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清冷月光透過木窗照進屋裡，照在韓信骨節分明又略帶蒼白的指尖上。

「今晚月色不錯，我出去走走。」韓信負手走出小屋。

他順著峽谷小路往前走去，不久就見著了那條分隔兩軍的小河。河水衝擊著白石，聲音泠泠。韓信蹲下、身子，掬了一捧溪水，看著晶瑩的水珠穿過指尖，一滴一滴地又花落進土裡。小溪的盡頭就是那個小湖，他和李白曾在那抓過魚。陽光透過樹葉斑斑點點落在地上、李白的臉上……

他順著小河一直向上遊走去，他知道那有什麼。

那個小木屋。

不久便到了，韓信推門進去，這裡一切如舊，桌椅字畫，還有那盆擺在牆角的花，不過花枝已經枯萎了。

不知李白泡的桃花釀是否還有，韓信附身摸去，卻聽得背後一聲，「你回來了。」

韓信還沒來得及轉身，一個身影就重重地壓在他身上，腦袋靠在他的肩窩上，李白帶著鼻音道：「你怎麼回來了？他們都說你和張良在一起了，我猜不是的，你告訴我，我猜的正確嗎？」

韓信轉身抱住李白，「你來得好快。」

「你還沒回答我，我猜的對不對。」

「對，不過是個誘餌而已，想要劉邦和你快速來到這裡，」韓信摸了摸他的臉，他從寒夜裡趕來，帶來了一身的涼氣，「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氣死我了！你個壞蛋！」李白破涕而笑，又緊緊抱住了他，「你們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就直接在聯賽上殺了劉邦嗎？」

「我只是求個活路而已,」韓信扭了扭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我沒想殺害主公，而且張良也不願意。」

李白早已無心再討論劉邦的事情了，他摸了摸韓信的臉頰，說到，「怎麼兩天不見，你就瘦了。」

韓信在他手掌上蹭了蹭，說到：「你確定要在地上跟我說這些話嗎？」

李白恍然大悟般拍頭道：「你看我，一見到你就丟了魂。」說罷就要把韓信往床上扔。

韓信趕緊一個挺身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說到：「這床咱們都多久沒睡過了，上面全是灰。」

李白也不爭辯，哈哈笑著轉身就去櫃子里拿新的被子，「在外我是瀟灑不羈青蓮劍仙，可誰能想到呢，我就是你的小跟班、小僕人，照顧你的生活起居，還得給你鋪床。唉，沒想到啊沒想到，以後我的謠傳估計要加上懼妻二字了。」

韓信接著去拿酒，剛才被李白打斷了，可是他還饞著呢。

李白鋪好床後又見他拿出了最後一壇桃花釀，正要對著酒罈喝，趕緊一把搶過來，「我的好重言，不要糟蹋寶貝。你等等，我去給您洗杯子。」

韓信只是笑著看著他，不說話。

李白拿過酒杯來，又馬不停歇地給他斟上酒。韓信拿過酒來一飲而盡，桃花的香味充盈著整個胸口，他突然悶聲笑起來。

李白不知他樂啥，但也樂意盯著他看，又像是看見什麼來著，伸手拉住他，「重言，別動。」

韓信歪頭，不知他要幹嘛。就見他的臉越來越近，眉眼彎淺，心道：他又要使壞了。

一張軟糯的唇停在自己的嘴角，小巧濕熱的舌頭掃過嘴角，很快又離去。

「一滴酒也不能浪費掉哦。」他看見李白狡黠笑著道。

奇怪，且只喝了一杯，怎麼覺得有些醉了。

他感覺到李白的身子又靠近來，貼在他的胸前，說到：「我趕了兩天路了，實在渾身酸痛，好重言，就換你來幫幫我，給我舒緩一下筋骨吧。」語畢，就拉著他一起向床榻上走去。

韓信也是習武之人，舒緩穴位之事也淺淺懂得一二，於是給李白摁了幾下，李白似乎舒服極了，鼻音濃重地吱呀著。

一會了，李白纖細的手抓著韓信的衣衫，韓信一愣神，就被李白壓在身下，他聲音淺淺說到：「謝謝重言，我感覺好多了，現在就換我來讓你舒服舒服吧。」

或許是李白的聲音讓人聽了太過舒服，也或許是貼在胸前的身子太過溫暖，也或許根本就不想拒絕，畢竟春宵苦短，及時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