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宥謙大驚，「聯盟軍從不傷害百姓。我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

「當然，田將軍。」達利嘆了口氣，「我很相信你，羅部長也相信你。但我們不相信你手底下那群人，他們中有的根本不是人，當然也不是AI，他們甚至不如AI，將軍。事實也證明，你手底下的人確實有問題。」

「而且我們在任何一個監控錄像中都沒有看到你。」達利繼續說，「不論是前線戰場，後線補給，還是指揮站。除非你蹲守在大本營，否則一定會出現。…當時至深告訴我們，說你被控制了，你手下的人早就內控反水，把你踢下了指揮位，所以現在被關在監獄裡。」

「…………」田宥謙對著一派胡言非常無語，「應城不會相信的。」

「他的確沒信。」達利說，「但那時你已經失去消息長達半年之久了。羅部長覺得這其中有人作亂，他想親自去看看。所以你那時候到底在哪兒？田將軍，可別告訴我你真的在大本營蹲守。」

「我去研究所了。」田宥謙閉眸，「我帶著王軍一起走了。他在戰時研究出了反重力機械甲，當時我正在第六星α行星的地下研究所。」

「看，所以說你身邊一定有人通風報信。你揪出來處決的那幾位說不定都遠遠不夠。」達利聳肩，「之後至深就開始了花式洗白，說他自己是為了人類的進步，生命的進化，是無罪的，是聯盟不懂他。至深甚至還把魚餌——那枚出現在視頻里的晶元送給了羅部長。那玩意兒根本是個失敗品，我掃描了很多次，裡面根本是焦糊一片。這倒霉東西還有個名字，叫Neal。至深這惡趣味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達利一邊講一邊吐槽至深，田宥謙卻沒拿耐心，幾次提醒他回歸正題。

「好吧，其實後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第六星空間站爆炸，他們給羅部長洗腦不成，只好把人抓回去了。爆炸案現場的細節我並不知道，因為我根本不在場。宣判日的前一天羅部長就吩咐我在宣判日當天趁亂逃回第三星，想辦法聯繫你。如果第三星淪陷，那麼就進入休眠，等著他來找我。」

「宣判日之前羅應城就知道會出事？」錢多多忍不住插了句嘴。這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像小說了，錢多多聽得雲里霧裡，他的信息系統顯然處理不了這麼複雜的人情世故。

「不知道。」達利如實回答，「我是說我不知道。至深常常帶著羅部長獨自在地下室聊天。我不清楚他們會說些什麼，羅部長也不告訴我。」

「我知道了。」田宥謙舒了口氣，「一會兒落地之後錢多多帶著達利去檢修，順便導出記憶。反覆重推三年前第六星的每一個細節。」

錢多多還想說什麼，田宥謙只抬眸看了他一眼。「都閉嘴。你最好想清楚再開口，多多，可能你比較喜歡升級語言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