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走歌拖著身子上了五樓，在門口站了一會不願意進去，她想知道秦周多久能知道她不在了，然後出門找她，於是賭氣地蹲在門口。

霍走歌翻了翻袋子里裝的東西，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她苦澀的笑了笑。

哪怕腦袋在放空，身體卻挑地都是秦周愛吃的東西……

「好諷刺啊！」霍走歌仰著腦袋，語氣無力。

她怕，她用盡全力去愛的男人，只把她當空氣，不在意不關心……甚至不愛……到頭來，都是空！

她不斷的問自己，如果這三年就這麼結束了，她會放的下嗎？

如果喜歡上一個人要用一分鐘，愛上一個人用一小時，那放棄一個人，得用多久？

霍走歌翻著袋子里的吃的，找出一包糖，打開包裝，一陣糖果的香氣飄散，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更怕秦周很久才開門，所以一顆一顆糖吃的很慢。

萬一這一包糖吃完了，他都沒開門……可怎麼辦。

霍走歌不敢去想，就算是騙自己，她也要去相信秦周心裡絕對是有她的。

霍走歌吃糖其實是很快的，但是今天手中的這包糖她吃的尤其慢，約莫兩個多小時吧，她掏了掏糖果袋子。

「只有一顆了……」霍走歌嘟囔了句，然後將糖果送進嘴裡，與此同時地，門開了！

霍走歌又驚又喜，她抬頭看去，看到秦周手抵著門框，低頭看著自己。

「你在門口幹嘛？」秦周眉頭皺著。

「等……等你開門……」霍走歌回道，然後跟著秦周進了屋子。

秦周自然地坐在沙發上，霍走歌跟著坐在他旁邊，然後把東西放在茶幾上。

「你……是才醒來，知道我不在？就開門找我的？」

秦周瞥了眼霍走歌，眼裡沒有太多情緒，淡淡回道，「是的。」

聽到這回答，霍走歌鬆了口氣，幸好，幸好是一醒來就知道找我……說明還是在意我的。

「我給你買了些吃的，都是你喜歡的。」霍走歌沖秦周笑著，指著桌上的東西。

秦周起身，手伸進袋子里扒拉著，然後挑了一包最愛的檸檬味薯片，打開吃了兩口後，才問霍走歌道，「你吃不吃？」

霍走歌搖搖頭，想了會，問道，「今天是三周年，我們怎麼過？」

「老夫老妻了，這麼矯情幹嘛，就像平常一樣不就好了。」

霍走歌冷笑了兩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最討厭『老夫老妻』這個詞，本來這個詞應該代表的是恩愛，而現在竟然成了敷衍。好像無論是忘掉什麼樣的日子，都能用『老夫老妻』來搪塞。

老夫老妻了，不用計較這麼多。

老夫老妻了，還要這些儀式感幹嘛？

老夫老妻了，就湊合湊合吧！

……

秦周見霍走歌那副表情，問道，「你怎麼了？」

「沒怎麼，既然不過紀念日，那你能告訴我你遊戲中那個咩咩不是小菜雞是誰嗎？」

秦周頓了頓，將手中的薯片扔到了桌上，質問霍走歌道，「你沒事看我遊戲幹嘛？」

「你先告訴我，她是誰。」霍走歌語氣強硬起來。在她心裡，你可以對她做不到細緻，但是對於感情的忠貞，你不能有一點問題。

秦周眉頭跳著，在極力壓制著火氣，「是打遊戲認識的，你別多想！」說著，轉身進了房間。

霍走歌跟在他後面，看他又坐到了電腦面前，「你又要玩遊戲嗎？」

「嗯。」

「和誰？」

「一個人。」

「那你能把那個女生刪了嗎？」

秦周沉默了，過了幾分鐘，終於開口道，「不行。」

……

當秦周認真地說出『不行』兩個字的時候霍走歌覺得自己的天空瞬間都暗淡了，也許是這兩天哭多了，竟然掉不下來眼淚了。她不死心，接著問道，「既然是網上認識的，又不熟悉，為什麼不能刪？如果你不刪，這反而讓人感覺你們兩之間有什麼吧？」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霍走歌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說的這麼冷靜。

「因為沒必要刪，本來也沒什麼，你自己多想了。」

霍走歌深吸了兩口氣，鼓足勇氣問了那一句，一直困惑自己的問題。

「你到底愛不愛我？」

秦周敲擊鍵盤的動作停住了，轉身看向霍走歌，「那我和你在一起三年幹什麼？」

多麼模糊的回答啊！既不說愛又不說不愛，「我也想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三年圖什麼，所以我現在只想問一句，是愛，還是不愛！」

秦周眼光閃爍了幾下，像是給自己定決心一般，「愛……」隨後轉過了身。

霍走歌笑了，如果愛一個人還要表達的這麼艱難猶豫，那肯定就是不愛了。至於為什麼不愛了還能和她在一起三年，她不懂，也沒力氣去搞懂了。

如果對一個人失望以百分制來計算，那霍走歌對秦周的失望已經到了99，什麼時候到100分，那什麼時候就是離開的時候。

所以，只要那100分還沒到，霍走歌哪怕再痛，都不想離開秦周。

秦周不愛一個人是那麼容易，悄無聲息的，連去抓住的機會都沒有，愛就這麼沒了。

霍走歌在秦周後面站了很久，看他打開遊戲，挑選英雄，拿了一血，突然灰屏……面前的男人都沒有再回頭看霍走歌一眼，好像在他眼裡霍走歌只是空氣。

霍走歌回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拿起秦周剛才留下的薯片，往嘴裡塞著，眼神空洞地盯著一處發獃。

到了晚上，霍走歌叫了外賣，外賣到了，她將外賣拿到餐桌上，回房間叫秦周。

「外賣到了，你吃嗎？」

「你給我拿過來吧，謝謝。」

「……」

霍走歌把外賣放到秦周手邊，秦周這才抬頭輕飄飄地看了眼霍走歌，沖她笑了笑。

「你快點吃，不然冷了。」霍走歌說完，便獨自一人坐在餐桌邊，打開外賣，看著對面空蕩盪地位置，沒有胃口。

明明是兩個人的生活，過的卻比一個人還孤單。

霍走歌吃完飯，去房間看了眼秦周，發現他才動筷，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看了會電視，見時間不早了，簡單洗漱一下，便上床睡覺了。

床上還有秦周沾染的煙味，這讓霍走歌感覺很討厭。

許是今天遊戲玩的不順利，秦周在打遊戲的時候一直罵罵咧咧的，玩了三四把，便就不玩了。他起身，看到霍走歌已經睡了，癟了癟嘴，去衛生間收拾了下自己，便回來躺到了秦周的旁邊。

一鑽進被窩，秦周的手就滑上了霍走歌的腰間，見霍走歌沒有反應便開始肆無忌憚的摸索，想要侵略霍走歌的每一寸領地。

他附在霍走歌耳邊，親昵道，「寶貝，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