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如約領我們去了第六星。」達利想了想，才繼續說。「他說他是第六星的駐守軍。您在前線打仗，他們負責後勤支援——羅部長當時就發現不對了，第六星整個被反派軍貢獻，駐守軍是不可能成功登陸第六星的。」

「他很聰明，我早知道。」田宥謙頷首，顯然是意料之中。

「但他還是去了。」達利說，「因為至深直接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並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羅應城最初很謹慎。他始終讓達利跟教育部的警報系統聯繫在一起。有一點點不對勁，就會立刻傳送實時影像。

至深一下飛船便圍過來了一大群人。他們穿著銀白色的鎧甲，看起來紀律嚴明。並且…第六星似乎也並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人間煉獄。至深在第六星邊緣建立了一所軍事基地。高大的銀色建築物微微反光，卻並不刺眼。他透過瞳孔識別進到地下一層，為羅應城展示了整個房間。

「那裡是完整的帝星布防3D建模。」達利說，「羅部長當時非常慌張。他不清楚這些布防圖是真的還是假的，所以至深又給他看了另一份。」

「是第三星的布防？」田宥謙問。

「對。」達利點頭，「羅部長自己也參與了第三星布防的安排，他很快就知道這是真的。」

「……」田宥謙臉色幾變，「所以那時候。我們之間就有背叛者了。」

「羅部長也是這麼想的。」達利說，「但至深並不是這樣說的。他說他有技術，能夠透過掃描來獲取所有的紅外熱感信息，從而推測出來我們的布防。」

「………」田宥謙沉默了片刻，「什麼什麼？什麼玩意兒？」

「不知道。」達利給出了無可奈何的眼神。

至深這樣告訴羅應城的時候，羅應城也是兩臉懵逼。這顯然涉及了一些專業領域的知識，羅應城無法判斷真假。況且他現在只關心田宥謙的情況。「你說會帶我去見田宥謙，現在該履行你的諾言了。」

「別急，孩子。」至深摘掉了自己的黑色帽子，難得彎唇笑了一下，「反抗軍堅持不了太久的。五天後我們將投降，並在第六星空間站與帝星商議判決。那時你就會見到田宥謙了。」

「你們要投降！」羅應城震驚。「那即使我不過來，也會等到田宥謙回家——你騙我！」

「孩子，稍安勿躁。」至深的眼中帶了些憐憫，「沒有想到你在田宥謙手裡變成了個蠢貨。想事情還是要動動腦子。我還用不著拿你作為威脅田宥謙的籌碼。」

「那就送我去前線，我現在，馬上就想見到他。」羅應城立刻拉開了自己與至深的距離。

「你可以透過熒幕觀看，看看你的第三星軍隊都在做些什麼好事，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去見他。」至深聳肩，將地下室最大的投影屏打開，裡面赫然是熟悉的第三星制服。而那些人卻在…

「在殺普通百姓。」達利說，「我對視頻進行了掃描，沒有任何的合成成分，甚至還認出了其中幾個面孔。那是真的，他們真的在殺第六星的百姓。有的用雷射劍，有的用精神力施壓。第六星大多數都是被流放的人，每個都很瘦弱，根本無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