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一)
小說: 夏日重啟ABO 作者:长夏不逝 字數:4574 更新時間:2021-08-06 06:23:50
「w槽,你媽的,警察都來了,你撒手啊,脖子都要擰斷了。」白毛鬼哭狼嚎,他沒想到,今天居然打不過一個omega,掙脫不了他的手臂。
「顧野,我來了,沒事了,你現在放手,沒事的,警察來了。」夏聞一走到顧野身邊,壓著他把刀放下。
顧野看到夏聞一瞬間,如負釋重般,猶如沙漠里看見綠洲,眼睛流淌著包廂里五顏六色的碎光。他下一秒便是鬆了神經,刀滑落在地上,白毛一下子逃脫,捂著脖子咳嗽。
顧野跪下來不可遏制的嘔吐,彷彿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還是不能停止。夏聞一也被嚇得扶住顧野,顧野吐不出來,身體軟的厲害,差點躺倒在混亂骯髒的地板上,夏聞一抱起他來,把幾個昏迷不醒的學生全部帶上了來的幾輛救護車。
顧野躺在擔架上,四周是廣東的藍紅閃光,顫抖著手說,艱難地彈動舌頭說:「夏老師,那個白毛,我好像認識他,他好像也認識我。」
夏聞一抓住顧野,顧客沒力氣講話,嘴唇動了動,嘴型在說,他好像沖我來的。說完就闔上了眼睛。
夏聞一捋了捋顧野凌亂的頭髮,撥開劉海,蒼白的臉,眼尾還帶著紅。他用指腹擦掉眼角生理性流出的眼淚。他看著那個還在掙扎的白毛,他叫囂著他什麼也沒有做,他脖子都要被砍斷了。
夏聞一皺著眉頭,記住了白毛的樣貌,尤其是一偏頭就能看見的猙獰的疤痕。他猶豫了一會,上了救護車。
凌晨一點四十五分,所有人都輸液,打了抑製劑,全部人緩過來。
夏聞一看著坐在走廊銀色椅子上一排的人,他們到是沒有受傷,全部人心有餘悸,譚伊然哭得眼睛都腫了,還在啜泣,剩下一些眼神發愣。
夏聞一揉了揉眉心:「現在來說說誰提議的?」
鴉雀無聲,醫院人不多,夏聞一冷冰冰,眼神給他們放冷箭,嚇得翁帆一哆嗦,瞅著要哭出來。夏聞一深呼吸三遍,舒了口氣,舒緩心裡一把火,顧野還躺在裡面檢查,他身體情況特殊,承受了一次又一次信息素刺ci激,現在來說,他不知道之前的暫時標記安撫還有沒有作用。
「你們幾個人,想過嗎?萬一現在顧野躺的不是醫院,而是躺在剛剛ktv裡面,想過未來你們得承受什麼樣的責任嗎?」
「如果他沒隨機應變拖住那一夥人,如果那人帶刀或者別的武器,你們還能在這裡哭。」夏聞一氣不打一處來,裡頭躺的是他的學生,他晚一秒過來,是不是要發生之前發生那種遺憾的事情。
心悸,後怕讓他只能訓人來發泄。
顧野按下微信電話那一秒,他就聽見顧野厲聲喊叫,他就知道事態不對了,沿著地址趕過去報了警。
按道理一般這邊治安不差,犯不著對還在上高中的學生出手,沒什麼好處。
他定了定神,緩著聲音說:「明天上午我要看到檢討,每個人1500字檢討,從頭到尾,來龍去脈,每一個細節都給我反省清楚了交給我,學校規則你們當擺設是嗎,學會夜不歸宿?」
他們縮著腦袋,看著夏聞一說:「夏老師,我們知道錯了。」
「把眼淚給收回去,我叫了播音班的羅老師接你們回去,等會你們跟他走。」夏聞一看著幾個小雞仔,慫的眼睛都不敢看他問,如果是顧野聽見非得跳起來說他沒錯,他才不寫。
他走進簡單的鋪著病床的地方,看著還在輸液的顧野,靠在門上小聲地觀察了一會說:「來醫院第二回了,什麼感覺,顧野同學?」
顧野睜開眼睛,笑了笑沙啞著聲音說:「還好。」
夏聞一把門關上:「你以為你這回當了英雄,我就不罵你了是嗎?」
顧野看著天花板,夏聞一以為他又要嗆聲,結果給他來一句:「對不起,夏老師。」
夏聞一翹著二郎腿瞬間放下了:「為了哪個道歉?」
「關於影評。」
「我們只是表達不同的觀點,你堅持你的,我堅持我的,只是我們之間情緒——激烈了點,不用道歉。」
顧野哦了一聲不說話了,夏聞一偏頭:「沒了?」
「夏老師還想聽我說什麼?」顧野乖巧地側頭看夏聞一。
「你也一樣,1500一個字也不能少。」夏聞一滑動著手機發消息,給羅老師發了一句辛苦了。
顧野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有說話了。
「這麼快就醒了,什麼時候醒的?」
「你誇我的時候。」
「我沒誇過你。」
「聲音那麼大,我就當你誇我了。」
顧野臉上沒有了白,泛著點潮紅,他水潤帶著一點點紅血絲的眼睛看著夏聞一:「夏老師,我這算英雄嗎?」
「狗熊,沒見過這種趕著趟送死的傻子」
顧野笑了笑說:「夏老師……」
「又幹什麼?」夏聞一假裝不耐煩回答。
「我身上好難聞。」
顧野身上染滿了油漆信息素的味道,夏聞一嘆了口氣,確定門窗戶都關上後,摘下阻隔貼,一大股濃郁清爽的醇香紅酒味開始代替油漆味。顧野心裡被安撫了,神經那條線被舒緩下來,躁動和恐懼全部被驅散。身體有些發熱,看著夏聞一帶著光暈濾鏡一樣。
為什麼突然覺得夏聞一特別順眼,信息素作用吧。
那他怎麼不對那個白毛感覺順眼,可能因為是他最討厭的味道吧。
牙齒,可以給他快kuai感,掃除一切任何不快的牙齒。咬合,血液流淌,是他想要的。粘稠,炙熱的舌頭動了動,他伸出手抓住夏聞一,半睜著眼睛,不能控制衝動著說:「夏老師,我還覺得身體很熱。」
夏聞一感受到顧野皮膚上的炙熱,他看了一眼顧野的腺體,摸上去,那個地方吸引著他的手指,他輕輕一觸摸,顧野就痙攣地哆嗦了一下,耳朵又染上一抹紅。夏聞一沒讓護士給他打抑製劑,這裡抑製劑濃度不夠,對顧野根本不起作用。
可樂味跟紅酒味混雜在一起,夏聞一咬了咬牙說:「真難伺候。有點疼,你忍一忍。」
他一靠近脖子,就聞見了這次油漆味,有種被領略了領地的憤怒感,忍不住地想要重新佔領的強烈念想。他說完便俯下xia身,找准腺體ti位置,偏頭牙齒比平常都要重地咬了下去。他在牙齒扎入的一瞬間,注入的紅酒信息素,讓顧野不住地哆嗦起來,注入速度太快了。
他不斷挺動著腰部,夏聞一用手圈壓著他手腕的動作,防止因為動作回血。顧野流出生理眼淚,眼前彷彿白光閃過,快kuai感強烈讓腰身痙攣,下xia身一股子滾燙液體排出,舒服哼出來一聲,入了夏聞一的耳朵,直竄到心底,像是羽毛撫fu摸過,想要咬進去更多。
顧野慌了神,立馬把夏聞一用膝蓋頂開。
夏聞一嘴巴上還站著一點血跡,明顯被踢得疼了,捂住腹部:「顧野同學,你是要謀殺老師嗎?」
顧野捂著眼睛喊:「你別過來,你出去。」
「這是你對老師的……態度嗎,你怎麼回事?」
他湊近顧野,發現牛仔褲上明顯一塊深色濕潤一塊的地方,顧野側躺過去,拿枕頭蓋住臉背對著夏聞一,他怎麼能對著……老師做出這檔子事情。
夏聞一在他背後笑了說:「沒事,正常現象,輸完液就回去換掉就好了。」
「而且顧野同學,我也不是沒有幫你紓解過,不是嗎?」
顧野不吭聲,夏聞一走過去拉他的枕頭,被顧野抓扣得緊緊,夏聞一拍了拍枕頭,看著顧野衣服上翻起來一點,露出纖細的腰肢,心裡有鬼的不敢去拉好,去口袋裡摸煙盒:「別悶到自己了,我出去抽根煙。」
顧野聽見關門發聲音,這才出來透口氣,看著眼前的天花板,他對於夏聞一的氣味已經到了接受的地步,但是聞見其他人都反應還是很劇烈。
是自己的原因,還是信息素契合的原因。
但是這樣他不就會被夏聞一信息素操控了嗎,雖然夏聞一不會對他做什麼,但他不能保證夏聞一不會對他做什麼,畢竟alpha有易感期,夏聞一也是alpha,易感期的alpha一樣會被情qing欲控制。他雖然有力氣反抗一段時間的alpha信息素的控制,但也就幾分鐘就能被制服。
顧野看著一點點滴落下來的點滴瓶,嘆了口氣,但他對夏聞一多了一份信任。
畢竟今天還去宿舍找他,多虧他關心我,要不是夏聞一,他也可能待不到這裡輸液。
他翻出來枕頭邊的手機。
打開夏聞一的聊天窗口。
[yellow老師]:人呢,查寢沒看到你,你們宿舍缺了三個人,舍友也不知道你們去哪裡,看到回覆我。
[顧野]:出去跟同學唱k
[yellow老師]:幾點了,你沒數嗎,大半夜的,不知道危險兩個字這麼寫的嗎?
[yellow老師]:出去哪裡也要給我地址。
[顧野]:(地址定位)
[yellow老師]:[聊天時長 15:23]
顧野給夏聞一改了備註,從[yellow老師]變成了[夏老師]。
恭恭敬敬的稱呼,他就是我的老師。
我們之間只有這點交易的秘密關係。
顧野不斷看著手機熒幕,說服自己心裡的劇烈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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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飛第一次出門做事,本來現在老闆面前立一下自己的業務能力,結果反而被一個omega制服的不能反抗。他被人從警局裡贖出來了,因為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算他騷擾,本來要關幾天,有人替他打點好,做了筆錄,沒過幾個小時就出去了。
徐飛戰戰兢兢地坐在麵包車裡,進了停車場,上了十八樓。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人說話,驚動了警察,這是他們沒有想到事情。
本想著先把顧野帶出去,讓剩下兩個給點錢那幾個小孩,封上他們的嘴。結果顧野這個不要命都種,讓他脖子差點斷在當場。
指紋掃碼打開了,昏黃的玻璃水晶吊燈,木質的密密麻麻擺放整齊的櫃子,無數瓶紅酒穿插在裡頭,也好似蟄伏的一把把黑刀,這裡好似美術館裡一副精美的油畫。寬大的辦公桌,椅子後面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能夠將S城裡的夜景一覽無遺。霓虹燈璀璨地閃爍在眼前人的背後,眼前的人帶著一個面具,如同美術室里那些無神詭異的雕像大頭。
這是哪個希臘神話里的神?——徐飛被拉著走進來想。
灰白面具中間的眼睛沉澱著往事塵囂,他聽見面具後面的人在笑,沉穩的嗓音不是他一次聽,但總有恐懼漫上心頭,讓他的牙齒打顫。
「找到了逃跑的編號QL20250821?」
「是的,老闆,在那家貓熊ktv。現在要把他帶回來嗎?」
「你確定是他嗎?」
「我確定,我摸過那個腺體,人造腺體跟原始腺體的手感是不一樣的,顯然不是原始腺體,況且,從耳垂往下的那條疤痕,跟我一樣。」
灰白面具在他眼前越來越近,沒有回答徐飛,徐飛吞咽口水,看著他的老闆撫fu摸著他脖子上纏著的繃帶:「編號QL20250821做的?」
徐飛心裡打鼓,攥緊了拳頭點了點頭,面具背後的人笑得大聲,陰森森的笑聲在辦公室里回蕩。面具背後的人轉頭去櫃子里挑選唱片,在黑色唱片在燈光下閃著油亮的光,他輕輕放上唱片機,緩緩的音樂聲從牽牛花形狀的喇叭里飛出來。空靈靈動的樂符跳動著,時而激昂,時而舒緩,急促如同什麼樂隊進行曲。
面具背後的人開口問:「徐先生覺得這首歌怎麼樣?」
徐飛連高中都沒上過,國中因為打架打傷了人,輟學許久,沒有這種藝術細胞品味音樂,他笑容滿面,擦了擦額頭的汗說:「很好聽。」
面具背後銀白的頭髮略長地落在肩膀上,他拿起來一個靠在牆角的檯球桿,細細地摩挲了一下:「徐先生,猜一猜這個音樂叫什麼名字吧?猜對了,有獎勵。」
徐飛咽了咽口水說:「老闆你知道我這連高中都沒讀,實在不知道是什麼。」
「哦,連嚐試的機會也不要嗎?」
「我猜是莫扎特吧。」徐飛想起來國中時候,老師說過的鋼琴家,莫扎特,還有貝多芬。
「嗯。」面具移動到他的面前,壓成著嗓音,看著眼前滿臉希望的人說「錯了。」
「錯了就要有懲罰,你說對不對?」面具繞到他的背後,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霓虹燈的夜景,忙碌的不夜城。
身後激昂的音樂達到了高gao潮,小號,長號,鼓的聲音接二連三聚集一起演奏,迸發劇烈的高昂與興奮。
伴隨著一聲痛苦的尖叫,揮動棍子時空氣震動發出的聲音,碎裂炸開的聲音伴隨著音樂的高gao潮一同融合,像是這一段音樂里錯誤的雜音。
面具背後的人拿出白色的布擦了擦棍子上的血跡,把白布蓋在徐飛的臉上說:「哦,忘了,告訴你,這是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好聽吧。」
「染的白頭髮都成紅色了,這比白色好看多了,只可惜你看不到了。」
處在辦公室的兩個黑西服的人眼睛不眨,司空見慣地直接拉起來在血泊中的徐飛往外拖,面具比你一個噤聲的手勢:「小點聲,音樂聽不見了。」
血腥味蔓延在這個黃昏油畫的燈光下,面具看了看外頭的夜景,走到檯球桌前,把最後一個撞球擊落入洞口,笑著說:「好戲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