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高架橋飛馳而過，轉了幾個彎從高架上下來。

此時正是煙花散場的時候，大量人群從青江邊散去，車輛根本無法通行。陸廷川直接從車上下來，迎著漫天飛雪，一路小跑到張記麵館。

小張老闆叫了救護車，但是救護車一時開不進來，正急的在門前走來走去。

陸廷川快步闖進來，見沈念面色慘白的趴在桌上，又見著玻璃杯里還剩下的白酒，眼角微微縮緊，卻儘力剋制自己情緒。

他脫下風衣外套，一把包裹在沈念身上。然後將他打橫抱起，從張記麵館出去。

小張老闆連忙拿著沈念的手機追出來，放在陸廷川口袋裡。「這是這位先生的手機。我已經叫了救護車，應該堵在青江邊上了。」

「謝謝。」陸廷川道了一聲謝。

陸廷川抱著沈念在懷中，小巷子沿途的梧桐樹都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風雪染成白色，地面一層輕霜，微微泛黃的燈光照在他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好長。

陸廷川抱著他，他好像比十年前輕了許多，明明應該是長大了，怎麼反而越來越輕了。

「陸廷川......」

陸廷川低下頭，看著懷裡的人，他依舊是昏迷著。臉頰通紅，渾身滾燙，好看的眉眼擰做一團，只是喚著他的名字，「陸廷川......」

風雪愈大，路也難行。陸廷川用手臂替他擋住迎面飛來的雪花，快步穿過小巷子。

南辰車開不進來，在小巷子口等著。

這裡離青城春曉那套複式頂層花園最近，陸廷川跟南辰說了聲去青城春曉，又給私人醫生James打了個電話。

其實陸廷川在F市的私宅就兩處，一處是市中心的青城春曉複式頂層。一處是當年在沈念大學附近買了春江碧湖別墅。

自從接手陸氏集團，他在F市的時間不多，回來也多半是住在陸家老宅。

雖然不常住，但房子一直有人打掃。

陸廷川把沈念放在灰白格子紋的床單上，伸手在他頭上摸了一把，依然滾燙。

他伸手替他把衣服扣子解開，把被雪打濕的衣服脫下來。

沈念嘴裡依舊含糊不清的喊著，「陸廷川......」

陸廷川看著他的眉眼，看著他精雕細琢如白瓷的臉，看著他英挺秀氣的鼻，看著他薄薄的唇柔聲喚著他的名字。

「陸廷川......」

他仰頭吻上去，將他的聲音吞沒在這個吻里。將酒意也吞沒在這個吻里。

私人醫生James已經到了。見著這個場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James醫生本來已經睡下了，被陸大少爺火急火燎的催了過來。

陸廷川看見James醫生來了。站起身來，對James道，「他一直有胃病。今天應該是喝了白酒，又吃了辛辣的緣故。」

James醫生點點頭，連忙去看這個陸氏太子爺放在心上的這個人。

陸廷川點了一根煙，站在陽台上。煙霧吞吐，看著紛紛揚揚落下的白雪。

他從懷裡掏出剛才小張老闆塞給他的手機，這是十年前他給沈念的手機，依舊保存的很好。

他看著屏保上漂亮華麗的水晶球里的雪白的兔子不禁心頭一抽，分別的八年說起來那麼漫長，可又似乎只在彈指一揮間。

他走到客廳，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水晶球來，這個水晶球正是屏保上的那個。

撥動水晶球，陣陣音樂從水晶球里傳來。這是他送給沈念的生日禮物，沈念卻覺得這東西是在譏諷他是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

水晶球里的小兔總想掙扎了逃出去。

那時沈念失手打碎了水晶球，兩人狠狠吵了一架。那時年少氣盛，都脾氣不好，他就罵他，「出來賣就賣的徹底一點，何必當了婊l子還要立牌坊。」

他推了多少事情專程給他過生日，又精挑細選從國外專程給他帶回來的水晶球，他打破的何嘗不是他的心意？

那一晚，他對他格外粗魯。他拽著他的手腕把他往卧室里拖，用領帶反綁著他的手，他欺身上來的時候，他毫無反抗之力。

「你搞清楚點，我給你帶禮物回來！你就給我乖乖收下！甩什麼臉子你！」

沈念眼眶通紅，看著他的為所欲為，「陸廷川，你沒有心！」

陸廷川只是一邊解開他的扣子，惡狠狠的警告他，「你就是我養的一隻金絲雀，你承不承認都是這樣！你拿水晶球撒氣做什麼！」

沈念只是掙扎著說，「不…….不是......」

陸廷川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看著自己，冷笑道，「包養？包養還算是個好聽的詞。你不就是給我暖床的。」

陸廷川把他的尊嚴統統踩在腳底。那天他喝了酒，外頭事多。只想著回溫柔鄉里。

他覺得那個水晶球好看，覺得沈念會喜歡。可沈念卻毫不在意他的心意打碎了它。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似乎徹底激怒了他，他動作越發粗魯，連半分憐惜都沒有。

沈念一聲聲的，「不要......」像是最致命的毒，激發了他的血性。

陸廷川伸手掐住他的臉，他明明和外頭的那些是一樣的，拿了他的錢，供他消遣作樂，還故作什麼清高。

那晚他連潤滑都沒有用，挺身進去就撕裂流了血，沈念滿頭大汗委屈的喊著疼，他就像沒有聽見一樣。那股子戾氣，狠狠貫穿了他。

「不要？你人都是我的！玩什麼欲拒還迎的把戲？」陸廷川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明明白白，他才不是欲拒還迎，他不在乎他的權，也不在乎他的勢，他只想徹徹底底離開他。

他低頭吻下來，攻城略地，侵略一般的佔領，他根本就招架不住。

沈念渾身都在顫抖，雙手被領帶系的死死的，只剩下兩條腿無力的掙扎著，「陸廷川，我好疼…….」

陸廷川絲毫沒有理會他，沈念的絕望和抽泣在他的眼裡都是不情願，他明明和他在一起半年多了，還還總是一副故作清高的模樣。

他絲毫不理會他，只是把他翻過來，從背後進去。他明明知道他疼的整個身子都在抖，卻只是毫不手軟。

也不知道在多久以後，床上那人幾乎是昏死過去，最後他貼在他耳邊，「我給你的東西，你給我收好了！再弄壞了，我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