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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海最下一層

    星球戰爭中,哨兵奧格斯特因拒絕接受嚮導精神梳理而在壯年期陷入躁狂,被軍團按規定執行安樂死。 死後重生回二十歲,是在哨向學院裡面學習練習的時期,回到他心許的嚮導瑪爾斯身邊。

    我沒見過這樣的意識海

    小說: 意識海最下一層 作者:老古董V 字數:2370 更新時間:2021-08-27 12:02:05

    兩個哨兵並坐在一起,看著熟睡的小寶兒,著實心裡發愁……再怎麼要休息,第三天不醒有點過吧?連重傷的阿普頓,也不過睡了兩天。可是各項指標又確實說明他在睡覺,腦電從β波到α波到δ波再回到β波……周而復始,睡眠循環。

    另一邊,可能因為心愛的嚮導超過二十四小時沒去探視,躁狂的哨兵要按捺不住了,繼把被子撕成碎片後,開始砸床。德里奇把他機甲和作戰服都收走了,不然恐怕醫院難保。

    打了兩針鎮定,除了令他行動遲緩幾秒鐘,可以說沒有作用。德里奇將軍去看過,思來想去,給他丟去一件瑪爾斯的外套……

    是瑪爾斯知道會氣醒的程度。不過哨兵捧著外套珍重至極地撫摸著,稍微冷靜一陣了。

    艾麗婭頭一次要治哨兵還要治嚮導的。德里奇將軍與自家夫人提過一嘴,但夫人說沒見過這樣的意識海,讓他直接找艾麗婭。這位嚮導是德里奇夫人還在校時就知道的鼎鼎有名的老嚮導,現年已經一百二十歲,見過的意識海比最強哨兵參加過的戰爭還多十倍,是精神治療領域絕對的權威。

    但嚮導……不屬於這範圍,他們無法接受精神治療。艾麗婭來看過沉睡的小嚮導,和擔憂的家長開了一個古老的地球玩笑:「睡美人。」

    需要「王子」一個吻。

    艾麗婭給被束縛帶綁緊的躁狂哨兵做精神治療,遇到強烈的阻抗,前面三次都沒有成功,精神觸絲反而不斷刺激著哨兵,束縛帶險些被掙脫,工作人員立即操作儀器把帶子拉得更緊,幾乎要嵌入皮膚。

    艾麗婭停止嚐試。此情此景,她大概已經明白哨兵意識海是什麼情況。她和德里奇說起一個案例,涉及的哨兵已經在戰場去世,嚮導因為與他精神力聯結太強,也活不長,一月不到跟著走了。

    哨兵本身不強,年齡六十,精神力只有2S中級。不過嚮導很強,不但精神力強,戰力也強,性格更強,不允許別人碰自己的哨兵一下,每次把哨兵從險境——包括戰場險境和意識海險境——拉回的都是他自己,以及次次在戰場中輔助甚至控制哨兵作戰,兩人無論從何種角度,都是光和影的深刻羈絆關係。

    那個哨兵的意識海一直是躁狂狀態……只有自己的嚮導用精神觸絲接觸,才會表現正常。這個案例極端而特殊,所以完全沒在學院課本或者其他公開資料中出現過,只在研究院的加密文檔里留存,而且相關小組仍在兩人的遺體上做研究,因為用嚮導提升哨兵戰力一直是星球所期待的一部分——嚮導的,「功能」。或者說奉獻。無所謂,總之統治者需要,星球需要。

    德里奇有些啞然,明白她的意思是瑪爾斯和奧格斯特的羈絆也很深刻,可問題是:「他們根本沒綁定……」

    艾麗婭笑一笑,像慈祥的母親。她說:「對合適的哨向而言,綁定只是一件錦上添花的事。」

    在專業嚮導的擔保之下,奧格斯特被轉移到跟瑪爾斯一個房間。躁狂哨兵看到沉睡的嚮導,跟著安靜下來,好像鎮定劑終於發揮作用,他自主鑽進瑪爾斯的被窩,擁抱自己的嚮導,鄭重其事地親吻他的額頭。

    德里奇在攝像頭中看到瑪爾斯半睜眼醒了一會,發現身邊是奧格斯特,抬手摸摸他的頭,又靠著哨兵肩膀睡過去。

    「他為什麼不會標記別的嚮導?」德里奇疑惑地問,「不是躁狂麽?」

    「本能是不可小覷,而不是不可戰勝,」艾麗婭微笑道,「奧格斯特可以如此約束自己,一心對待瑪爾斯,做家長最該放心才是。」

    老父親哪裡是不放心,他就是……不想把小心肝輕易拱手讓出罷了,何況就算約定了拿積分,也根本談不上刁難,那段時間奧格斯特的表現真的談不上突出。

    下午茶時分,瑪爾斯終於轉醒了。看到身邊是心愛的哨兵,高興地認為他脫離躁狂、恢復正常了,沒想到哨兵一睜眼,還是血紅的眸子。

    「他是躁狂嗎?」小少爺也不確定了,問經驗豐富的艾麗婭嚮導,「他表現的好冷靜。」

    「確實是呀,」艾麗婭微笑,「你不是看過他的意識海嗎?」

    瑪爾斯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不過當務之急是:「那請您快點救救他吧,我不知道怎麼做,他裡面是黑的!」

    艾麗婭沒有要從下午茶餐廳離開的意思,也示意他坐下來喝一杯茶,好好聊聊。瑪爾斯不明所以,落座在她對面,面前是一杯上好的紅茶,白瓷杯子花瓣狀的邊緣鑲著一條金線,在午後慵懶的陽光下泛著細膩的光。

    艾麗婭溫柔問起:「你進去看過,感覺怎麼樣?」

    小少爺乖乖地回答說:「太黑了,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感覺不到,就像晚上沒有開燈的房間。」

    「你睡覺的時候,我也想進去看看,」艾麗婭在他疑惑以及期待的目光下,說出了結果,「不過他拒絕了我,而且反應很激烈,我看束縛帶快把他手腳綁出血了,就沒有繼續。」

    瑪爾斯吃驚地「啊」了一聲,可是再想一想,好像又是奧格斯特能做到的事情。他的眉頭深深皺起來,不知道想了什麼,好一會兒,才有些無奈地道歉:「對不起……他之前也是這樣,我說過他了,都不聽。」

    這下好啦,能救的進不去,不能救的反倒進出自由。瑪爾斯心裡想這件事,不由有些氣悶,三分氣奧格斯特無理取鬧,七分氣自己學藝不精。

    「那您可不可以教教我要怎麼做?我會好好學習的!」為了心上人,小少爺有無窮鬥志。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對面的老嚮導搖搖頭。他緊張地看著她帶笑的眉眼,迷霧和擔憂籠罩心頭,好一會兒才聽到她說:「我也不會。」

    「……啊?」

    「我沒見過這樣的意識海,所以不能靠經驗告訴你解決方案。」說出這話的時候,老嚮導還優雅地抿了一口紅茶,絲毫看不出她有多在意這個未知領域。

    瑪爾斯愣住了。等餐廳內循環播放的鋼琴曲換到第三曲,他才訥訥地問一句沒什麼內容的話:「這是……什麼意思?」

    艾麗婭微微側頭,目光投向窗戶外面。瑪爾斯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是陽光熱烈的一片寬闊草坪,醫護病患來來往往,有坐椅子上曬太陽的,有打球的,有攜手散步的,也有匆匆走過小路不停留的,各有各的世界,也各有各的玩樂。可奧格斯特還被關在病房裡,抱著一件他的外套乖乖等。

    再想起來這個哨兵連躁狂還這樣珍重地對待自己,小少爺本就恨自己力量弱小,不能救哨兵於水火,現在更愧疚:不能快速找到方法把哨兵恢復正常,得到一個甜蜜的擁抱,而不是一件氣味微弱的外套。

    注意到小少爺眼眶中要落未落、反射著午後陽光的淚珠,老嚮導關心地問:「想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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