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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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寅手摩挲了一陣，回：「嗯，那個提議的人住幽篁竹里。」

「啊？你？」陳錦嶠以為韓寅在暗示那個人是他，感覺更尷尬了......

「不是，他住我隔壁，今早還打過招呼。」他挑了挑眉，如果有人韓言寅語學到十級，那麼他一定會翻譯成：韓寅在邀請陳錦嶠造訪自己家。

陳錦嶠沒聽出來他的意思，只能含糊其辭：「這樣啊......」

韓寅不說話了，陳錦嶠偷看一眼，發現他除了眼皮垂地低了點，臉上幾乎就是萬年不變的生人勿近。

瞌睡了？要不說兩句讓他醒醒神？

陳錦嶠苦思冥想，終於起了個可能和韓寅能聊得開的話題：「你那位鄰居，是個怎樣的人？」

「和我差不多。」

「啊？......哦。」他沒想到這個話題會聊不下來，一定不是自己的問題，一定因為那人是「聊天終結者」。

韓寅見他沒聲兒了，又把話接了回來：「他和我一樣都是比較早的一批，而這裡差不多都是我們那批人建造的。」

「噢？你也參與了？」

「沒錯，只是偶爾提議。」事實上，韓寅參與了大半制度設計，那些可能會讓現在的陳錦嶠不滿，他便很識趣地沒提。

車開得再慢，路也還是在走的，大約過了一刻鐘，終於開到了陳錦嶠住的筒子樓。

「再見。」陳錦嶠提著大包小包要走，韓寅卻叫住了他：「等等。」

「我的鄰居明天在家，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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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錦嶠回來後，又細想那句話。覺得告別時韓寅的話怎麼看都很奇怪。是我的問題嗎？自己為什麼聽上去就像是：「我在床上等你。」

和他行床笫之歡？韓寅應該沒生病。

那一定是自己有病，韓寅這麼沉穩，莊重，不苟言笑的人，也不可能是那個意思吧。

他的房間飄著一股子水汽，煙斜霧橫全都是火鍋味兒，熏得窗玻璃落了淚。打開窗才發現天都黑了，原來自己渾渾噩噩度過了大半天。

街燈明了，在二樓看來，不似渺小的星星，倒似近水樓台的月亮。月光下行人少許，沒有熟悉的身影。他一直沒注意隔壁的響動，也不知道趙朔回來沒有，決定發信息——

陳錦嶠：〔北子回來沒？〕

：〔閱畢速回〕

：〔急！！！〕

其實也沒多急，就是陳錦嶠一個人太無聊，要找個伴。

趙朔沒回，門響了。敲門的是個頭髮蓋了眼睛，鬍子拉碴的半裸男......下半身圍了條浴巾，剛洗過澡。全身唯一不辣眼睛的，大概就數軀幹裸露著的肌肉了。

「兄弟能借用刮鬍刀嗎？我一會兒有約會。」

「好，你等等。」

陳錦嶠取了東西給他，「謝謝。」那人一笑後回身，然後進了對面的房間......原來這就是那個有著地獄般腳香的兄弟......

陳錦嶠現在後悔借他東西了......

過了一會兒那人來還剃鬚刀，這是完全換了個頭？衣品不錯，整張臉看起來清爽多了，算個俊朗痞帥的面孔。

陳錦嶠發現自己臉上突然不自然的燙，心臟也像要跳出來了......鬼使神差地，陳錦嶠道：「挺帥啊，約會順利。」

「你也一樣，謝了兄弟。」

兩人打了個罩面那兄弟就轉身回去了，陳錦嶠盯著他的背影，發現這人前後肌肉都練得不錯。

又像不安心地似的，左右各看了一眼，這一看就看到趙朔從樓梯間冒頭。趙朔也看到了他的小動作，以為在給他拋媚眼，徑直走近，和陳錦嶠一起進了房間。

「我草，你什麼時候和那兄弟好上了？」趙朔震驚，畢竟昨夜的記憶還如鯁在喉。

陳錦嶠也做出了震驚的模樣，道：「我擦，你不知道，那兄弟竟然有女朋友。」

「合著你要他傳授經驗？快給你哥們我也講講。」

陳錦嶠心說趙朔這不是瘋了？胡編亂造要逗他：「首先！要有一副好皮囊，臉和身材缺一不可！！」

趙朔聽了這話，能忍？當即一拳砸到陳錦嶠背上：「你有病？」

被打了的陳錦嶠發出狂笑，因為怕他再來，一個後撤步，仰躺到了床上。

卻沒成想這正和趙朔的意，他一個彈射，也滾到了床上，瞄準陳錦嶠的肚子就來一通撓。

「錯了沒？」

「滾你媽的......老......老子怕你？」

「哦～」

「你丫的......豬蹄......煩死！」

「哦～」

............

直到陳錦嶠大喊：「爸爸！錯了錯了！」趙朔才停下來，陳錦嶠微微喘著氣，平復呼吸。

「草，別喘了。」......趙朔又踢了一下他，「我們一會聊，不介意用一下你浴室吧？」

「啊？你要幹嘛？」陳錦嶠摸不著頭腦。

「你的聲音太好聽，下面難受，我要去壓壓火。」趙朔賤笑著道。

陳錦嶠對著趙朔掄了一拳，道：「你丫毛病，一秒鐘不嘴貧，皮就癢的慌。」

「我剛回來沒洗澡，懶得過去了。」趙朔終於換了副認真的嘴臉。

陳錦嶠想到了什麼，拒絕道：「不行，回你那邊去。」

「為什麼？你不會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好東西吧？」

「沒有，我回來忘了洗，現在也要去。」

現在換趙朔摸不著頭腦了：「咱又不是沒一起洗過，也不是沒看過，你不會突然變小自卑了吧？」

「傻X吧你，爺比你大，不行就是不行。」陳錦嶠現在的神情已經不像開玩笑了，趙朔只好回：「噢，那一會兒我來找你。」

「嗯，拜拜。」

自己為什麼會拒絕趙朔？因為他突然覺得不合適，但他為什麼覺得不合適？該說不知道，還是說自己果然......

洗完之後卻發現忘記拿衣服進來，便走出坐在床邊，剛套上內褲，房門就被趙朔推開了。四目相對，趙朔不躲反撲上來：「山喬弟弟，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