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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徒浪子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二十歲之前,許盪還一直活在許澤江為他精心營造的一座溫室里,最大的夢想就是嘗盡世間百味,睡遍天下美人,哪怕城外已硝煙四起,風雨降至...... 直至某一天,一位邵家公子挾裹著墨香降臨,他教他讀詩書,曉民情,渡他入紅塵卻又不肯與他共浮生。 從此,浪子沉淪,公子獨生...... 炸毛少爺傲嬌受VS風度翩翩清冷攻 #架空民國,本故事純屬虛構。

    第七章 戲子無義

    小說: 登徒浪子 作者:草木清 字數:1397 更新時間:2021-09-28 00:55:35

    「這衣服裹在身上怎麼看怎麼呆板,一點不活泛!」

    許盪一邊嘀咕著一邊鬆了松脖頸下系得過緊的紐扣,兩人一前一後剛走到大門口,就有一個門衛領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布衣美少年向他走過來。

    見到來人,許盪不由停住了步子。

    那少年正是灧生,好些日子沒見了,難得脂粉未施的樣子倒有幾釐清純乖巧,與往日里胭華堂那個百媚生的戲台紅角兒不可同日而語。

    「許少!」

    灧生一見許盪當即眼眶一紅,直往他懷裡撲。

    許盪眉頭一皺,很快不著痕跡地避了開來。

    「有什麼話好好說,這裡可不是胭華堂!」

    許盪這番冷淡做派,灧生愣是僵在原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才咬了唇問道:「許少,你是不是還在為上回的事兒在生灧生地氣,我可以解釋的!」

    「不是。」許盪厭惡地撇開頭,斬釘截鐵道。

    從前他最受不住的便是灧生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那濕潤潤得勾人眼眸只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憐惜,如今卻只覺得扭捏做作得噁心。

    「那是為什麼?」灧生不甘心地復又問道。

    「為什麼?」許盪冷笑一聲,一把掀開他的衣袖,直截了當地說道:「怎麼?今兒個出門太倉促,光是想起來換上你我初見時那身窮酸衣裳來賣慘,怎麼獨獨落下這塊石英錶忘了摘了?若我沒看走眼,這表是江詩丹頓的吧,全北平買得起這塊表的人屈指可數,你可別告訴我這表是你自個兒唱戲攢下的錢買的?

    灧生啊灧生,我許盪是不愛耍那些鬼心眼子,但並非蠢笨!你當初費盡心思接近我,以身世凄慘為借口向我博取同情,讓我相信你是個跟那些個戲子不一樣,墮入風塵實屬不得已,其實滿心滿眼只有我許盪一個人,哄得我為你揮金如土不說,甚至還存了為你贖身收你入門的心思,而你實際上卻是兩面三刀,一邊吊著我一邊周旋在京城各個達官貴人之間,一副皮囊作幾頭賣,這些我沒說錯吧!」

    「許少……」灧生瞪大了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許盪緊接著話鋒一轉,又道:「如你所聞,我許盪自詡風流,從來不是什麼玩兒不起的人,但我平生最恨欺瞞,這些事,我從我那些朋友口中知道便知道了,只當是吞了蒼蠅,咽下也便罷了,只是我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和佔有欲,在我看見邵晚成那晚出現在你房裡時,便已經對你徹底死心,再無半點留戀了,即便你與邵晚成的確並非那種關係,但是我也只是恰好沒碰對人罷了,你可知道,有些事情儘管我並不是親眼所見,卻也是可以想像到的。」

    「我……」人證物證俱在,灧生實在無從抵賴,張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來。

    「門衛兵,趕他出去,再不許這個人進來!」

    許盪終於耐心盡失,一招手,叫人拉扯著失魂落魄的灧生給帶離了視線。

    「表子無情,戲子無義,少爺無須與這種人尋不痛快,咱們走吧!」孫小舟鄙夷地啐了一口唾沫,寬慰許盪道。

    許盪「嗯」了一聲,抬腿就要繼續往外走,卻不料才送走一件糟心事迎面又來一個。

    蓮鳳打巧從這邊路過,兩人正好打了個照面。只見她正穿著淑芳齋所做的一件時新樣子的挑花緞面的旗袍,外罩一件皮毛小襖,脖頸上掛著的,手上戴著的,皆是在外頭可以一擲千金的上好料子,這先敬羅衣後敬人的道理一直都在,她這一身行頭裝點上,遠遠瞧著倒真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意思在裡頭,一路昂首闊步走來,路過的僕從守衛無一不是俯首帖耳,恭恭敬敬的。

    這一路上恭維話聽得多了,人難免有些發飄,正撞上許家兒子與另一名嬌里嬌氣的少年兩項對峙這極其不和諧的一幕,蓮鳳當即腦子一懵,一反常態地主動走到許盪跟前兒,蹙著眉了說了一句:「你在外頭那些風流韻事我們管不著,只是總不該將那些個不幹不凈的人引到家裡來,老爺若知道了又指不定怎麼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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