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嘛。」

齊楚跪坐在李慕的床上，拉著他的被子撒嬌。李慕閉著眼睛，被子一直拉到了下巴。

「去嘛去嘛，慕寶，拜託啦拜託啦。」

李慕還擱那裝睡，一動不動像條死魚。

齊楚又軟著聲音哄了好一會兒，李慕還是沒反應，小脾氣上來了：「你真不去？你真不去我去找別人了。」

「你要去找誰？」

李慕終於開口了，拉住齊楚的手腕，聲音啞啞的，像是馬車碾過砂石路。

「世上男人千千萬，我心已決，你也別拉我手腕。」齊楚撇撇嘴。

李慕睜著眼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光，看著齊楚撇著嘴，垂著長睫毛的賭氣樣，握著他的手腕捏了捏：「我去了有什麼好處？」

「好處啊。」格外好哄的齊楚馬上笑起來，嘴角現出兩個甜膩的酒窩，「好處就是獎勵你一個阿楚！周末去你家睡！」

他手裡拉著的被子動了一下，李慕坐起身來，寬鬆的睡衣滑落，一直露出他白皙的鎖骨和光滑的肩頭，他也沒在意，只是悶聲笑了笑：「好啊，你說的。」

齊楚被他的笑聲弄麻了耳朵，亂飄的眼神落到了他衣服里美妙的風景，趕緊伸手幫他整理好衣服：「明天帶你們去訓練，晚安啦慕寶。」

「晚安。」

宿舍一派寧靜。

沈清渙刷了會兒題也上床睡覺了，這一覺卻不安穩。夢裡全是白松青。白松青帶著他的小弟，白松青把他堵在廁所里，白松青拿著小刀，白松青下手的狠勁。

五點半驚醒一身冷汗。

沈清渙鬱悶地摸了摸床，椰布不在他身邊，他的治癒系小天使。

再睡下去是不可能的了，沈清渙輕手輕腳地起了床，走到陽台看著將明的天空。灰青色的天空飄著幾朵雲，邊緣也暈上了灰暗的色彩，太陽不知躲在哪個山頭，緊密地藏著他的光芒，任由天空晦暗它的色彩。

夢裡的場景仍舊如栩如生。

白松青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溫柔得十分具有迷惑性：「你好好看呀，我們可不可以做朋友？」

最後朋友沒做成，白松青還整得全班孤立了沈清渙。

但沈清渙本就是踽踽獨行的玫瑰，怎麼會在乎身邊人的目光。

於是白松青徹底暴露出本相。

沈清渙不敢再往下深想，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鈍痛感似乎還攀附其上，只等主人喚醒它。

他輕輕地嘆口氣。

哪曾想陸聲眠因為白松青也失眠了，這會兒從朦朧的覺里醒來，掀開窗簾看了看寂靜的宿舍，就瞟到了陽台上孤單的身影，睡衣被風灌得鼓鼓脹脹，風走了以後又貼合在他的身上，顯現出他勁瘦的身材。

本來以為沈清渙這麼早起床讀書，結果他在發抖。

很輕微，可是陸聲眠視力好。

從小到大，陸聲眠喜歡的，從不允許別人覬覦。

他起身，貓一般地無聲無息下床，打開陽台門的時候沈清渙聽見了，心一驚，還沒回頭，就被人從背後擁了滿懷。他的體溫隔著睡衣傳來，熱得足以讓人戰慄。

「別怕，渙渙，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