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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影帝潛規則了編劇

    當紅網路小說作家陸堯,為圓少年時代的夢想,以版權換得為偶像獻唱一曲,卻意外邂逅演員閔舟。 不是說這人特冷漠麼?怎麼還知道拍編劇馬屁? 哎喲歪,你拍BL,還主動要加吻戲,幾個意思?我這編劇的臉還要不要了? 這個圈子裡,沒有容易的愛情。每一份矢志不渝的忠貞背後,都是求之不得的小心翼翼和得來不易的謹小慎微。 偽冰山暖男攻VS不用打怪就能升級的暖受 兩暖相遇甜到齁~

    第十八章:成殤

    小說: 聽說,影帝潛規則了編劇 作者:九沅 字數:3635 更新時間:2019-04-26 09:45:50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陸堯窩在沙發上,懷裡還抱著個啤酒瓶。

    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了宿醉的滋味,頭疼得像要裂開一樣,嗓子冒煙,感覺話都說不出來。

    陸堯抱著頭適應了一會兒,環顧四周,只看到唐祈抱著個靠枕死豬似的睡在沙發上,不見衛湎和許衡。

    陸堯聞著自己身上一身的酒味,差點被自己熏暈過去,搖搖晃晃地往衛生間走去。

    走過卧室時,看到房門虛掩著,一條褲腿從房內伸了出來。

    陸堯隨手便推開了卧室門,被推開的木門撞到牆邊輕輕發出「砰」的一聲。

    待看清了房內的情形,陸堯陡然睜大了雙眼。

    只見卧室的地上四散著衣服,褲子,房間正中間的雙人床上正躺著兩具抱在一起的身體,除了腰間用一條薄毯遮著,其他地方未著寸縷。

    陸堯相信,那薄毯下應該什麼也沒穿,因為床腳正掛著一黑一白兩條內褲!

    床上的人聽到推門聲,幽幽轉醒。

    眼神接觸到陸堯那震驚的目光時,有片刻的迷惑,隨即看向自己懷裡的人。待看清懷中人的時候,表情速變,一把推開懷中的人,迅速坐起。

    被推開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用略帶埋怨的語氣說道:「怎麼了?」

    目光轉向門口方向,看到站在門口的陸堯時,眼中閃過瞬間的驚慌,雙手往上拉了拉毯子。

    床上的兩人,正是許衡和衛湎。

    許衡一臉震驚地看著衛湎,再轉頭看看陸堯,復又看向衛湎:「怎麼是你?我們……」

    相比較而言,衛湎的反應要鎮定許多,對於為何會跟許衡出現在一張床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只是對陸堯的出現有些無措。

    陸堯也過了一開始最為震驚的時候,旋即反應過來,覺得自己的冒失了,趕忙閉上了張成O型的嘴,清了清嗓子:「咳……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說完便關上了門閃了出去。

    進到衛生間,陸堯還是久久回不過神來。

    以前只是聽說過同性戀,從沒想過會出現在自己身邊,而且還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好朋友。

    不過轉念一想,只要是真愛,又何必在乎什麼性別之分呢,自己應該尊重別人的選擇。剛剛自己的表現真是太失態了,萬一讓他們誤解了怎麼辦?待會兒還是得解釋一下。

    打定主意,陸堯隨意沖了個澡便走了出去,開門正好看見往這邊走來的許衡。

    陸堯略一遲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剛剛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許衡正待說些什麼,陸堯繼續說道:「不過……這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真愛無關性別嘛,加油!」

    許衡略顯詫異地看著陸堯道:「你真這麼想?」

    陸堯無比真誠地點了點頭。

    許衡沉默了片刻,目光灼灼地看著陸堯:「我其實……」旋即又暗淡了下去,嘆息道:「算了。」便往前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陸堯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腦袋,再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一溜煙跑到廚房覓食去了。

    後面的兩天,四人組隊通關了天涯海角,蜈支洲島,隨後便坐上了回程的飛機。

    生活又回到了日復一日的平淡之中,上課,下課,練歌,唱歌。

    唯一的變化就是團里來了個新成員,不過不參與演出,只是幫忙整理樂器,打打下手。

    再這麼過了一陣子,陸堯感覺到衛湎變了。

    衛湎生得頗為白凈,唇紅齒白,五官清秀得像女生。

    以前,他不怎麼愛說話,周身自帶45度望天的憂鬱感,很多女生私下稱他為憂鬱小王子,偷偷給他遞過不少情書,不過他從來看都不看。

    現在的他比以前開朗了許多,愛笑了,經常露出一側的小酒窩。

    陸堯想,現在是不是該叫酒窩王子了。

    看著衛湎的變化,陸堯是打心底里開心的。

    但是許衡卻越來越沉默了,不過他本來就酷酷的,看上去也只是更酷了而已。

    許衡有時會怔怔的看著自己發獃,但是他的目光是渙散的,陸堯也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在看自己,並沒有多想。

    入秋後,天氣越發冷了起來。

    這座學校有著悠久的歷史,主幹道的兩旁種著兩排百年銀杏,扇形的葉子在秋風中漸漸被染成了金黃色,遠遠看去,黃燦燦一片,很是漂亮。但是風一吹,便孤零零地飄下枝頭,落到塵埃里,然後,被無數雙腳踏過。

    緩步走在這些銀杏的落葉上,腳下窸窣作響,一陣風吹來,樹上又嘩啦啦飄下一大片。

    陸堯裹了裹風衣,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抬手拂下落在頭上的一片黃葉,拿在手中仔細端詳,心思卻已飄到了別處。

    陸堯最近開始寫起了歌。

    看著這風吹落葉,一段旋律閃過腦海中,陸堯拿出本子,飛快地記下了這些音符。

    寫著寫著,兩個女聲傳入了耳膜。

    「快看,前面那是不是衛湎?」

    「好像是哎。」

    「你聽說了沒啊?」

    「聽說什麼啊?」

    「據說他是同性戀!」

    手指一抖,筆尖在白紙上劃下了一條刺目的黑線,她們怎麼會知道!

    其中一個女生聲音突然提升了很多,顯然被驚到了:「什麼?同性戀?!」隨即壓低聲音說道:「你怎麼知道?」

    「隔壁班有人看見他跟許衡表白,但是被許衡拒絕了。」

    「天哪,好噁心,還想糾纏許衡。」

    「是啊,想當初我還給他寫過情書呢,竟然看都不看,拽什麼拽,原來是個同性戀!」

    她們還在小聲地說著什麼,但是陸堯已經聽不下去了。

    收起紙筆,一轉身就看見衛湎從面前走過,頭埋得極低,踩在破碎的銀杏樹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他的腳步很快,顯然,他也聽到了剛剛的議論。

    陸堯快步追了上去,拉住了衛湎的胳膊。

    猝不及防被突然拉住,衛湎轉過身,抬起頭,看向陸堯。

    原本白皙漂亮的臉此刻像白紙一樣,毫無血色,眼睛裡還帶著紅血絲。

    陸堯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跟許衡……還好吧?」

    衛湎一聽這話,突然用力地甩開陸堯的手,怒道:「不用你管!」接著便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去。

    陸堯無緣無故被凶了一陣,半天反應不過來原因,便想著他可能是因為這些流言心情不好。

    不過怎麼會突然傳出這種流言出來呢!陸堯想著要去找許衡或者衛湎問清楚,但是他們兩個竟然都沒來上課!

    其後幾天流言更甚,幾乎走到哪兒都能聽到議聲論。

    班上甚至有幾個八卦的直接跑來問陸堯,被一旁的唐祈聽到,生氣地罵了一頓。

    三天後,陸堯聽說許衡來上課了。

    陸堯去找過他幾次,但他要麼避而不見,要麼含糊其辭,搞得陸堯很是窩火,明明兩人就是戀愛關係,怎麼就成了衛湎糾纏許衡了。

    他有點擔心衛湎,這麼久不見也不知道衛湎怎麼樣了。

    再後來,每個班都專門召開了班會,澄清了事實,說是有人聽錯了,然後以訛傳訛。

    真正的事實真相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大家也只願意去相信自己認為的真相。

    但是不管怎麼說,流言漸漸被學校壓了下去。

    半個月後,陸堯終於在學校社團活動室外看到了衛湎。

    那天陸堯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原創歌曲,打算去活動室找個鋼琴試一下,剛一坐定,便聽到屋後傳來隱隱約約的哭泣聲。

    這個活動室,建在校園的西南角,平時少有人來,怎麼會有人在這兒哭呢?

    陸堯放下了曲譜,開門出去,繞過了走廊,便看見一件白色的外套被扔在了地上,外套上一堆雜亂的腳印尤為明顯。

    順著外套往前看去,只見一個瘦小的男生,雙臂環抱著膝蓋縮在角落裡,頭埋在膝蓋中間,肩膀一聳一聳地抽泣著。

    那人身上穿著的白色線衫,線頭已經被扯斷,領口大開,露出了肩頭幾個觸目驚心的青紫指印,身側是一把被摔成兩半的吉他。

    陸堯一下就認出了衛湎,快步跑過去,抱住了他。

    衛湎原本骨架就比較纖細,最近好像瘦了很多,此刻抓在手中,有種一捏就斷的感覺,脆弱得像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衛湎停止了抽泣,抬起頭來。

    陸堯一看就驚呆了,曾經清秀可愛的臉瘦得有點脫了形,眼下陰影很重,眼底遍布血絲,一看就知道沒怎麼睡過覺,一側臉頰還被擦傷了,眼淚流過傷口帶下點點血絲。

    陸堯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這是誰幹的?!」

    衛湎止住了眼淚,茫然地搖了搖頭。

    在他的眼底,陸堯看到了一種東西。很久之後,他才知道,那叫心如死灰。

    陸堯此刻也無法再去想更多,只覺得一股凄涼和憤怒在心頭徘徊,冷靜片刻道:「我先送你去醫務室吧。能走麼?」

    衛湎木然地點了點頭。陸堯便扶起了他,慢慢往醫務室走去。

    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衛湎一直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

    女校醫檢查了一下,說:「還好,沒有什麼內傷,就臉上這塊擦破了一點,我已經處理好了,不過看他精神狀況似乎不是很好,要不要通知他父母過來?」

    聽到這句,衛湎那木然地表情才顯出一絲人氣,緊張道:「不要!我沒事!」

    女校醫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在這兒休息會兒吧。」轉向陸堯:「你跟我出來一下。」

    陸堯點了點頭,對衛湎說:「你好好休息,我等會兒再過來。」

    衛湎沒有答話,只呆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陸堯等不到回應,無奈地跟著校醫出去了。

    到了外間,女校醫問道:「他是怎麼回事?」

    陸堯搖了搖頭,如實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這個樣子了。」

    女校醫哦了一聲,拿出了一本冊子,翻到患者信息那一頁,例行公事地問道:「他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的?」

    陸堯答道:「衛湎,保衛的衛,沉湎的湎。三年二班。」

    女校醫的筆遲疑了一下:「他就是那個衛湎?」

    以前提到「那個衛湎」,大家想到都是那個清秀安靜的吉他少年,那時「那個」還是褒義詞;而現在,提到「那個衛湎」,大家腦子裡只有三個字:同性戀,而「那個」也開始漸漸變了味兒。

    陸堯聽到這句,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女校醫的面色凝重起來:「這樣的話,看這情況應該屬於校園霸凌了,得跟學校彙報一下。你們應該是朋友吧?」

    陸堯嗯了一聲。

    女校醫接著道:「你最好上學放學路上多陪著他,不要讓他一個人走。他這個情況確實比較特殊。」

    陸堯鄭重地點了點頭,抬腕看了看手錶:「那我先去上課了,麻煩您照顧他一下,我放學再來找他。」

    女校醫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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