感覺很莫名其妙,從他回來之後,言之對他就一直很冷漠,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者說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言之的手,骨節分明的手只有一層薄薄的皮肉,他瘦的很過分,他能感覺到那手冰冷地可怕,也有點微微地顫抖。

    言之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子山死死握住,怎麼用.力也無法抽回半分。

    他的語氣還是冷冰冰的:「放手。」

    子山的眼睛中浮現出一絲可憐兮兮的哀求。

    「為什麼?從上次我回來,你就一直這樣冷漠,我做錯什麼了嗎?」

    言之覺得喉嚨里有點苦澀,他頓了頓,聲音開始發顫,語氣也愈加冰冷。

    「放手。」

    他不敢抬頭去正視子山的眼睛,他知道,那雙黑色的瞳孔會浮現出悲傷,落寞,震驚的神色。

    他害怕,自己會心軟,會忍不住擁抱他。

    於是,他決然地轉身。

    子山覺得那個白衣飄飄的身影很無情,但他不知道那個身影也在可憐兮兮地不停顫抖著,像在哭泣。

    月亮愈加圓滿,她清冷的光似乎也變得溫暖起來。

    中秋佳節,青台的家家戶戶都洋溢著溫馨與福祉,人們的嘴角眉梢都帶著擋不住的溫柔笑意。

    溫婉輕輕地拽著言之的衣袖,美麗的容顏在月光下超塵脫俗,恍若月中仙子。

    她笑意盈盈,溫柔的雙眸似秋水般多情。

    言之蒼白的臉色卻顯得愈加冰冷,他強扯出一抹笑意,眼神卻更顯寂寥。

    江涯挽著夫人在月光下緩緩走出,溫婉欣喜地走去,也不忘溫柔地囑咐他:「言之哥哥,我去去就回。」

    一下子,他單薄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愈加可憐,那雙深邃的黑眸里有濃郁地化不開的憂愁。

    突然,一雙溫熱的手抓住了他,那手的主人一聲不吭,將他拖去了後院。

    是子山,他的眼角有點泛紅,目光中帶點哀求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言之的後背靠上一面冰冷的牆壁,有點疼,他向四處張望,想從那雙溫柔的眼眸中逃逸,卻被牢牢地禁錮。

    子山的雙臂撐在他的兩側,高大的身影壓下來,帶著溫熱的鼻息。

    他們挨得極近,言之可以看見少年細密的睫毛,那雙無限情深的黑眸中滿滿噹噹的都是他。

    「言之,我愛你。」

    少年的聲音低沉,溫柔地一塌糊塗。

    「你喝醉了。」

    言之的聲音在微微發抖。

    「不,我沒有。」

    「你醉了!」

    言之開始掙紮起來,他拚命想掙脫這個溫柔的枷鎖,卻發現無能為力,少年深情的雙眼悲傷地看著他,向他更加靠近了些。

    近到,他們碰到了彼此的鼻子。

    「對不起…但…我愛你,言之。」

    子山張開手緊緊抱住了他,言之瘦骨嶙峋的身體冰冷地可怕。

    有淚水從眼角滑落,悄悄地落在子山的肩膀。

    冰冷無情的話語從那個還在哭泣的人口中吐出。

    「噁心。」

    子山呆愣了幾秒,他的心臟彷彿被人緊緊地握住,痛苦從四面八方不斷地叫囂著。

    那句話像是幻覺,他又看看言之,那是一雙泛紅的冰冷眼睛,還帶著對自己的嫌惡。

    他放開了他,沒有說話。

    這一次,輪到他轉身離去了。

    言之深邃的目光悲哀地像一片無辜跌落的樹葉,他的淚水悄無聲息,沉默地劃過主人的臉龐。

    用袖子胡亂地擦著臉上的淚痕,卻怎麼也擦不完,什麼時候,言之也變成了一個愛哭的孩子。

    朦朧中,他想起了春日裡第一次和子山的相見,溫暖的春光似乎一去不復返。

    當他平復下情緒來之後,又回到了那處院落,溫婉嬌笑著落進他的懷抱,溫香軟玉令人眷戀,但他的身體卻僵硬又冰冷。

    女孩溫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言之哥哥,阿爹同意我們的婚事了。」

    低頭,溫婉福祉的笑容明媚地像春日裡盛開的花朵。

    抬頭,他卻覺得那輪滿月冰冷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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