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子一天天過，陳袤也開始記不清楚了有多久沒跟吳韜聯繫了，大概只是過了一個星期，又好像過了沒多久，再次見面的時候場面有點尷尬，他和江錦榮剛去了書店回來，兩人抱著幾本大書，江錦榮手上還拎著一個袋子，上面印了書店的名字——春天書店。

那正是他們之前去過的那間老舊二手書店的名字。

「有什麼事嗎？」

吳韜盯著江錦榮沒有說話，陳袤拉了拉他的衣服，把他拉到身後，彷佛吳韜只要表露出傷害他的意思，他就能衝上前保護他，明明後面的人都還高他一個頭。吳韜抽了口煙，看著和他已經成了對立面的人，心裡說不難受都是假的，昔日戀人如今視他為洪水猛獸。

「我做什麼了嗎，你至於防我成這樣。」

「…直接說事情吧。」

吳韜伸手想摸摸他的臉，但被陳袤躲開了，他不看他受傷的神色，吳韜故作輕鬆，叼著煙嘴看向別處，

」我退學了。「

」！？為什麼。「陳袤聽到後表現出來的還是關心，」為什麼，你不是說了要…「

」董欣欣她懷孕了。「

陳袤愣住，彷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

」懷了有三個月，不肯打，要生下來。」

三個月，

三個月了，而在那之前，他們還熱戀，他們還睡在一張床上，甚至每天還在做l愛，而那時她已經……

居然這麼早，陳袤臉上都是愕然，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吳韜偏了偏頭看向別處，不忍心看他落淚，「陳袤，對不起。」

」這段感情我很認真，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但它始終要回到正軌，「

」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喜歡男人這種事情本身就錯誤。「聽他說完這句話，陳袤差點眼前一黑暈過去，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們算什麼？這麼久來的感情算什麼？他付出的愛又算什麼？到頭來他一句回正軌……

「……那段時間，你當我是什麼，消遣嗎？「

「…不是。」吳韜忍著心痛，還是不願意否定那段日子裡給他的感情。

「算了！」陳袤大聲打斷他，情緒十分激動，」你不用再跟我說這個，就這樣吧，不要再說了。」陳袤抹抹眼淚，哭得不像樣。

」陳袤，我要離開這兒了，去別的城市。「吳韜的聲音十分悲傷，他很想把眼前的人擁進懷裡，像以前抱著他，聽他說再多的口水廢話也不煩。

「我說了就這樣！你不用跟我說，你去哪裡關我什麼事！？我們沒關係了！」陳袤幼稚的堵住耳朵，聲音大的好像要故意蓋住他那句話。

他捨不得嗎？不，他更多的是難受，他難受被背叛，也難受他傾心賦予愛意的初戀換來結局不過他口中一句：始終要回到正軌。

「不要再讓我見到你。」陳袤流著眼淚與他擦肩而過，神情決絕冷漠，江錦榮追在他後面，回頭望了一眼同樣在樹底下抹眼淚的人，表情有幾分微妙。

「陳袤！」江錦榮叫他。

陳袤跑著，其實也沒有跑遠，他就是躲到了吳韜看不見的地方，崩潰大哭，江錦榮放下書，看著泣不成聲的他，突感深深的無力，陳袤的哭聲讓他開始質疑起自己，自始至終他真的，走進過陳袤心裡嗎？

「…回家吧，陳袤。」

陳袤抓著他的衣服，搖著頭，「我不想回家…」

「那回我家。」

…

江錦榮家裡沒人，妹妹去跳舞了，不到晚上九點回不來，媽媽去了開會，爸爸還在出差，到了他家，陳袤抱著人不撒手，眼淚全蹭到他脖子上，江錦榮也不說嫌棄。

「陳袤，你放開我，我看看你。」

陳袤搖搖頭，繼續抱著他，無奈之下，江錦榮才拉開他，看他眼睛通紅，鼻子也紅。

「到底你…要為他哭多少次才夠，陳袤。我很難過，」

「江錦榮。」陳袤捧起他的臉，忽的親了上去，江錦榮愣了愣，很快接受他的親吻，兩人很快纏在一起，陳袤脫他的衣服，流著眼淚吻他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

「做吧。」

「你確定？」

陳袤翁著聲音點頭，繼續接受他如狂風豪雨一般的親吻，江錦榮此時也不收斂，完全服從在自己的欲l望下，當兩人進行到最後一步，陳袤疼的嗚嗚直哭，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因為剛剛的事情委屈的。

「…不做了，不做了。」江錦榮穿上褲子又幫他穿好衣服，繼續替他擦眼淚哄他，「對不起，不疼了，」

陳袤也在道歉，「…對不起、江錦榮，」

為什麼而道歉，他明白，江錦榮眼眶都紅了，他搖搖頭，」你其實。不必做到這樣，也不用道歉。」他也流著眼淚，兩人抱在一起，都在為心裡的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