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渙沒有推開他。良久，他從鼻腔里輕輕發出一個輕得幾乎融在空氣中的「嗯」。

兩人分開的時候氣氛十分詭異，陸聲眠不說話，沈清渙更不說話。

刷牙洗臉的時候兩人也客客氣氣，小心翼翼地避免與對方發生肢體接觸，就好像剛剛抱在一起的人是別人一樣。

一直到齊楚迷迷糊糊地醒來喊了幾聲沈清渙，確認他還在宿舍又安心地睡過去時，陸聲眠才有些頗不自然地開口：「我們去吃早飯吧，渙渙。」

「好。」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兩人到食堂買完早飯回到位置上後，隔壁桌又坐著白松青。

白松青的校服還沒有發到手，今天他穿著鬆鬆垮垮的針織衫，腿上的破洞褲破得大概和乞丐一個程度。本就長得招眼，再沒穿校服，一下子就成為萬花叢中一點綠。

沈清渙一看到他目光就移向了別處，白松青卻還格外熱情地沖沈清渙打招呼，一點也不怕自己尷尬：「早上好啊，清渙。」

出於禮貌，沈清渙冷淡地點了點頭。

陸聲眠瞄了眼白松青得意驕傲的模樣，面前的美人卻面色冷淡。雖然心裡有過許多猜想，但他還是希望能夠聽沈清渙親口和他說他和白松青的事。能自己說出來的事，就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上課的時候沈清渙很專心，一點也不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打消了些陸聲眠的顧慮。下午天氣很好，天空萬里無雲，空氣清新，呼吸之間儘是草木淡香。陸聲眠下課時間拉著沈清渙到走廊外面逛了逛，浸泡了會新鮮空氣，沈清渙整個人都舒服許多。

下午最後一節體鍛課，齊楚把他們拉去體育館訓練籃球，一人發了一套球服。

沈清渙接過衣服的時候有些錯愕：「啊......？什麼時候定好的？」

「人類高效男性，齊楚。」齊楚挑挑眉，十分得意，「在我擬好名單的時候就訂了。」

李慕勾了勾唇：「還真是自信。」

「那是。」

換上球服，齊楚又十分熱心地拿了一手的橡皮筋給沈清渙扎頭髮，把他的頭髮挽成牢固的小揪揪，劉海用夾子夾了上去，露出光潔漂亮的額頭，顯得五官更加立體。

「太帥了，渙寶。」齊楚心心眼地看著沈清渙。

沈清渙身著白色的球服，球襪拉到小腿肚，露出的皮膚都白皙如雪，一碰就要化掉一樣。他走出更衣室的時候被一堆圍觀群眾直勾勾地盯著看，目不斜視地走到陸聲眠身邊，看著他頭上的髮帶。

「很好看。」

陸聲眠笑起來，勾了勾自己的髮帶：「渙渙要戴戴看嗎？」

白松青剛到場圍觀，就看到沈清渙把頭上的夾子拆下來放進陸聲眠的手心，接著陸聲眠彎著腰讓沈清渙把他頭上的髮帶取下自己戴上。沈清渙調試整齊後，又從陸聲眠手心拿出夾子，一個一個地夾在了他的頭上，把碎發都夾了起來。兩人的動作親密得旁若無人，沈清渙更是夾完後微微笑著伸手捏了捏陸聲眠的臉頰肉。

「很可愛，聲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