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靠近白瑞歡。

他覺得自己很慢，很輕，像一滴雨水試圖從葉片上滑落。

他甚至不知自己意圖為何？

可白瑞歡捏住了他的下巴，代夏如夢初醒般驚出冷汗，他看白瑞歡，那是他第一次見白瑞歡不笑的模樣。

可白瑞歡之後又笑了，他用摺扇敲了代夏的頭兩下，說：「痴兒，痴兒。」

代夏問：「什麼吃兒？」他沒聽清白瑞歡說話。

白瑞歡雙眸含笑：「就是說你笨。」

代夏氣得翻身又躺下，白瑞歡忽然又問：「哭什麼？」

代夏把眼淚擦去，眼淚卻又流出來，他說：「我不想再挨餓。」

白瑞歡沒有理會，或者他只是沒有回答。

「肚子餓的時候，五臟六腑都好像活過來，都要咬我一口。」代夏說：「你知道，得不到的時候，最難受。」他意有所指，卻說的不明不白。

過了一會，代夏覺得自己的淚都要流完了，嘴裡忽然被塞了什麼東西，他下意識的嚼，卻發現是甜的。

代夏直到嚼完，才後知後覺，嘴裡剛才含過的是一塊糖。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已經太久沒吃過甜味了，他甚至忘了甜這麼種滋味。

代夏慢慢轉身看白瑞歡。

白瑞歡笑著：「吃吧，吃了好好睡覺，不要再哭了。」他擰了下代夏的臉，又慢慢撫摸起代夏的尾巴，代夏渾身都顫起來：「你沒事摸人家尾巴做什麼？」

代夏想把尾巴抽走，卻被白瑞歡握在手裡，代夏是只紅毛狐狸，整個村子均是白狐，不知道為什麼基因變異似的出了代夏這麼只紅毛狐狸。

雙耳，四肢都是純黑，皮毛火紅，尾巴也是紅色，只有尾巴尖的地方是雪白色。

被撫摸的感覺太好，代夏覺得自己一寸寸酥下來，喉嚨不自覺發出聲音。「你放開…」代夏眼睛紅起來，溺出點水光，一腳踹在白瑞歡身上，卻被白瑞歡握住腳掌。

「小畜生…」白瑞歡帶著點笑意似乎是呵斥他般，卻捏起他的尾巴。

代夏感覺血往腦子裡沖，他張嘴就咬在白瑞歡的手腕上，白瑞歡一愣，輕輕撫摸起代夏的尾巴，又撓了撓代夏的下巴。

完全是把他當成了只貓。

代夏從不知道狐狸也喜歡被人擼。

他懵懵懂懂，咬住白瑞歡的手腕，等自己反應過來時，發出自己都聽不懂的嚶嚶聲，尾巴扇了兩下，就纏住白瑞歡的腰，抬高下巴往白瑞歡身上蹭。

「啊嗚…啊嗚…」那不是人發出的聲音，而完全是只狐狸。代夏的爪子不受控制的伸出來，在白瑞歡胸膛上抓起來，張嘴就要咬白瑞歡的脖子。

白瑞歡似乎早有預感的抻住代夏的尾巴。

代夏吃痛，毛都炸起來。

白瑞歡忽然又往他嘴裡塞了一顆糖，笑著說：「真是只小狐狸。」

……

「糖不要再吃了。」

白瑞歡見代夏發獃，便伸手從代夏身上把糖拿走，代夏這才回神，可憐的看著白瑞歡手上的糖果，白瑞歡隨手把糖扔給豆豆。

豆豆歡喜的不得了。

代夏的耳朵耷拉下來。

白瑞歡笑了一聲：「我有事要離開，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