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應城見他目光一直不肯移開，也知道這事不好推脫。猶豫了片刻，開口喊他，「要不…你幫我？現在有點晚了，你明天…」

「好。」田宥謙迅速打斷他，「我幫你。」

他們倆也沒用浴缸，其實根本沒什麼可幫的。田宥謙把水溫調好，羅應城已經自然而然的脫了個幹凈，白白凈凈的腳趾凍的微微發紅，田宥謙不禁皺眉。「暖風開的都很足，也不知你怎麼，腳總是受寒。」

「洗洗就好。」羅應城邁入玻璃隔間，熱水從頭上澆下來，他舒服的眯起眼睛。

田宥謙幹脆跟著脫了衣服，兩個人一塊兒擠在一個浴頭下，肌膚相貼，卻沒燃起半分情慾。他們不久前才在這個浴室做過，田宥謙腦中劃過那些畫面，更覺得臉色蒼白的羅應城更加惹人疼。

他也沒說什麼，只是搓了泡沫給羅應城洗頭髮，又舉著花灑沖得幹幹凈凈，末了還給擦點髮油。

羅應城笑笑，「我覺得我像你兒子。」

「…凈胡說。」田宥謙趁機擰了把他的臉。

「我做噩夢了。」羅應城突然換了個話題。

「嗯。」田宥謙愣了下，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看得出來。」

羅應城輕描淡寫的說，「羅至深造了個Alpha AI，想讓他標記我。」

田宥謙的手明顯用了力氣，他扯過浴巾開始給羅應城擦身體，「寶貝兒…」

「我沒讓…」羅應城的眼神迷茫了些，「真難受。我不知道我忍了多久。信息素讓我發，情，可那信息素不是你的，我知道。」

他有些語無倫次，也不敢抬頭看田宥謙，口中喃喃，似乎只是在說給他自己聽，「…太久了。不是你的，我就不行。我還能擁有你多久呢…早晚有一天我都會…」

田宥謙一把捂住他的嘴。突如其來的噩夢終於撕開了羅應城精緻的面具，內里的脆弱與柔軟全數暴露在田宥謙的面前，讓他心疼又無措。田宥謙小心低頭吻了他的耳垂。「一輩子，應城。我永遠屬於你。」

羅應城任由他擺布，打橫抱起塞回被窩裡，又強制性的被扣在懷中。他小聲說，「真好…」

田宥謙覺得不太好。因為錢多多在智腦呼叫他十次了。

還好羅應城應該真的是累了，躺下不一會兒就迅速睡著。田宥謙這一夜就沒怎麼說，小心起身，終於回應了錢多多，「直接說事。」

「前線檢測到大批火力…！」錢多多說的很快，「是無人駕駛艙！組成了第六星的字樣。現在被攔截在第三星要塞，還沒有進一步的活動。長官，您得快點過來。」

「集結第三要塞部隊，在第三星部署防禦塔，驅散民眾。」田宥謙迅速下令，「我馬上就過去。你幫我通知達利，如果羅應城醒了，就讓他…來找我。」

「我很抱歉，長官。」錢多多驚了，「但作為您的AI，還是要提醒您，羅應城現在是個炸彈。最好的做法是把他留在基地。」

田宥謙冷靜回到，「我說讓他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