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你有多重要，居然死追到這裡？」

音律康直言不諱，對李羨沒有半分好臉色，說話帶刺兒，讓人聽著格外不舒服。

對他有多重要？

「你是在說笑嗎？在我聽來一點都不好笑。」李羨冷哼一聲，心裡暗道，他不過是把他當成一顆棋子而已。

嘁，死鴨子嘴硬。

音律康還真笑了笑，「我也覺得不夠好笑，但是你能追過來，就說明他對你還有用，有大用。」

「……」李羨沒說話，走近床邊，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臉上沒有一絲血氣，頭髮都沒了亮色，像一團雜草一般，整個人給人一種病入膏肓的感覺。

音律康也不阻攔，任由他打量昏迷中的翟卿塵，「這人我要了，你開條件吧。」

「沒有條件。」

「什麼意思？」

「他……我不可能給你，就算他死了，燒成灰，也有他要做的事情，想要這麼一身輕的離開，這輩子他沒這個資格。」

「李羨，他也是個人，活生生的人，會哭會笑，會生病的人，胳膊腿斷了，他也會疼到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的，怎麼在你這裡，還不如一個物件兒？」音律康就搞不懂李羨心裡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能對翟卿塵這麼狠？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感性。」李羨瞥了他一眼後，又把視線落在翟卿塵的身上，略帶譏諷的語氣說道：「怎麼？你不也是看上了他的身體，才把他哄騙來的嗎？」

翟卿塵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贖不完罪，不可能讓他解脫。

可他腦子裡是這麼認為的，心裡卻有另外一道聲音，一道同音律康說的話差不多的意思。

翟卿塵或許是有苦衷的，只是他一直沒有說。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音律康忍不住翻白眼，他早就該知道跟李羨說話，就是對牛彈琴，他還妄想跟他談條件要人，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暗三，進來，把人帶走。」李羨想把人帶走，翟卿塵病的不輕，需要醫治，他現在還不能死。

翟不換那個老傢伙還需要翟卿塵當棋子，不然還真的撼動不了他。

「你敢，既然我能讓你們毫無阻礙的進來，就能讓你們出不去，李羨，你真當自己是萬能的？離開了一心護你的人，你什麼都不是。」音律康並沒有站起來說話，直視李羨，只聽見窗外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李羨從窗口看到暗三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成團，掙動了幾下，便沒了聲響。

李羨什麼時候被人這樣任人拿捏過，他音律康還是第一個。

「堂堂有名神醫，竟做出這般不入流的手段，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我無所謂啊，名聲這東西，最不值錢。」

「……」他也從沒在乎過。

李羨知道現在想要把人帶走，有點不太可能，索性也不再強硬，話題又回到了翟卿塵的身上，「你給他下了什麼藥？我們說話這麼大聲響，他居然沒有半分反應？」

音律康覺得李羨也是個奇葩，自己對他沒有一點好臉色，他還能吞下這口氣跟他聊翟卿塵。

「再不用藥，他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