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從長公主府回來之後，便去找玊瑤，問他有沒有辦法救治長公主。

蘇雪瑞說沒有妖氣，那肯定就不是妖毒。是太醫檢測出來的中毒，太醫卻無法救治，那也應該不是普通的毒素。

長公主一直在昏睡，氣色雖然很差，但也沒有瀕死之相。

盛世在懷疑是不是她誤食了什麼妖物，但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能吃的藥物吃下去會是這種昏睡的癥狀。

玊瑤隨口問了兩句癥狀，也微微皺了下眉：「要水喝？」

盛世點點頭：「謝姑娘是這麼說的。」

玊瑤抬手撐著下巴，問道：「長公主平日里飲食情況如何？」

「都是常規吃食，由府上膳房決定的。」盛世道，「長公主出事後，謝姑娘調查了整個膳房，沒有異樣。」

「難道是吃了太歲麼。」玊瑤皺眉，「但還沒有聽過太歲中毒的案例啊。」

「要去看看嗎？」盛世問他。

「嗯。」玊瑤點頭，輕笑了一聲，「明日去吧，我們先去見帝江。」

「好。」盛世點頭應他，開始喊混沌。

聽到召喚的混沌很快就過來了，用的自己真身，縹緲欲仙的出現在他們的院子里，環顧了一下四周，而後朝著玊瑤行了個禮：「麒麟殿下。」

「您多禮了。」玊瑤給他回禮。

「喊我過來，是有辦法救白寅了？」混沌問他。

盛世點點頭，正準備張口，卻見混沌做了個噓聲的姿勢：「在沒有救出他之前，不要開口應下契約。」

盛世抬手捂唇。

「困住白寅的結界是我下的沒錯，但當時並沒有想過要解開。」玊瑤淡聲道，「您也知道，四凶當時鬧得很厲害，我沒有留手。」

混沌點點頭：「我自是清楚。」

「那陣無法破。」玊瑤道，「一旦破陣，會牽動整條龍脈，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有其他辦法？」混沌挑了下眉。

「有，但需要另外一個替身。」玊瑤道，「窮奇身上的靈力這些年都被壓榨都差不多了，當下降到一定程度後，便無法壓陣。」

「所以找到一個靈力比他強的，就可以把他替換出來？」混沌理解了他的意思，又輕輕皺起眉，「就算白寅靈力消散嚴重，也不是現在普普通通的妖族能替換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畢竟是凶獸。」

「嗯，所以需要靈物。」玊瑤道，又輕輕笑起來，「這些我們倒是都有，只差一個人，你不行，其他凶獸也不行，需要一個人類。」

「啊？」盛世一愣，皺起眉問他，「要關一個人類進去嗎？」

「嗯。」玊瑤點點頭，伸手把他攬過來，摸了摸他的頭，對混沌道，「還得是一個不會讓這小傢伙產生心理負擔的人類。」

混沌糾結著眉頭，輕輕應了一聲：「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什麼？」

「本來是還有些事要求帝江陛下的，但現在已經不用了。」玊瑤輕笑著。

「嗯。」混沌點點頭，又看了玊瑤一眼，「你……多保重吧，上古的麒麟，就剩你一隻了。」

「嗯。」玊瑤點頭。

盛世倒是有些好奇：「上古的麒麟？」

「山海結界里出現了新的麒麟。」混沌道，低低笑了一聲，「總有一天我們這些老東西要退出歷史舞台的。」

「新的麒麟？」盛世更加好奇了。

「嗯，我知道。」玊瑤道，又低頭下來給盛世解釋，「我說過，麒麟是龍屬瑞獸，並不單單指一個種類，只要符合條件，都能稱之麒麟。」

盛世皺了皺眉：「所以他們不算你的同族嗎？」

「算，也不算。」玊瑤輕笑，「我對他們來說太老了，而且斷代了。」

「這樣啊。」盛世沉吟。

「我之前不也同你說過麼，朱雀也換代了。」

「嗯……」

他們聊天這會兒，混沌已經走了。蘇雪瑞化作人形，綁起自己的袖子，開始打掃因為混沌到來而沾滿凶獸氣息的庭院。

「混沌是帝江……為何會變成凶獸呢？」盛世看著他清除凶獸氣息的模樣，扭頭問了玊瑤一句。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玊瑤輕嘆了一聲，「帝江陛下的往事，誰又說得清楚呢。」

「那窮奇是不是一開始也不是凶獸啊？」盛世繼續問。

「嗯，他也是神。」玊瑤應下，一把將他橫抱了起來，摟在懷裡。

「誒？！」盛世驚呼了一聲，嚇得抱住他脖子，「做什麼？」

「出去打聽點事兒。」玊瑤抱著他輕巧的走過院子，「若是妖毒，必然不會只有長公主中毒。」

「若不是妖毒呢？萬一隻是普通毒素？」盛世抱著他脖子，眨巴了下眼。

「若是普通毒素，太醫就解了，何至於求到你這？」玊瑤輕笑，「怎麼現在傻乎乎的？」

盛世埋頭在他頸窩裡：「都怪你。」

玊瑤笑了一聲：「也別太依賴我，你現在才是妖監的主人不是麼？」

盛世蹭了蹭他，沒有說話。

玊瑤把他抱出門之後，就放了下來，改成牽著他，上街溜達了一圈，問了問居住在京城的妖族知不知道些什麼。

大部分的妖族都是搖頭說沒接觸長公主，還有幾個本身帶毒，直接哭了，跪在玊瑤腳邊瘋狂搖頭說自己沒有碰過長公主。

一圈問下來，也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眼瞅著天就黑了，兩人只能回妖監，等明日再去長公主府上看個詳情。

回到妖監之後，玉微瑕一邊給他們上茶，一邊提了一嘴：「有件事你們或許得注意一下。」

「什麼？」玊瑤看他。

「城裡有鮫人。」玉微瑕道，「挺奇怪的，京城離海邊那麼遠，鮫人過來做什麼？」

「是不是尋妖監有事？」盛世皺了皺眉。

玉微瑕搖頭：「少說都來幾年了，有事肯定早就來找你了。」

「可能是嫁來京城的吧。」玊瑤淡淡的舉著杯子喝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鮫人確實不重要。」玉微瑕挑眉，「可你們不是在查長公主中毒麼？」

「跟這事有關係？」盛世一愣。

玉微瑕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