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流淚化珠，這些珍珠又一向品質極高，經常被當做貢品。只是鮫人珠含毒，拿著當飾品無所謂，不能食用。

以前沿海發生過食用鮫人珠中毒的事情，後面這些珍珠便不再單獨作為貢品上貢，而是都做成了成品，並且標註了不能食用。

玉微瑕說他也是無意間打聽到的，長公主喜食珍珠，尤其是品質好的。

研磨成粉，每日服用。

城裡商鋪都會特意為她留下品質最好的珍珠，定期的送去長公主府上。其中也有一隻魚妖開的鋪子，說最近有鮫人珠散進了進來的珍珠里。

她本身是妖，倒是很容易分出來，但其他商戶就不一定能分辨鮫人珠了。萬一不小心給長公主送過去被長公主吃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

玉微瑕聽見這個消息就想起來長公主府上人來找盛世的事，便直接回來了。

玊瑤聽他說完，沉吟著皺起眉：「要真是鮫人淚中毒，那還有點麻煩了。」

「很難解嗎？」盛世皺眉看他。

「這也屬於妖毒，卻不是我們通常意義上的妖毒。」玊瑤道，「普通的凈化是沒有辦法治療的，利用凡人解毒的辦法，也沒有辦法祛除。」

「所以以往這種中毒，是怎麼解決的？」盛世問。

「喂龍涎唄。」玉微瑕道，「一般海邊多，不小心中毒了就求求龍王，要一點龍涎。」

「但龍涎只有半個時辰的效果，總不能抓條龍過來吐吧。」玊瑤輕輕笑了一聲，「我們得想其他辦法。」

「找能解毒凈化的妖獸嗎？」盛世問。

「玊瑤也有這種能力，還修的治癒。」玉微瑕道，微微搖搖頭，「不是這麼簡單的。」

「需要屬性合適。」蘇雪瑞過來，插了句嘴，「鮫人雖然生在海里，但不同個體的五行屬性不同，玊瑤是火麒麟，怎麼也不可能解得了鮫人毒。」

玊瑤輕輕點頭：「不光如此，麒麟主要是辟邪，也不是解毒，無法針對，長公主如果真的是鮫人珠中毒，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除了龍涎，沒有其他東西能解毒嗎？」盛世哀嘆了一聲。

「鮫人自己倒是有解毒的能力。」蘇雪瑞道，「但鮫人不好找，她們上岸後會故意隱藏行蹤，你就算用妖監的名義都很難順利找到。」

「先確定長公主是不是鮫人珠中毒吧。」玊瑤沉吟著，「實在不行，去問問帝江陛下。」

「混沌有辦法解毒嗎？」盛世好奇。

「混沌有辦法抓龍。」蘇雪瑞笑了一聲。

盛世：「……」

「別鬧了，今天一天下來也累了。」玊瑤輕輕笑起來，「風狐，你再去查一下鮫人相關的事情，最好是查清楚這個鮫人什麼是來的，因為什麼來的。」

「不用抓她嗎？」玉微瑕好奇。

「不用。」玊瑤搖頭，「不一定京城這隻鮫人的淚珠。我擔心的另外的事情。」

「好。」玉微瑕應下。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麼？」蘇雪瑞看向他。

玊瑤搖搖頭，有忽然笑了笑：「麻煩你準備點晚餐行嗎？」

蘇雪瑞笑了一聲：「好。」

次日一早，玊瑤就跟著盛世一起又來了長公主府一趟。長公主仍舊昏睡著，面容蒼白，彷彿所有生氣都消耗盡了一般。

玊瑤用靈力給她檢查了一下，輕輕嘆氣，確定是鮫人珠中毒。盛世便問謝凝長公主最近食用的珍珠都是哪裡來的，希望能藉此溯源，找到源頭。

謝凝也不是很清楚，畢竟這事兒也不歸她負責。她就只好去府中上下詢問，小半天下來才終於查清楚。

是一個老字型大小，一直做首飾的。

這一任掌櫃還是個年輕人，帶著一個尚在襁褓的孩子，艱難度日，差點連維持生存都做不到。

長公主是跟其他官家小姐夫人聊天知道的這家鋪子，去買過幾回首飾，還定製過幾次給其他小姐夫人的禮物。

玊瑤讓謝凝將長公主從那鋪子買回來的首飾都拿出來，他一檢查，上面的珍珠也全都是鮫人淚所化，甚至還有鮫人的鱗片。

只是有點奇怪，公主中的毒和這些珠子好像不是同一隻鮫人的眼淚。

雖然不知道玊瑤是怎麼判斷出來的，但盛世選擇相信他的判斷，便繼續追問謝凝還有其他線索麼。

謝凝便繼續道。長公主因為看著這些首飾上的珠子都圓潤好看，便去問了那掌櫃的，能不能單買一些珍珠。

掌櫃的本來是拒絕了的，長公主也沒生氣，只讓其他商鋪的人假裝客人去他手上再收購單獨的珍珠。

她感覺這麼好品質的珍珠，只拿來當首飾太浪費了，不然磨成粉吃下去，保持她的容貌。

就不知道是哪個嘴碎的走漏了消息，很多想賺一筆的小混混也都開始問掌櫃的收購珍珠，導致市場一度混亂，然後被皇帝下旨鎮壓了下來。

長公主那段時間也被罰禁足了。

後來那掌櫃的不止怎麼就鬆口了，願意給長公主珍珠，但價格開的很高。

長公主也不是傻的，覺得不值，也覺得這掌櫃品性有些不行，便拒絕了。

結果後來又從其他官家小姐那裡知道，這掌櫃的夫人一直重病不育，他除了要照顧孩子，還得照顧妻子，因為前段時間被皇帝整頓市場，他一下子賠出去不少錢，現在妻兒都在哪裡等著他想辦法。

長公主又一下子於心不忍起來，便又找他商談，將價格稍微壓下來一點，購置了一批珍珠。

起初吃起來她覺得味道跟其他珍珠不同，怕是有假，去問了掌櫃。掌櫃卻告訴她這珍珠不是普通的蚌珠，是一種特殊的珍珠，所有才品質這麼好，因為非常難得。

長公主也不疑有他，繼續吃這。最開始幾天，肉眼可見長公主的皮膚晶瑩起來，她自己也很開心，甚至都準備商議著採購第二批。

結果人忽然就開始昏睡起來，再這麼一睡不醒過去。

玊瑤聽她講完，沉吟著：「這掌櫃是似乎知道這珍珠是鮫人淚所化。」

「您是說他有意謀害公主嗎？」謝凝一驚。

「他也不一定知道這東西有毒。」玊瑤搖搖頭，輕輕笑了一聲，「我們得跟他接觸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