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說的明明白白的。

他心裡不會有他。

這是翟卿塵聽過的最絕情的話，他的眼眶有些發脹，心一抽一抽的疼，疼到呼吸都很困難。

他努力睜著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落淚，被李羨嘲諷，被別人……

呵！他還有什麼尊嚴可以維護，他已經卑微成螻蟻任由任何人踩踏，他還有什麼臉面？

翟卿塵心情低落到了極點，跪直了身體，額頭貼到地面，畢恭畢敬的說道：「王爺可以不信卿塵，但是卿塵說的句句屬實，謝謝王爺讓卿塵看清自己的身份，以後絕對不會越矩。」

他的聲音聽不出起伏，就好像瞬間沒了喜怒哀樂的情緒，這一變化，讓李羨愣了一下，隨即甩甩袖子，冷哼一聲，「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有動作的人，通通都不會有好下場。」

李羨說完，看都沒看翟卿塵，抬腳就走了出去，圍觀的幾位下屬大眼瞪小眼相視一眼後，麻溜的出了房間，只剩下翟卿塵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冰冷的地面。

沒人在意他，也沒人敢在意他。

翟卿塵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頭昏腦脹，身體乍寒乍冷，就連身上的傷口都在叫囂著疼，卻沒有他的心疼。

他早就知道自己在李羨的眼中是什麼樣的地位，偏偏他不死心，不管李羨說的話有多麼的決絕，他暫時都是離不開的。

煩。

李羨一想到翟卿塵最後說話那神情，他的心裡就一陣煩悶，莫名的煩躁，心裡不敞快，看什麼都不順眼。

在某一拐角處，就看到為老不尊，戴著官帽逛花樓不說，還在光天化日之下猥……褻府里的丫鬟，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來啊！小美人，跟大人我熱乎一個，我抬你做我的第十八房小妾，比當丫鬟下人不強多了？」

「大人，請大人放過我吧，奴是許了人家的，再有三個月，契約到期，奴就要嫁人了，請大人行行好，饒了奴吧！」

丫鬟連連求饒，也換不來梁不為收回他的鹹豬手，雙手齊下，抱著丫鬟就上嘴，後者竭力反抗，奈何一個弱女子根本抵不過梁不為，她委屈的直掉淚，卻又不敢玩死抵抗，半推半就讓梁不為更有徵服欲。

李羨恨不得上前一腳踹死這個無德不仁的官中臭蟲，拿著朝廷的俸祿，幹的什麼蠢事？

他陰沉著臉走過去，加重腳步走路的聲音，引起梁不為的注意力，後者聽到聲響鬆開了懷中的丫鬟，丫鬟得以解放趕緊提升裙擺，快速的跑開了。

梁不為在看到李羨過去之後，從容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堆起笑容，雙手作揖，十分沒有誠意。

「翟公子，剛才見丑了，多多原諒。」雖然梁不為嘴上表示歉意，但李羨感覺不到這人的半分誠意，甚至還有些傲慢輕蔑的看著自己。

「翟公子，我們換地方說，小心隔牆有耳。」

翟公子？

李羨眉頭一皺，難怪梁不為什麼都不怕，原來是翟不換的人，會把自己認成翟卿塵，是以前翟卿塵頂著他的臉來幹那些蠢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