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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戀膠片

    攻不好,咱就換一個,不能委屈了自己孩子我們的口號是:下一個更乖! 膠捲相機愛好者社畜陸信(受)x溫柔自信甜點師沈崇巍(攻) 陸信戴著綠帽子走去喝火鍋粉喝悶酒 跟隔壁甜點店的糕點師睡覺的故事 哦不,是被睡覺的故事 換攻小甜餅,用治癒我最近破碎心靈吧

    第三十二章

    小說: 失戀膠片 作者:长夏不逝 字數:2862 更新時間:2021-07-11 23:46:14

    陸信耳朵好像聽不見了,所有的聲音全部逐漸消失在他的耳邊,他腦子跟不上手腳,腳在跑。寒風要把耳朵凍,已經凍的發腫,他回過神來時,他坐在手術室外。

    他看見血從手術一點點從們門縫裡湧出來,他被血液包裹在一起,堵住了口鼻耳,他無法喊叫,他看見滿是血的手術台,上面是他的母親。

    空空蕩盪的手術室門外,外頭是鬼哭狼嚎的冬風,一下一下撞擊著窗戶,他無意識地睜開了眼睛,看向窗戶。

    老人進洗手間,到了冬天腿腳不好,沒站穩摔了,頭撞了浴缸。陸遠靠在陸信身上睡著了,陸信擦了擦他臉頰的淚痕,在他身上裹多一件外套。

    陸靈靜站在手術室旁無聲地流眼淚。

    一切發生的很快,陸信只覺得自己停滯了,他聽不見任何聲音,但心臟聲音好像在無限放大,他眼睛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刺目的紅一直沒有熄滅。

    紅燈熄滅,醫生緩慢地走了出來。陸靈靜反應一下抓住醫生,醫生司空見慣。陸信把陸遠放好,走到醫生面前,抓住陸靈靜發抖的手,讓她鬆開醫生。

    醫生搖了搖頭,陸信恍惚間覺得利刃從頭炸穿到腳心,他聽見肌肉撕裂開的聲音,可他沒有任何錶情,平靜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切按下快進鍵,他感知不到一切,他突然覺得說話不難了,面對穿著黑色衣服前來哀悼親戚,他安排好一切,按照之前村子裡的習俗,老人家都要帶回家鄉安葬,奏響三天的哀樂,請廚子給有關係的親戚吃飯,犒勞他們上山拜祭。

    陸信穿過嗩吶,銅鑼,長號,二胡奏起的音樂,他走到陰涼靈感前看著眼前小小的骨灰盒,他手指平靜的撫摸過木質光滑的盒子。

    陸信駐立這麼久只說一句話:「媽,你變小了。」

    他看著外頭圓木桌上的人,從來沒見過他有這麼多親戚,但一切都都不想計較了。

    雪開始落的很大,四海茫茫,他恍惚看向四野荒茫的樹林,枯黃的幹涸的田野,響徹的哀樂在他耳邊震耳欲聾,震動地全部體內器官跟著在顫動。

    陸靈靜眼睛一直都是發紅,他遞了一個碗給陸信,陸信推開。陸靈靜看著陸信,自打簽名後,也沒有見他哭,沒有任何情緒,如同平常一般。她抓著他的手說:「你從那天開始就沒有吃什麼了,吃點吧,等會還要爬山。」

    陸信沒說話,沒有任何飢餓的感覺,也沒用任何想要發泄的感覺。

    他平淡說了一句,他遞給陸靈靜一張紙:「我不餓,別哭了。」

    陸靈靜年歲眼角爬了幾條魚尾紋,沒有了化妝品的遮掩,露出來她憔悴。

    陸信安安靜靜收拾好這場餐桌。親戚在小孩兒四處跑。陸信和陸靈靜跟著幾個年紀大點親戚一同上了山。

    重複奏響的樂曲一直在這山野間飄蕩,有人在哭,有人沉默,但陸信卻想快點結束,太吵了。

    他的母親,喜歡清靜。

    最後一場,陸信點了一支香煙,坐在以前住過的老房子門檻上,陸靈靜給他遞水,他看見的是飄落的雪還有香煙上的花火。他沒有接過水,兩個人沉默了片刻。

    嗩吶還在吹。

    陸信沒有看陸靈靜,平靜地吐出一口煙說:「把陸遠,帶走吧 。我不要他了。」

    陸靈靜點了點頭問:「你呢?」

    陸信沉默站起身來,重新開始吐煙,他往大堂走,陸遠站在門口後面,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走了過去,陸靈靜牽起他的手說:「小遠,我們先回去收拾點東西。」

    陸遠甩開她的手,頭髮剃了短寸,滷蛋腦袋光光的,眼神卻沉的厲害,他問陸信:「你不要我了,是嗎?」

    陸信微微低頭看他,冷著臉說:「是,趕緊走吧,養你浪費錢。」

    陸靈靜帶走陸遠,陸遠留個陸信的最後一句是:「我恨你。」

    國中小孩知道什麼,陸信咬著香煙濾嘴,看著那輛停在田野邊,跟這裡破敗不一樣的黑色轎車,他連車是什麼牌子都說不出來。

    車子在橋頭成了個黑點,消失了。

    天黑了,沒有黃昏漫天,一下子就郁成下來。三天結束了,聲音沒有了,一切恢復到原來村裡空寂的狀態。

    雪成了水,淅瀝瀝地泥濘了不平坦的土地,也染濕了陸信站在門口的外套。路燈沒有幾盞,陸信麻木地佇立著,接起來電話。

    沈崇巍從三天前就開始給他電話,陸信關機全部都用在忙搪塞過去。他看到沈崇巍不加思考,接起來。

    風聲呼呼,凍得陸信手腳冰涼。沈崇巍聲音夾帶溫暖的氣息:「陸信,你還在忙嗎?」

    「不忙。我一直都不忙。」陸信看著腳下幾個煙蒂。

    那邊沈崇巍正欲說什麼,陸信繼續開口道:「沈崇巍,你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嗎?」

    「你知道的,對吧。你以後是不是還要經常參加比賽?」

    「陸信……我可以很快回來。」

    「說實話。」

    「是,以後還有很多地方我需要出去,但……」

    「行了,可以了。現在聽我說完,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浪費,我不喜歡分開,異地戀隔三差五來一次。所以……」

    沈崇巍在那邊急促喘著氣,陸信聽了玻璃破碎的聲音,他吸了一口香煙,望著前頭不盡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他平靜地說出來:「所以我們分手吧。」

    「我不同意。」斬釘截鐵的聲音。

    「我不同意……陸信。我不同意……你不可以這樣……」

    陸信覺得愛情這種東西很糟糕,讓人可以溫柔,也可以變得很殘忍,讓人都言語行動都都失常,失去理智,意氣用事。別人說愛人是與生俱來的,人們總是這樣說,人生目的是要找一個合適的歸屬。但他們不知道,弱者不擅長愛。

    他可以過的很好,不想要他犧牲,也不想要他難過,也不想讓他替自己分擔什麼,他都覺得累的事情,為什麼要讓他愛的人一起覺得難過憂愁。

    他好像是大度,實際是自私。

    害怕自己的一切都不上沈崇巍,害怕所有人的鄙視眼光。

    他沒有圓滿的家庭,沒有成功地事業,人生已經過三分之一,碌碌無為。

    愛這種虛無縹緲能支撐幾年,沒有門當戶對,他也沒有青春本錢。

    陸信掛掉了電話,在沈崇巍再次打過來之前關機了。他移動自己僵硬的肢體,回到了靈堂前,燭火晃動,飄起來縷縷白煙。看著新增加的相框,沒說話,磕了幾個頭。沒有起來,他就這麼跪著,低著頭。

    「我應該挺討人厭的,從小到大都是,對嗎,媽。」

    眼前照片是黑白色,他說:「我覺得彩色更好看,這樣顯得老,但他們說就應該用黑白。可我知道你應該喜歡彩色,你老嚷嚷著要看起來年輕。」

    陸信搖搖晃晃站起來,腦子昏沉睏乏,料理完這些事情,身體成了漏風的手風琴,風吹穿過他的身體,他機械的移動到他曾經睡過的小房間。灰塵滿面撲來,床上放著一件大衣。

    他想到今天上午去了就近城裡買東西,櫥窗里的衣服,黑藍條紋的女士大衣。他買過衣服給母親,但母親永遠只穿一次,逢年過節,就拿出來顯擺這是兒子買的。

    他走進了店裡,摸了摸這件衣服要買這件,服務員問:「要多大碼的?」

    陸信想了想不知道,下意識發消息給母親,消息發出去沒人回。

    他被一隻手拽回來了現實。

    他死死地抓住了手機,悲傷鈍痛如同潮水一般湧來,開了閘門。之前手術室前在劃開的傷口,血水從傷口流出來,疼痛傳遞到他的手指頭上。他呼吸變得難受起來,呼吸變粗。他看著附近人,戰慄抖動起來,抽搐神經麻痹了他,神經質地搓揉的發紅的手指關節。

    他只想要逃跑,好像有人在議論他的眼睛。

    好多人。好多人在看他。

    眼睛好醜陋。他不會是神經病吧。

    他聽見了。

    他口腔里感受了一股子血腥味,他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服務員看著他,連忙說:「先生,你沒事吧,你……哭了。」

    陸信感覺到綁紗布的眼睛在灼燒的發疼說:「就這件,包起來吧。」

    他抓著袋子就跑了。

    陸信抓起來抱在懷裡,他無知無覺觸摸著衣服,聞見上面殘留著一些塑料味。他抱著衣服,混亂的思緒淹沒了他,外頭寒雪在不住的下,他躺在了床上,擁緊了衣服。

    好冷。

    但他不想動,思想被低溫給凍住,拉著他往往夢境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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