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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戀膠片

    攻不好,咱就換一個,不能委屈了自己孩子我們的口號是:下一個更乖! 膠捲相機愛好者社畜陸信(受)x溫柔自信甜點師沈崇巍(攻) 陸信戴著綠帽子走去喝火鍋粉喝悶酒 跟隔壁甜點店的糕點師睡覺的故事 哦不,是被睡覺的故事 換攻小甜餅,用治癒我最近破碎心靈吧

    第三十三章

    小說: 失戀膠片 作者:长夏不逝 字數:3433 更新時間:2021-07-13 14:51:04

    一切成了走馬燈,一個畫面一個畫面細細地播放,模糊帶著黃,染著歲月痕跡的畫布徐徐展開。陸信恍然間看見母親,母親抱著自己。

    「媽,他們說我長大丑,我能不能換一個眼睛?」

    「我們阿信最好看了,那眼睛像是夜晚天空上的星星。」

    「真的嗎?」

    「當然了,不信你問問你姐姐。」

    「我們家阿信的眼睛在晚上可以當手電筒筒用,亮堂堂的。」

    ……

    「阿信,禮物我收到了,是不是挺貴的。等我過年就穿這件給他們看看我兒子買的衣服。」

    「媽,想穿就穿,不夠我再給你買。」

    ……

    「阿信,你姐我今天考了年紀第二十名。還不錯吧。」

    「阿姐最厲害了。」

    ……

    「阿信,你會支持我跟他在一起對嗎?」

    「當然了,你是我姐姐。」

    ……

    「阿信,我要走了,我要去找他。」

    「阿信,對不起。」

    ……

    「陸信,我恨你。」

    ……

    我明明一切都在努力,但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沒有價值,沒有能力留不住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用。陸信拽住他們的衣服,可是衣服如塵埃散落在空中,沒有一點兒影子。

    四下無人,一個全白的空間,不斷有東西開始壓著他,旁邊站站滿了人,所有人都看不清臉,但他能聽見他們嘴巴里吐出來的聲音。

    「他是不是中邪了,眼睛裡面長東西了,真噁心。」

    「別看他的眼睛,說不定會詛咒你呢。」

    「怪物眼睛。」

    「陸同學你要不戴個眼罩吧,老師看見覺得怪嚇人的。」

    ……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怪物。

    那隻是痣而已。

    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

    能不能有一個人能聽聽我說的話。

    許多人忽略吞沒了他所有的話語,一點點兒一點兒增加壓著他的身體,拉扯他的頭髮,抓住他的臉。他夢境現實邊緣,恐懼不斷膨脹,拉扯著他的僵硬四肢,他扯動著手指。

    我知道了,我會離開,我會一個人待著,我不會讓你們覺得害怕,覺得噁心。

    對不起。

    他知道自己在夢中,想要縱身一躍,他想要回到現實。

    但他離不開。靈魂無法回到軀殼之中。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手指相扣,將他帶回軀殼中。

    他聽見了風雪在窗外呼嘯的聲音,睜開了一次眼睛但又合上。

    陸信迷糊中聽見雨雪停下的聲音。有人開了點窗,他睜開眼睛,又閉上眼睛,永遠無法看清眼前。房間充斥著灰塵的味道開始飄散,他感受到了沉重身體的溫暖,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在身上,那件大衣不在手上了。疊好放在自己的枕頭邊,沒有了塑料味,飄著一點兒洗衣粉的味道。

    他感受帶了床榻上還有一個人,背對著自己,翻頁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異常清晰。昏黃的老燈泡亮著,陸信抬起腰坐起來,一起來冷得身體打顫,毛巾從額頭上掉了下來。他眼前模糊,好像眼眶旁邊打滿了暗角,他無法聚焦感情眼前的人。

    原來頭髮暈,渾身無力不是因為這些天太累了。而是因為發燒了嗎?

    誰?誰坐在他旁邊?

    那個人轉身了,放下了什麼,摸了摸陸信的額頭,陸信眯起眼睛,他想要把眼前的紗布拆開,他看不清。他下意識伸手去抓住那個塗滿藥水的眼罩紗布,幹燥溫暖的帶著一點兒藥味手阻止了他的行為。他腦子上壓著千斤重鐵塊,無法運轉接通搜索得出眼前人都結果,如同夢境里的虛影。

    陸信說話,抬手的力氣都沒有,腦子燒得暈,燒的現在更像是一個夢境,不知道開頭,也不知道結尾,莫名其妙過程。

    那個人張嘴說了什麼,陸信想告訴他,他聽不清,聽不見,能不能靠近點說。

    靠近的人,手上拿著粥,一口一口塞進他的嘴裡,不燙,溫度正好。他身處飢餓卻不想攝食,悲傷佔據他大部分想行動,完全停止正常運轉。

    吃了一半,他無法吞咽下來,便流了出來,那人也不介意骯髒,擦幹凈後抱著他,撫摸著他的背。

    推不開。

    陸信感覺到是心中所想之人,他喊了一句:「沈崇巍。」但啞著嗓子,他根本沒說出聲音來,嘴唇挪動,一張一合,卻無法出聲。

    他的手好暖和,他閉上了沉重的眼睛,那人的手穩當地抱住了他,在他耳邊拂起一陣暖風:「陸信……」

    後半句遲遲不展開,陸信在等待中繼續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陸信昏昏沉沉看著窗,天又黑了,昏暗的房間里。陸信拽住他擦拭自己臉的手,暖烘烘的濕熱毛巾,冒著白氣。他看清了眼前的人。

    「沈崇巍。」

    「嗯,我在這裡。」

    「我們分手了。」

    沈崇巍的手頓了一下,繼續動作,擦拭地發癢,忽略陸信這句話問:「之前喂你吃了一點粥。現在再吃點東西吧,一天都快過去了。」

    「我們分手了。」陸信機械的重複,恢復了點力氣,多虧那碗粥,但嘴裡還帶著余燒的溫度。

    沈崇巍完全不動了,陸信眼前清晰了不少。昏黃的老舊的燈泡下,沈崇巍包裹著暖黃色,躺在床上陸信。沈崇巍壓著他的肩膀,咬住他發燙的唇。舌頭卷著他的舌頭,他力氣沒有沈崇巍的大,完全不能拒絕。他咬破沈崇巍的嘴唇,血腥金屬味蔓延開來。

    「沈崇巍,你為什麼一定要堅持這樣?看著我沒有家庭,事業也沒有什麼成就,一個人活成這個樣子,你為什麼一定要來看我潦倒,可笑的模樣。我明明就是一個無趣,平庸,長相醜陋,毫無價值的人。你為什麼就不能……找個好點的。」陸信啞著嗓子,卻盡全力發出聲音。

    沈崇巍沒有說話,把放在房間的暖爐調高了許多,他不知道疼痛,依舊吻住陸信,陸信抓住沈崇巍的毛衣,沈崇巍鑽進陸信的被窩裡。陸信身下的楔子被炙熱的手摸到了,他打了一個顫。

    「陸信,既然這樣,我們怎麼開始,就怎麼結束吧。」

    「好。」

    打完分手炮而已,他願意結束,怎麼都可以。

    他被轉了過來,正對沈崇巍,沈崇巍抱著他往上一送,他肩膀抖動,陸信挺起胸:「沈崇巍,好疼,你親我一下,親我一下,太疼了……」

    沈崇巍附下身體,他親吻了陸信,陸信舔到他咬破的傷口處,他環著沈崇巍的脖子,沈崇巍呼出的熱氣撲打在他的耳邊。陸信聽見沈崇巍說的話。

    「陸信你為什麼要這麼欺負我。」沈崇巍說完猛地一頂,在陸信壓著聲音的喘氣中,兩人一同發泄出來。

    陸信感受到沈崇巍沒有動了,他推了一下沈崇巍的胸口,感受帶了炙熱的水落到身上愈來愈多,他抬起腰身,用手抬起沈崇巍的臉。

    哭了?

    他第一次見沈崇巍哭。

    「陸信,你不能這樣……」

    「我不能怎麼樣?」陸信捧住他的臉。

    「不能親過我,說喜歡我,說愛我,又對我這麼不好。你不能這樣……」

    淚水越來越多,成股的往下流,沾上陸信捧著他臉的手指上。

    「我都對你這麼不好,你怎麼還不走啊。」

    「我有什麼辦法!陸信,自從你說分手那一刻,我的心臟就沒有停下來的疼。」

    誰不是呢。

    沈崇巍還埋在陸信身體里,他再次往前動,陸信被弄得癢,他捏住沈崇巍的臉,打趣他:「哭了都還要跟我做↑ai。」

    「你管我,你就是欺負我,你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但我就是拿你沒辦法。」

    陸信想要推開,又被吻住,攫取掉他僅剩的空氣,他眼淚流了出來,沈崇巍在他耳邊帶著點哭腔說:「陸信,我活好不好?」

    「好。」陸信不能不說實話。

    「那能不能不分手……」

    陸信軟著聲音,親吻他的臉頰說:「真的是個傻子。」

    陸信抱著沈崇巍的腰,兩個人成年人睡在一張單人床,還是有點擠,沈崇巍側躺著,與陸信貼合在一起。

    陸信臉上還帶著剛剛h潮未去的緋紅,陸信問:「你喜歡我,不是跟senlly ,一樣的原因嗎?」

    沈崇巍眼睛還有點紅,剛剛哭過沒多久,消退不了。陸信摸了摸他的眼角,沈崇巍說:「你明明聽到了,原來你在糾結這個。」

    「開始我承認,是這個吸引了我,但我很早就發現,我愛的是工作永遠認真負責,回來家裡永遠認真負責愛我的你。」

    「你不無趣,也不平庸,擁有無限的價值。不只是愛你的眼睛,我愛你的所有,愛所有屬於陸信的特徵。」

    每一個字,每一個詞,每一句話,我都在說我愛你。

    「所以,你能不能別跟我分手,你能不能對依靠我一下。」

    沈崇巍一個一個肯定他,他心軟的一塌塗地。

    他渴望的被愛,就在他的眼前。

    他渴望被愛,或者說,希望被關懷、被溺愛勝過被欽佩和欣賞。

    沈崇巍從一而終都給了他。

    沈崇巍說著說著,又開始流眼淚,陸信抱住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懷抱中:「對不起。我活的太卑微,活的不夠你鮮活,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但也感謝自己的卑微與鮮活,我們相遇了。」

    「沈崇巍,我愛你,無論以後我再說出什麼樣的話,你要永遠記著,我永遠愛你。」

    「我愛你。」清脆又響亮。

    陸信覺得不夠,回給他一個吻,環住他的腰:「我愛你。

    沈崇巍教會了他很多,他希望能聽沈崇巍他一輩子,下輩子,一直談天說地,大大方方地接受愛。

    滿足他這一輩子沒有擁有過愛。

    沈崇巍是個怪人,他也是一個怪人。

    怪人在一起,天設地配。

    風是透明的河流,雨是冰涼的流星。一夜風雪雨,污濁的房間,隱藏著悲傷。

    聶魯達的《二十首情詩個一首絕望的歌》曾經寫過𝐈𝐧 𝐦𝐲 𝐛𝐚𝐫𝐫𝐞𝐧 𝐥𝐚𝐧𝐝 𝐲𝐨𝐮 𝐚𝐫𝐞 𝐭𝐡𝐞 𝐟𝐢𝐧𝐚𝐥 𝐫𝐨𝐬𝐞(在我荒瘠的土地,你是最後的玫瑰)

    陸信不知道沈崇巍如何來的,但他唯一知道沈崇巍是他這荒涼瘠薄的人生大地上,剩下的最後一朵玫瑰。

    他不想要枯等玫瑰綻放,他要伺機撲向玫瑰。

    沈崇巍眼裡含著眼淚,深情動人,陸信吻了他的眼睛想著那句不知哪本書書寫的話:我的整個心靈,遠離了人間,在你的眼睛裡找到了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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