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渙任由他鬧，手一點力氣也不使，軟綿綿地被陸聲眠握著在臉上蹭：「不求第一，能過平均分我就很開心了。

好了，手碰過籃球，不要在臉上蹭，聲眠。」

陸聲眠邊滿口答應著邊拉著他的手腕，最後把手按在了沈清渙的肚子上。

「渙渙有腹肌耶。」

陸聲眠鬆開了他的手腕，上手揉了幾把沈清渙的肚子，隱約可以感到腹肌的硬度。

「我怕癢，聲眠，不要鬧。」

沈清渙被他揉得彎了腰，腿都軟了，手拽住陸聲眠的衣服，半個人的重量掛在他的身上。

「哎喲，可愛鬼。」陸聲眠笑起來，順勢摟住沈清渙的腰把他拉起來。

路過的齊楚感覺自己的眼睛又受到了傷害：「第二次警告啊，禁止打情罵俏。」

訓練到體鍛課下課十分鐘，齊楚才把他們放走，熱氣騰騰的男生們一窩蜂地涌去了食堂。

路上陸聲眠注意到沈清渙的方向似乎朝向宿舍，伸手把人撈了回來：「怎麼不去吃飯，渙渙？」

「回去洗個澡。這樣難受。」

汗黏濕了衣服，貼在身上，秋天的風也無法緩解的燥熱。黏糊糊的感覺非常難受，沈清渙寧可不吃飯都要洗了這個澡。

陸聲眠鬆手：「好。」

正難受的沈清渙回去路上碰見了白松青，直接略過他上樓，卻被白松青一把抓住了手臂。

「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白松青的溫度直直地傳到了沈清渙的手臂上，沈清渙猛地一拽，卻沒能甩開白松青的手。

「得饒人處且饒人啊，清渙。」

「得饒人處且饒人？」沈清渙又使勁拽了一次自己的手臂，用力得白松青都打了個晃，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紅的手臂，語氣冰冷，「那你饒吧，我不饒。」

他說完就看也不看白松青難堪的臉色快速上了樓，趕著去洗澡，心情都隨著黏糊的感覺一起糟透了。

沈清渙洗個澡用了七八分鐘，出來的時候發現宿舍多了個人，正往他的桌上放東西。

看到他洗完澡，陸聲眠走了過來打個招呼：「渙渙。」

沈清渙正用毛巾搓著頭髮：「你也回來洗澡了嗎？」

「嗯，還給你帶了飯，記得吃飯。」陸聲眠指指桌面，「一會等等我呀，渙渙。」

「好。」

沈清渙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衣服扔洗衣機里洗了，坐回位置上準備吃飯，發現陸聲眠真是太疼他了，不大的一個包裝盒，裡面擠擠挨挨地裝了一堆的菜，花花綠綠，分門別類。

「......」

有些不知道從何下口啊。

最後沈清渙和陸聲眠各解決了一半，陸聲眠給自己打的那份飯直接送給垃圾桶吃了。

「下次不準這樣浪費。」

陸聲眠被沈清渙輕聲訓著，彎腰給垃圾桶里的食物道歉。

時間緊迫，沈清渙沒有吹頭髮，有些卷的頭髮自由垂落下來，濕漉漉的一縷一縷的樣子，再添上沈清渙一雙顧盼生輝的水眸，簡直是美人出浴一般的場景。

太好看了，好看得想讓人造一座金屋把他藏起來。

剛到教室，沈清渙就看到了自己桌上的巧克力：「怎麼......？」

一直伺機行動的齊楚立刻腳下生風地溜過來，貼近沈清渙說悄悄話：「白松青給你的。」

聞言沈清渙皺了皺眉，拿起那盒巧克力在班裡作秀了一個投籃——巧克力完美地進入了垃圾桶的懷抱。

目睹全過程的陸聲眠想，今天還真是浪費糧食的一天。

班裡還沒生起的竊竊私語被走進來的班導壓下了，同學們紛紛拿出聽力書安安分分地聽著廣播里放的聽力。

陸聲眠邊寫邊看著沈清渙，沈清渙桌上放著聽力書和物理練習冊。他的聽力只要一遍就能聽出答案，還能抓住剩下一遍的時間寫物理題，是時間管理大師沒錯了。

晚自習結束，沈清渙還沉浸在做物理錯一堆的痛苦裡，陸聲眠在一旁抓著他的胳膊笑：「錯三遍啦，渙渙。」

沈清渙嘆口氣：「知道了。」

兩人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宿舍，陸聲眠摟著沈清渙的肩膀：「回去再做一頁。」

「......」

沈清渙伸出手指，食指和大拇指拉開一小段距離：「半頁......？」

陸聲眠絲毫不心軟：「沒得商量。」

美人耷拉著腦袋，蔫蔫的模樣，念起英語來聲音十分磨人：「I don't want to study physics anymore.」

陸聲眠耳朵都被他念酥了，正想再逗他兩句，鬆鬆摟著的人突然被別人拉走。

白松青把他拉進隔壁間教室，趁陸聲眠還沒反應過來迅速鎖了後門：「我們談談？」

「沒得談。」

沈清渙煩躁地甩開他的手。

陸聲眠在外面從後面走到前門，這間教室是新教室，暫時還沒啟用，平時裡面的設備只用來給同學們放放東西查查資料什麼的，前門和窗戶都是鎖著的，陸聲眠沒法進去。

他鬱悶地錘了一下牆，無力感從體內升騰，炙烤著他的脾臟，抓撓著他的肺腑。恨不得下一秒就變成哈利波特，手裡拿著百戰百勝的老魔杖，直接把這面牆轟倒。

白松青氣笑了：「你這是在故意惹我生氣嗎？我道歉也道了，你還要我做什麼？」

沈清渙神色淡漠，一言不發地看著白松青。

白松青還在那兒自我幻想起來：「你這是在欲拒還迎嗎？我承認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我想你會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的。」

對這種普信男沈清渙不想花一點心思去對付，轉身想開鎖回宿舍，手卻被白松青抓住，把他摁在了門板上。

「答應我，嗯？」

沈清渙勾起嘴角：「答應你？」

白松青急切地點點頭。

沈清渙把他推開，撣了撣自己被白松青抓住的那隻手：「好啊。前提是你得每天穿女裝上學，住進女生宿舍。」

空間突然安靜了一秒。黑暗中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的神色。白松青有些暴躁道：「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

沈清渙突然笑起來。

「一直認不清事實的，是你啊，白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