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應該去練習一下。」

彈彈指尖不存在的灰，古月葳吹了吹。他開了真眼，可以看見學校的天空已經是晚上九點的夜。當這片夜空徹底漆黑，到達伸手不見五指的零點之時。這所學校的鬼們也就終於有了可以掙脫學校禁錮的力量。走出這片地方。

哦，打開屏障～走向世界！為建設新興和諧社會奉獻力量。

古月葳樂滋滋地想著，就差沒有哼出來歌兒了。

先恆合上厚厚一堆書與各類練習冊，不僅僅是高三各學科的練習冊，還有不知道古月葳與鴻福他們從哪裡折騰出來，符咒同法令等的習題。

他習以為常古月葳的神經兮兮，還有時不時出個主意讓他被鬼怪各種折騰的靈光一現，很平靜問：「什麼時候開始？」

古月葳攤平手指，長長的指甲上染上貴氣雍容的酒紅顏色，愛上美甲的精緻小狐狸欣賞片刻，才在先恆眉頭微皺的不解眼神里開口。「今天太早，後天太晚，就明天吧。」

「做好準備。」

古月葳笑著對窗外吊著脖子，安靜歪頭的弔死鬼招了招手，「告訴鴻福，叫她別凈鬼混，趕緊滾回來。」

弔死鬼聲音嘶啞，幽幽應了一聲，白得只剩一星兒瞳孔的眼睛平平橫移，看向先恆，幾乎脫眶。

「快去。」

古月葳難以忍受地別開眼睛，嫌棄無比地轉身，一點也不願意給這隻鬼撿他的眼珠子。

鬼離開。

先恆從書櫃里翻出他的木劍，認認真真地擦幹凈。

看著這柄不止捅過自己一次的木劍，古月葳翻了個白眼。「雖然這個學校里的鬼都和你有仇，但我建議你以訓練實戰力量為主，不要大開殺戒。」

先恆漂亮地挽了一個劍花，無刃無鋒的木劍聲勢烜赫，有能刺破一切的危險。他點頭，從懷裡翻出一字典厚實的冊子，遞給古月葳，「這是我這半個月來畫的符。」

古月葳挑眉，「怎麼，你要送我？」

他並沒有伸手接過這本符籙冊子，雖然確實有點眼饞。先恆的天賦完全對得上他在這個世界所被天道看重的厚愛，那一手符籙，不僅畫得行雲流水，還切切實實有著不小威能。

先恆同學很直接，「你不善打鬥，若他們來找你麻煩，可以用這些符籙。」雖然這隻是他的練習之作，但對付那些人已經足夠。

古月葳把符籙冊子放在手中，幽幽開口，「比起用來護身，我感覺......更想要把它賣了呢。」

也不奇怪古月葳到底要怎麼賣了這些符籙，先恆說，「給你了，自然由你處置。」

古月葳便特別開心地收下了。

「看在你送我符籙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戰鬥，是從來不興打招呼的』哦。」

先恆：「......所以你們果然是想搞偷襲，弄死我對吧？」

古月葳無辜歪頭，眨巴眨巴眼微笑。

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只不過是想把先恆捅他那幾劍翻倍還給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